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桃拆了个3出去,又轮到了左殿,他嘴巴嗫嚅,都不知道该不该出这张牌。
没给他出牌的机会,薄暖阳直接把手里的5出掉,两手轻脆地拍了下:“哈,我没牌了,大嫂,咱们赢了,你们俩个,给钱给钱。”
左殿:“......”
左青澜:“......”
单桃笑到肚子痛。
沉默片刻,看着自己右侧兴高采烈洗牌的姑娘,左殿被气乐了:“玩不过就耍赖啊?”
“谁耍赖了,”赢了牌,薄暖阳心情大好,“我们靠实力赢的好不好。”
单桃一唱一和:“没办法,孕妇手气好。”
这话说得让人无法反驳。
左殿又气又想笑,他抬头看了眼窗外的阳光,已经逐渐西斜,老宅人太多,他嫌吵闹,打算晚上去新房那边住。
又随便玩了两轮,照样的窝了一手的牌没出掉。
他忍不住低笑了几声:“行了,开心了吧?”
薄暖阳把赢来的钱都推给单桃:“开心。”
难得碾压他们兄弟俩。
“那走吧,”左殿起身,同时把她拎起来,“回新房看看。”
这事他之前提过,薄暖阳点头,老实地站好,等着左殿帮她戴围巾和帽子。
戴好后,薄暖阳把捂住嘴巴的围巾往下扯,又问了句:“大嫂,你是因为我才愿意留下来的吗?”
左青澜:“......”
“是的啊,”单桃边笑边哄她,“冲着我们暖暖,大嫂都不舍得走了。”
薄暖阳眼睛弯得像月牙儿,缀着细碎又璀璨的光:“大嫂我爱你,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单桃笑到捂嘴巴。
左殿整张脸都黑了,搂着薄暖阳的肩往外带,脚步也带了些急躁。
到车上坐好,他捏捏她嫩/白的脸,没好气地问:“爱谁?”
薄暖阳弯着眼睛冲他笑:“爱谁谁。”
“......”即便被她的话噎到,但看到她笑的甜甜的样子,左殿的心尖都化了,他倾身亲了亲,“行,老公爱你,行了不?”
“老公,过几天该产检了,”薄暖阳摸摸肚子,眼里的笑也温柔许多,“到时候还是你第一次见到宝宝呢。”
听到这话,左殿嘴角咧到了耳朵根:“要准备见面礼吗?”
薄暖阳好笑道:“先留着吧。”
此时窗外夕阳极美,像漫画里的场景一般,云朵大团大团的镶着蔷薇粉的边。
车子开得缓慢,悠悠的往新房方向去。
恰好是下班、放学的点,车子驶到市中心时,堵了一段,两人不赶时间,薄暖阳单手支着下巴往外面看。
右侧是条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琳立着高耸的酒店。
一波波的客人来来往往。
待看到某个熟悉的人影时,薄暖阳顿了顿:“老公,那是赵天蓝的老师吗?”
顺着她的话,左殿撇过脑袋看了眼,酒店门口站了一群人,其中就有赵天蓝,她旁边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气质超群。
他收回视线,不感兴趣:“大概吧。”
路况被交警疏通,车子缓缓前行。
薄暖阳也没将那事放在心上。
到了新房,她换完鞋,下意识的想去找那个狮子狗的玩偶,一时又想不起来放哪里了。
左殿边低头换鞋,边随口说了句:“客厅沙发枕头后面。”
薄暖阳:“......”
默了两秒,她平静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她记得自从在电梯口碰见后,这房子就归了她,左殿再也没来过。
而那个狮子狗也是她那次放的。
像是察觉到自己失言了,左殿有一瞬间的心虚,东张西望了一会,磕巴地说:“我我猜的。”
“......”薄暖阳不相信,她摊着掌心,“手机交出来。”
见躲不过了,左殿抓抓脑袋,老实交待:“有监控。”
“......”
薄暖阳气结。
她实在没想到,这狗货居然还往这里装了监控,她就说最后一次在这里见到他,当时他的表情仔细想想实在怪异。
原来是过来装监控的!
还骗她说有东西忘记拿!
怕她生气,左殿连忙把她抱进怀里哄:“不许生气,我那是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想到自己在这里边哭边给他打电话的场景,薄暖阳在他脸上乱掐,“你偷看了我多久?”
左殿任她掐着:“你离开我就没看了。”
“......”
她离开了他还怎么看!
想到她自己抱着个狮子狗,跟个幽灵一样在房间里边走边抹眼泪,左殿心口又痛了,他把人抱紧了,在她脸上唇上不停地亲。
房间里到处都是喜字,装饰也都是大红色的。
现在看来倒是多了些遗憾。
薄暖阳打了他几拳:“你以后再干这种打自己的事,我就带着宝宝走,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见她旧事重提,左殿眼尾像被揉了下,嗓音也艰涩,“是我冲动了......”
不想听他这些自我检讨的话,薄暖阳抿抿唇,抬头看他:“你背着我走一圈。”
“......”
沉默几秒。
左殿躬腰,耐心解释:“不能背,会抵着肚子。”
见她马上有炸毛的迹象,又连忙补了句:“抱着,嗯?”
“行,”薄暖阳同意,顺带提了句,“把监控拆了。”
“......”
停顿了好半晌,左殿干脆抄着她腿弯,将人打横抱进怀里,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转悠,边走边告诉她监控在哪里,视线范围有多大。
待转完了每个房间,夕阳颜色越艳,从落地窗攀洒进来。
左殿抱着她,在阳台的藤椅上坐下,看着远处的江面,他撇过脑袋,低声道:“等宝宝出生也要装监控的,拆了多麻烦,是不是?”
“......”是有点道理,薄暖阳乖乖地倚在他怀里,软声问,“大左,你说是儿子还是女儿?”
一提及宝宝,左殿眉眼疏朗,嘴角上扬:“都好,老公都喜欢。”
看着被夕阳染红的江水,薄暖阳摸着小腹,小声嘀咕:“要是龙凤胎就好了。”
说到这,她又想起了两人曾经的对话。
她抬头,一字一句地提道:“要不是,就是你没用。”
“......”左殿哭笑不得,“行,我没用。”
薄暖阳眼睛弯弯,手指拽着他衬衫上的一颗纽扣玩。
玩着玩着,她把那颗纽扣解了,又去看他的伤口。
同一个位置,挨了两次。
一次是因为左青澜。
一次是因为她。
薄暖阳鼻子酸了酸,指尖轻戳那个伤口。
左殿一直低眼看她,他揉揉她脑袋,声音喑哑:“对不起啊——”
那一枪,他该打在左司明身上的。
但他,终究没打下去。
他话一出口,薄暖阳就听懂了他的意思,前段时间的避而不见,他感觉无颜面对自己,也是因为他没有对左司明下手。
所以欺负过自己的人,他都不会原谅。
但唯有左司明。
他下不了手。
他看不惯左司明的所做所为,面对左司明时,冷嘲笑讽,怼他怼的快乐。
这也不过是他们父子间的一种相处方式。
若真的要走极端,他作为儿子,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父亲下狠手。
就像她,在面对俞琴时,也同样下不了手。
但薄暖阳不喜欢听他跟自己道歉,她圈住他劲瘦的腰,温热的唇覆到伤口上。
左殿话都没来得及多说,身体就控制不住地升腾起颤栗。
他闭了闭眼,仰头喘息。
见她越亲越过分,左殿睁开泛红的眼,哑声警告:“别胡闹啊,否则饶不了你。”
“......”薄暖阳抬头,她嘴唇柔软红润,冲他眨眼睛,“哦。”
“......”
忍耐片刻,左殿咬了咬后槽牙,抱着她起身,脚步匆匆的往卧室走。
看着他憋红的脸,薄暖阳忍笑:“哎,你每天都说要胎教,结果每次都搞床上去了。”
“......”被她气到,左殿跪在她身侧,双手扣住她的手,低头去吻她,还扔了句,“别乱说话,被宝宝听到。”
“......”
这也太,掩耳盗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