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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大结局范进升职进京城留下是非后人评(1 / 1)


到了夜晚,严致和一直昏睡中,严母让二太太点上一盏油灯,三太太说,今晚有点黑,再点一盏吧。严母本想制止,因为严致和一辈子节俭已成习惯,在屋里绝对不允许点上两盏灯。平日一盏灯没有觉得有点黑,但是今晚被三太太一说,严母也感觉有些黑,严母便让丫鬟又点了一盏灯,屋里顿时亮了起来。二太太看看严母,有些欲言又止,被严母看到,问,妹妹有话说?二姨太踌躇了一下,说:

“大太太,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你是说步升?”

二姨太赶忙点点头。严母叹口气:

“我何尝不想让步升回来啊!眼见他爹一天少的一天,这还真不知道步升能不能见到他爹最后一面呢?这一去京城也有些日子了,一点音讯没有,我这当娘的天天抓耳挠腮的不得安生。唉!”

严母说着,泪就流了出来。二姨太见一句话引得严母流了泪,自己也一阵心酸,跟着流泪。三姨太也跟着叹了口气。

三姨太对严步升既爱又恨。三姨太娶过来时严步升一看年龄比自己也就大了五岁,一年后三姨太肚子没有动静,这严步升便开始注意他爹严致和三姨太同房的动静,夏天有时候也会蹲在窗户下面听他爹的门子。每天晚上他爹倒下后根本没有严步升想听的动静,听到的都是严致和很快发出的打鼾声。有一次,严步升听到三姨太轻轻地抽泣声,可随着抽泣,隐隐约约听到三姨太问严致和,老爷,你是嫌弃我长得不如两个姐姐吗?这都一年多了,你都不碰我,这样下去,你还不如把我休了呢?严步升只听他爹叹了口气,说,老夫何尝不想啊,自从和步升她娘有了那一次,好像把一辈子的精力都耗尽了。又说,不过就那一次,有了步升这个逆子,唉,家门不幸啊。

严步升听见他爹骂他赶快溜走了。过了几日的一个夜晚,半边月亮已经上了树枝头,严步升去后院方便,正好碰上在后院茅房出来的三姨太。三姨太衣着有些单薄,月光下,那自然丰满的胸部一下勾起严步升的欲望,他想方便的想法一下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膨胀的身体,他又想起三姨太和他爹的对话,断定三姨太的身体还是处女之身,他回头看了下,四周无人,且这个后院有一间放杂物的房间也就几步远的距离。严步升迎着三姨太走过去,三姨太看清是严步升,刚想打招呼,就被严步升一把抱在怀里。三姨太一时惊讶,但随后就被严步升滚烫的身体给感染了。她只是轻轻地喘息着被严步升抱着进了那间放杂物的小屋。

有了第一次,三姨太一发而不可收,连续五天,三姨太都说自己闹肚子去茅房,然后再去小屋,和等在那里的严步升享受她欲罢不能的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第五天结束后,三姨太突然问,要是怀孕了咋办?严步升傻了。也就是这次三姨太问过以后,严步升就再也没有去那间小屋。

三姨太现在看着严致和临终状态,心中感觉五味杂陈,她想象中,等严致和命终之后自己和严步升还有没有机会继续媾和。

“老爷醒了。”

还是三姨太看见严致和慢慢睁开了那双昏花眼睛,好像是被屋里的亮光感染,严致和的眼睛有些光亮。严母看见后有些欣喜,急忙问:

“老爷,你感觉好点了吗?想吃啥,我让他们去做?”

严致和没有理她,眼珠慢慢转动,最后在那两盏灯那里停住,死死盯着,随后伸出两个手指头。严母看见后,问:老爷,你这是叫二姨太过来?二妹妹在这里呢。严致和摇摇头。二姨太又问,老爷,你这是让我们去叫步升?步升的小名是二月,是不是?严母听二姨太这么一说,有点感动,刚才自己说叫二姨太,二姨太又反过来说是叫严步升,严步升的小名她还一直记着。

三姨太顺着严致和的眼光看去,两盏灯在一起,亮光闪闪,她从严致和那眼光中还是看出一丝不满。三姨太明白了,自己让点亮的第二盏灯对严致和来说有点浪费了。这是严致和不允许的。三姨太赶忙上前问,老爷,是不是把那两盏灯吹灭一盏?严致和轻微点了下头。三姨太过去,鼓起腮帮用力一口气把一盏灯吹灭。

屋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三姨太看见严致和伸出的那两个手指头也垂了下去。头一歪,死了。

严步升离开京城那天下雪,进入高要县地界的时候,天又下雨。牛奇问吴真,吴大人,要不歇息一天再赶路?吴真说,牛捕头,看这天的雨一时半会也住不下,我们还是赶路吧。先把犯人押回县衙我们才放心,知县大人也放心。不然,夜长梦多,万一再出点什么意外,我们担当不起。牛奇说,还是吴大人考虑周全,我们先赶路。严步升早上走路时就没精打采,给他干粮吃也拒绝了。这会被雨一淋,走的更慢了。吴真下马,对牛奇说,把严步升扶上马吧,他好像着凉了。牛奇不干,说,哪能让吴大人走路,这回去后我咋给范大人交代?吴真说,听我的吧,要是这个严步升死了,我们才没法交代呢。

张三黑看见吴真下了马,要把马让给严步升骑,一着急踢了严步升一脚,快走,别装死。严步升哭丧着脸说:

“大人,我爹死了。”

张三黑又踢了一脚,说:

“大白天说梦话呢。你爹死不死又没有人来给你说,你咋知道?”

严步升继续哭丧着脸说:

“大人,我就是昨晚上做梦梦见我爹死了。呜呜…”

说着,严步升忍不住哭了起来。

吴真听见张三黑和严步升的说话后,止住步,对严步升说:

“你先上马,我有话问你。”

严步升看了下马,又看看吴真:

“大人,还是你骑马吧。”

吴真直接对牛奇说,

“你们两个把他扶上去,不要耽误走路。”

牛奇和张三黑一左一右把严步升架了上去,牛奇牵着马,吴真走在一边,问严步升:

“你当真梦见你爹死了?”

“当真。我平日做梦第二天醒了就忘。但是这次醒了以后记得清清楚楚。”

“你爹辛苦一辈子,老来得子养了你这么一个儿子,到头来你这儿子还不能给他养老送终。”

严步升疑惑地看着吴真:

“你认识我爹?”

“谈不上认识,但是知道你爹。”

严步升无意间一下看见吴真说话时候伸出的手左手少了三根指头。他一下想起魏好古曾经说过的吴三指。严步升一惊,身子一晃,差点掉下马来。问吴真:

“你就是传说的那个吴三指?”

吴真抬头看看严步升:

“正是。既然是在赌馆抓到的你,我就给你说说我这三根指头咋没的。”

严步升听完,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犯人,对吴真说:

“到家后我也把这三根手指剁了去。从此不再赌了。”

吴真叹口气,看看严步升:

“你还有机会跺这三根手指头吗?”

严步升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杀了范进妻子的犯人,这条命说不准到了县衙以后用不了几天就被当街砍掉了。

吴真又问:

“你认识得月楼那个雪儿吧?”

严步升:

“认识。好长时间不往来了。”

吴真:

“快了。你们两个很快要见面了。但不是在阳间,是阴间?”

“阴间?”

严步升又一惊,这次被牛奇扶了一下,牛奇骂道:坐好,别一惊一乍的,老子还得扶着你。

吴真:

“雪儿死了。是被得月楼一个打手给害死的。准确的说,是被强奸以后杀死的,就像你糟蹋了范大人娘子以后又把人杀掉。”

吴真看着有点呆滞的严步升,问:

“你相信因果关系吗?”

严步升没有回答。但是他想起见了范进的妻子胡春桃看见细腰,一时兴起,随后把人掐死又投放到一口枯井,本以为万事大吉,谁知被几个调皮孩子到井边玩耍发现了井里的胡春桃。几个孩子发现胡春桃也不要紧,要紧的是死去的胡春桃临死前还把他长袍上的一粒扣子撕下来攥在手里,这粒扣子被范进的人发现是自己长袍上的也不要紧,要紧的是魏好古反复提醒自己亲手把这件长袍烧掉,而自己那天酒后又一时糊涂让管家去烧,结果管家没烧掉,拿着去了胡屠户那里换了猪肉,而这胡屠户又是范进的岳丈,自己杀死胡春桃的爹。

这难道不是报应?

还有刚刚听说死去的雪儿,这又是自己作孽另外一种因果报应。他又想到了昨晚梦见死去的爹,这是不是自己和三姨太私通几次后的因果报应。

严步升想到这里时候,眼前来回浮现出他杀死胡春桃的时候,胡春桃死了之后也没有闭上的眼睛,雪儿只是模模糊糊,还有就是昨晚上梦见死去的他爹。严步升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这时,正在下雨的天气一下响起一声炸雷,几人都被吓得一惊,那匹白马更是被这一声炸雷惊得一下挣脱牛奇手里的缰绳飞奔起来,骑在上面的严步升虽然人骑在马上,但是他的手还是被绑着,被受到惊吓的白马带出十几米后摔在了一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当时头破血流,等吴真牛奇张三黑三人赶到的时候严步升已经气绝身亡。

早上醒来的时候,范进依然还记得晚上那个梦,或者说,范进半夜被那个梦吓醒,也不是吓醒,是被梦里的胡春桃叫醒,范进就坐在窗前发呆,然后又走到窗前想数星星,可是阴天,范进看到的是一片漆黑,天亮的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他洗了把脸,想清醒一下,可是,梦里胡春桃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

胡春桃:严步升已经来了。我和他成了夫妻,我如何在阴间折磨他是我的事情了,咱们阳间的姻缘已经散尽,剩下的事情就是你替我把小春桃带大吧。

范进心跳有点加快,如果这个梦成真,那么就是说吴真在回来的路上,严步升意外死亡了。范进掐算了一下吴真去京城的日子,如果正常的话今天下午也就该回来了。

范进吃完早饭要去县衙的时候,小春桃拿着个鸡蛋过来塞在范进手里,范进低下头爱怜地看着小春桃,说:爹爹已经吃饱了,你留着自己吃吧。小春桃抬着头对范进说,你每次早上都是吃两个,今天你吃了一个,带上这个路上吃。又说,爹爹,昨晚上我做梦梦见娘了,她说,让你给我找一个房子住。

范进这才注意仔细看了下小春桃,转眼间,已经快和自己一样高,小春桃不小了。范进高兴地说:

“好,好,你娘说得对,我们小春桃已经不小了,该单独住一个房间了。爹爹就让管家给你安排。”

范进来到县衙办公的公房以后,这几天负责收税的田进就急忙走了进来,没有来得及行礼直接来到范进跟前低声说:

“知县大人,出了一件大事。”

“说。”

“纳税大户严家的掌门人严致和昨晚上死了。”

“是严步升死了还是严致和?”

范进被昨晚上的梦整的有点晕,他以为田进说错了,按照梦里的说法应该是严步升死了。

田进又低声说:

“知县大人,是严致和死了,也就是严步升的爹死了。”

“不会是因为逃税故意装死的吧?”

田进被范进这一问问愣了。这死了人的事还有装死的?田进忽然明白,知县大人就是足智多谋,自己听衙役来报的时候,就认为严致和真的死了,没有怀疑会不会因为去征税给吓得故意装死。

田进只好以退为进:

“不会,我们还没有去严家说交税的事情,今天是衙役先去他家给他送交税的文书。衙役回来说严致和昨晚上死了。”

范进又问:

“这人死了,税必须该交还得交啊。还有,魏家你去了吗?”

田进有些激动:

“知县大人,我这次来说的就是去魏府的事情。这个魏刚想耍赖不交税。他还说,就是知县大人亲自去他也不交,知县大人,你看该怎么办?”

范进一皱眉头,厉声说道:

“田户房,这如何收税还需要我这知县亲自去挨家挨户去收吗?按照他魏府的规矩,这朝廷的税收莫非要天子到他家门催收?”

田进吓得又一激灵,这范进平日话语不多,没想到关键时候,一句顶一万句。

范进又说:

“至于这魏府,如果还不交税,你再提醒他一句,就说我这里还有一桩他的窝藏皇家御品罪没有和他算呢。要么他魏家和严家的税一分不少交上来,要么把他押送京城交给刑部治罪。至于他窝藏的是哪一件皇家御品,你提醒他一下,送给我的那件白玉船就是朝廷的皇家御品,我已经交给朝廷了。至于是否治罪,全凭本知县一张嘴来定性了。”

又说:

“严家的税,他去落实,和严致和死没有关系。他要是来见本知县,一个字,不见。”

田进听完,额头已经渗出些许汗珠。心里又在想,这范进关键时候下手还是很干脆的。幸亏自己及时把名单递给他,如果那天再去隐瞒,今天魏刚的下场就是自己的下场,不,自己的下场肯定比不上魏刚。

田进一连点头称是,见范进吩咐完,平静了一下情绪,说:

“请知县大人给予我一定的权利。”

“说,只要能把税收全部收上来,知县你来当都行。”

“不敢,不敢。小的只是要求一件事,就是魏府的魏刚如果下定决心不交税,我有权把人押到县衙交给知县大人处置。”

“不用押来,本知县给你一份授权委托,你在收税问题上全权代表本知县行令。”

范进提笔在桌案上很快写就一份授权书递给田进后,一字一句的说:

“我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田间双手拿过授权,一时激动:

“请知县大人放心,五天之内收不全税收,田进愿提头来见。”

范进笑了,说了声,

“三天,只给三天。”然后冲田进摆摆手说:

“去吧。”

下午时分,小雨变细雨,一个时辰后,太阳出来了。门外衙役来报,去京城的牛捕头他们回来了。范进正在打哈欠,一听牛奇回来,立马走出公房来到县衙大院,看见吴真,牛奇,张三黑三人个个神情严峻,范进一看白马上一块白布裹着好像一个人。他立马明白了,昨晚上的梦不是梦,胡春桃给他说的话是真的,这严步升肯定在押送回来的路上意外死了。吴真,牛奇。张三黑三人认为押解的犯人死了,他范进肯定要问罪的。

范进看见吴真有些好像做错什么事情的孩子那样站在那里。赶忙上前握住吴真的手说:

“贤弟啊,一路辛苦了。赶快公房去喝茶,很快我就安排他们上酒菜给三位压压惊。”

牛奇赶忙上来拱手施礼:

“知县大人,我们路上惹了麻烦,押解的犯人严步升从马上摔下来死了。请知县大人问罪。”

范进把手一挥,对着吴真说:

“哪有问罪一说。派一衙役给严家送书信一封,就说,犯人严步升押解途中故意逃脱,意外死亡。”

牛奇一愣,随后眼里放光,急忙又施礼,说:

“谢知县大人,小的这就去办。”

吴真听范进这么一说,彻底把心放了下来。也对范进拱手施礼:

“小弟谢过范兄。”

范进哈哈一笑,拉起吴真的手进了县衙后院,让县衙厨子给吴真炒了几样菜,温上一壶黄酒,对吴真说:

“贤弟呀,我这边关于朝廷税收的事还要听听你的高见呢。来来,我们边吃边喝,边聊。一路辛苦了,贤弟。”

吴真把路上严步升意外死亡的过程给范进说了一下,范进又把田进说的严致和昨天晚上死去的事情给吴真说了一遍,接着把如何安排田进强行让魏刚负责把魏家严家两家的税收一起收上来,不然,对魏刚两罪一起问罪。吴真听完,连连点头,只是喝完一口酒后,对范进说:

“范兄,这严家祸不单行,一下死了父子两人,又加上高出一倍的税收,是不是有点重了?”

范进听完,哈哈一笑,拿起酒杯和吴真碰了一下,说:

“贤弟,我们已经上了周进周大人这条船,那么所有的决定都要围绕着如何让这条船更稳当来进行。你想,现在魏刚还能对收税的田进说硬话,还要说来见我,无非是他在朝廷的那帮人脉站在了太子一边。现在朝廷里面看似安静,但是我们下边必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选择。”

范进一口喝完后又说:

“贤弟,这个时候任何的仁慈都会给我们留下掉头的机会。所谓慈不带兵,善不为官就是这个道理。”

又说:

“对于经商来说,仗义疏财,对于男女情感来讲,情不立事。这些,都是我们今后要谨记的。”

吴真第一次听范进酒后说这么多话,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眼前的范进和人们眼里那个只知道读书考学的老书童联系在一起。吴真端起酒和范进一起喝酒的时候,窗外一道晚霞照射进来,一缕采光刚好打在范进的脸上,虽然范进脸上几道皱纹如沟壑一般,但在晚霞照射下却如一道道金链。吴真忽然想起唐朝李商隐“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诗句。

一个月后,范进接到进京履职的圣旨,官至山东巡抚。魏刚得知范进进京履职的消息后,捋了一下已经全白的胡须,沉吟半天说:这个范进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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