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回四州了,这个午后,趁着天气温暖,薄暖阳陪左殿在车里待了好长时间。
两人就晒晒太阳,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斗嘴。
宁涛那边想要查当年网吧的真相也很简单,那群混混如今也长大成人,就住在宁市的各个角落,找出来一问便知。
也因为过了漫长的时间,他们的话才更加可信。
那件事,对那些混混来说,无关紧要,不至于在过了这么多年后,还帮赵天蓝保密。
别的不说,宁涛和赵天蓝的关系,算是完了。
在车里晒了会太阳,薄暖阳昏昏欲睡,她强撑着眼皮子,看着面前虚晃成几张脸的男人,勉强交待:“我太困了。”
似是觉得极其好笑,左殿按着她的脑袋压到怀里:“趴老公身上睡。”
话音一落,薄暖阳彻底被困意拉到了混沌之中。
见她说睡就睡,左殿忍着笑把旁边的外套拿来,盖到她身上。
中途,他手机响了一次,是左家的人喊他们回去吃晚饭。
大概知道他们明天要回四州,长辈们不大放心薄暖阳和肚子里的宝宝,想再多叮嘱几句。
被这动静吵到,薄暖阳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眼睛也没睁,软绵绵地问:“干嘛不去啊?”
“人多,太吵,”左殿揉揉她脑袋,“咱们自己待着。”
听这话,像是已经有安排了。
薄暖阳慢慢直起身子:“去哪儿啊?”
“订了餐厅,”左殿看了眼时间,“路有点远,现在过去,嗯?”
说完,他低头在薄暖阳脸上亲了下。
薄暖阳眼睫动了动,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又咽了回去。
注意到这点动静,左殿垂眼:“怎么了?”
“......”薄暖阳抿抿唇,还是说了出来,“你变了。”
左殿眉心跳了跳:“哪变了?”
“之前每次都亲两下,”话一出口,委屈越来越浓厚,薄暖阳吭哧吭哧地爬回副驾,“刚才就一下!”
“......”左殿被气懵了,“那你过来,老子补上。”
“你看不起谁呢!”薄暖阳拿着抽纸去砸他,“谁要你补!!”
左殿舔舔嘴角,也不管她是不是在发脾气,勾着身子把她搂过来,又固定住她的脑袋,笑的放荡:“老子非要补。”
下一刻,他用力覆到她唇上。
好半晌,两人分开,薄暖阳扯着衣袖去抹嘴巴,同时凶巴巴地骂:“你变了!!”
“......”左殿默了一秒,“哪儿又变了?”
薄暖阳的眼神和语气都带着控诉:“你刚才咬我了!”
听到这,左殿掀眉,拇指在唇上轻蹭,模样痞气的像个二流子:“你咬了老子那么多回,我咬一次不行?”
薄暖阳:“我什么时候咬你了?”
“没有?”左殿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眉眼间尽是色气,“那之前是谁,把老子咬痛了,结果自己哭了?”
“......”
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事,薄暖阳的脸颊忽然像被熔岩烫了下,她动作极大地起身,双手去掐他的脖子:“我要跟你离婚!!”
“......”左殿被她的动作吓到,任她掐着自己的脖子,他扶着她腰,憋着气挤了句,“你能动作小点?再扯着肚子!”
过了两秒,让她在身上撒了把气,左殿才把她推开,板着脸骂:“想离婚?晚了!”
薄暖阳咬了咬牙:“*&……………………%¥……&”
左殿额角抽了下:“说的什么玩意儿?”
“宝宝们在骂你!”薄暖阳凶巴巴地说,“两个小东西骂得可难听可难听了呢!!”
左殿直接被逗笑了,他肩膀颤着,笑到停不下来。
过了好大会,他笑声渐止,把她搂进怀里,又温柔地亲了亲,哄道:“不闹了啊,哪有宝宝骂老子的,没有下次,知道不?”
闹了这么一通,薄暖阳心情好了许多,她眼睛弯弯,乖乖地点头。
左殿又笑,心尖上的那点痒怎么都止不住,他额头蹭蹭她的,两人气息交缠。
-
预定的餐厅离得很远,在一处环境优雅,前靠湖、背靠山的地方。
据说这家餐厅开业前的选址,是找了世界有名的风水大师来算过的,后来开业后,餐厅生意果然极好。
“那边粉色的楼,”左殿牵着薄暖阳的手,往湖边指了指,“是家月子会所。”
薄暖阳盯着那栋楼看了几秒:“靠水啊,不潮湿吗?”
“不会,”左殿说,“那房子在盖的时候就已经做过防潮措施,据说许多妈妈有产后抑郁,听着湖水声能平静许多。”
听到这,薄暖阳抬睫:“你知道的可真多。”
“......”左殿掀眉,“唉,能有点儿良心不,老子都是为的谁去学的这些!”
薄暖阳:“那等宝宝出生,我也来这里吧。”
“咱在家呗,”左殿哄她,“在家舒服,该安排的人老公都安排好了。”
餐厅已经近在眼前,薄暖阳踩在台阶上,平视着男人的眼睛,冒了句:“你就是不舍得花钱。”
“......”寒风吹过,左殿快被气石化了,“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他安排的人都是花了重金请过来的好吗!
怕到时候有什么不妥当的,连人家祖宗八辈都给调查清楚了。
薄暖阳忽然笑了声:“老公,我听不听话?”
“......”她话题转得快,左殿再次懵逼,“干嘛?”
薄暖阳:“你回答啊,我听不听话?”
左殿顿了顿,勉强给了个回答:“听话。”
“哦,”薄暖阳乖巧的点头,“你就是不舍得花钱。”
“......”
怕他不理解,薄暖阳格外贴心地解释:“我这么听话,当然会听你的,再说一遍。”
“......”左殿盯着她,没好气地问,“我要说不听话呢?”
“那我干嘛要听你的,”薄暖阳眼睛弯弯,笑的像个小狐狸,“我偏要再说一遍——”
她上身前倾,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一双桃花眼闪着碎金般的光,格外欠地补了句:
“你、就、是、不、舍、得、花、钱!”
“......”
旁边有棵百年梅树,金黄色的腊梅开得热烈,香味扑鼻。
场面定格。
这场争锋薄暖阳赢了个彻底,她伸手撸了一把左殿的脑袋,心情大好地哄他:“没关系,你抠门,我大方就行了,我舍得给你花。”
“......”左殿闭了闭眼,干脆放弃挣扎,搂着她往内走,“你有钱不,别又拿口袋里的那五个一块钱硬币糊弄老子。”
这家餐厅地偏,且需要会员才能预约,为了给顾客更好的体验,每天接待不超过十桌。
进去后,薄暖阳四处打量了下,感觉这种餐厅纯纯就是她老公这种钱多到不知道该怎么花的人才会来。
点菜时,左殿在旁边提醒服务员各种忌口,薄暖阳低头把菜单从头到尾翻了两遍。
等服务员出去,薄暖阳指着菜单,压低声音问:“老公,这是白菜啊。”
“嗯,”左殿歪着脑袋看她,配合她的声音,也低声问,“怎么了?”
“就一片白菜叶吧,”薄暖阳抬眼,“1680?”
左殿肩膀颤动,压着气息笑:“等会你跟他们讲讲价,不行老公把他们打骨折。”
“......”薄暖阳嘴角抽抽,“这店是不是就靠这种方法赚钱的?”
收一个高到离谱的价,再让顾客发飙打人,从而收取一定的医疗费。
就像路天灾的那个店。
“放心,”左殿正经了脸色,只是声音还带着笑意,“老公有卡,能打折。”
薄暖阳:“几折?”
左殿绷不住了,笑的肆无忌惮起来:“九九折。”
“......”薄暖阳的脸垮了下来,她把口袋里的那五个一块钱硬币甩到桌子上,没好气道,“不用打折,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