江墨拉开沈林栖那侧车门,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到了?”沈林栖悠悠转醒,手摸索到安全带,按了几次才打开。
“小心。”江墨手快地拉住弹出的安全带,将其一点点缩回,满脸担忧。
夜间的清风拂过面颊,沈林栖头晕愈加厉害,胃里阵阵翻江倒海,扶在车边干呕了几声,意识混沌,整个人陷入迷离。
江墨将她托起,揽住她另一侧的手臂,把人圈在怀里,“我们先上楼。”
沈林栖不听话地乱动,但酒精作用下给人一种娇柔之感。江墨刚压下去的火气瞬间燃起,汗水渐渐打湿衣衫,紧紧贴在皮肤上。
“呀!好多人!”沈林栖指着楼前的一排公共自行车,惊喜说着。
江墨失笑出声,“你喝多了。”他的声音似染了酒气般沙哑。
“我没喝多!”她一字一顿的强调,看向他的瞳仁黑白分明,又很快扭转视线。
他用力支撑着她,让她走得稳当。进屋后顾不及换鞋,将人安置在沙发上。
感受到沙发的柔软,沈林栖瞬间丢盔卸甲、放下防备,一身轻松的靠在坐垫上。
这套房是大学毕业那年父母送的,大多数时间就他一个人住,偶尔江夏不想住校才会过来。
“把蜂蜜水喝了,”江墨把冲好的蜂蜜水递到沈林栖手里,“等我一会儿。”
江墨丝毫没有停歇的走到一个紧闭房门的屋子前,扭动几次把手无果。无奈之下,走向对门的房间,房间内设施简洁,打扫得一尘不染。江墨在衣柜里找出一套干净的床单被罩,重新铺床。
沙发上,沈林栖披着外套,倾斜着身子,眯眼假寐,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醉意的笑容挂在唇边,被碎发零零散散遮挡,让人看一眼便有欲罢不能的感觉。
江墨扭扭脖子,目光停在茶几上。玻璃杯里的蜂蜜水已经喝完,旁边一张餐巾纸上是摘下的隐形。他温和一笑,“没洗手就摘。”将纸团在手心一揉丢在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他拨开她面颊的碎发,喉结轻滑,眼眸渐深。指尖碰到她的肌肤,迅速缩了手。做足心理准备后才小心翼翼把人拦腰抱起。
沈林栖眨巴着眼睛,贴紧他的胸膛,手无意搭在他的肩上。
江墨身体颤栗,很快恢复如初,“醒了就自己走。”
沈林栖窝在他怀中,搂紧他的脖颈,头摇得像拨浪鼓,视线定格在他哽咽的喉结上,脸上露出一抹暧昧的笑意。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沈林栖觉得舒服极了,忍不住蹭了蹭。
江墨单膝蹲下给她解开鞋带,带着几分温柔说:“林栖,脱一下。”
“嗯?脱?”沈林栖微眯着眼憨笑,甩掉外套,手抠在衬衫扣子上,露出了漂亮的脖颈、锁骨,手一路向下解着扣子。
见她脚上毫无动作的江墨抬头,吓得赶忙起身掀了被子盖在她身上。
对方无比委屈,“你干麻?!不是你让我脱吗?”
“我……我说脱鞋。”江墨扭头到一边,一张脸仿佛红得可以滴出血来。脊背起伏,难掩内心的冲动。
“哦!脱鞋,好!”
沈林栖坐起,又被按回床上。
“把扣子系好。”江墨闭着眼睛,手臂有青筋暴起。
“哦。”沈林栖在被子下胡乱捣鼓一通,然后掀了被子坐起,“好了吧。”
江墨打量着她系得错开的扣子,有些僵硬。没有系上的扣子使得衬衫在身上松松垮垮,滑向肩头。视线停在锁骨上,他微微抬头,眼睛中的欲望仿若呼之欲出。对上那双朦胧的双眸,罪恶感油然而生。嗓音越发沉重,极力克制着心底的悸动,“脱鞋。”
她听话地把脚从鞋里抽出,在床边荡了荡,显然不再清醒。
江墨虚握着她的小腿,把她整个人挪到床上,她顺势躺下,眼睛直勾勾盯在他喉结处刺眼的黑痣上。
在盖被子时,沈林栖忽然双臂勾住江墨的脖子,把他拉拽下来。
太过突然,江墨毫无防备地倾身而下,在嘴唇即将碰到她脸颊是时偏了头,面颊擦在她裸露的皮肤上,顷刻弹起,却没挣脱掉她的手。她十指相交,扣住他的脖子,再度拉下。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在安静的室内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暧昧气氛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
江墨藏不住的紧张,试图拉开她的手,她倔强的不愿松开,脖子上满是她掌心的温度。他紧紧抓住裤子,神情逐渐紧绷。
沈林栖勾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试图在那双比夜色还深沉的眸子中看穿他的喜欢,她借着力吊在他脖子上微微仰起上身,靠他更近,他心猿意马,湿热的气息打在对方的脸上,混杂着浓烈的酒香。
她面色潮红,身体发软,慢慢向上,鼻尖碰撞在一起,她闭上眼,唇一点点贴紧。
近在咫尺的距离,江墨偏了头,抵在她肩头,又迅速抽离,“林栖,你喝多了。”声音隐忍且疏离。
沈林栖睁眼,短暂的皱了下眉,愈发大胆地挑弄着对方,“我没醉。”透过他的瞳孔,她似乎看到了满脸红晕的自己,呼吸速度加快,紧握的指头有些发麻。
他望着她红润的唇瓣,神经变得麻木,唯有一丝理智强撑着,声音暗哑,“睡觉吧。”
她像看到猎物一般,咬在他喉结处,江墨一怔,脖颈处酥酥麻麻,呼吸粗重,整个人僵硬的任她摆布。
她没用力,牙齿咬住的地方慢慢松开,改为吮吸,舌尖碰到皮肤,向下游走。
江墨再忍不住,强硬挣脱,紧咬唇角,情绪翻腾,“睡觉吧。”他捏着被角,给她盖好。
沈林栖忘了思考,更不想思考,她红着脸,闭上眼赌气般不看他,“江墨,你是不是喜欢我?”她的声音很小,更像是呢喃自语。
江墨愣怔片刻,眼底眸光变幻,缓缓闭上眼,回道,“是。”再看床上的人,哪里还清醒,已经呼吸平稳的睡熟。他无奈地叹息,露出一丝苦笑。手抚摸在刚才被她咬过的地方,热流四散。
在冰箱里拿了瓶冷水,一饮而尽,才看看时间,拨通了江夏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江夏迷糊的声音,“怎么了?怎么晚打电话。”
“女生怎么卸妆?”
江墨说得极快,江夏以为自己听错了,瞬间清醒,“你问我女生怎么卸妆?”
“是。”
“谁?”江夏拍拍脑门,“林栖姐?”
“说不说?”
“说说说,可以呀江墨。”
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江墨不曾涉足的东西,听得云里雾里。
“这些东西洗手间那个柜子里都有,你打开看看。”
江墨拿出柜子里的卸妆用品,“怎么用?”
江夏尽责讲解,“林栖姐没事吧?”
“没事,喝多了。”
“在你那?”
“嗯。”
“那你可别有什么非分之想!”江夏嘿嘿笑着。
“你屋为什么锁门?”
江夏笑声戛然而止,“省的你嫌乱。”
“下回来把你东西搬走,钥匙留下。”
“干麻?你要把亲妹扫地出门?!”
“对。”
江墨按断电话,揉揉眉心。扫到镜子中的自己,喉结上一抹深红色的痕迹,眼角弯了弯,红了耳根。
他按照江夏的指导,给沈林栖简单地卸了妆,用温毛巾擦了擦脸,白净的脸上带着酒后的红,嘴巴自然嘟起了一个很小的幅度。
手摸在喉结上,脸泛着烫,身体燥热感达到顶峰,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子,凑近她的嘴唇,却依旧没有碰到。他抿着嘴,留恋地看着床上的人,退出房间,钻进浴室冲了个近乎冰冷的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