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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范进如愿走马上任 巧破妻案名震四方(28)(1 / 1)


门新被严步升所说的交易打动了。

他本想把范进交给他寻找严步升长袍这个直接证据的事情从头到尾全由他一人完成,为此他也对石香雪表了爱慕之心,想从她这里找出严步升生活中的破绽,从而找到那件至关重要的严步升的长袍。谁知,最终长袍却在胡屠户那里,而这个胡屠户居然还是范进的岳丈。范进对门新反复强调过在找寻严步升这件长袍过程中,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不必什么事情都给他禀报,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现在直接证据已经在胡屠户那里,这等于门新前期所有的工作都白做了。

范进也不止一次的对门新表示,完成了调查严步升长袍一事后,吴真会重赏他,他范进也会在知县范围内重用他。

现在严步升一次给他开出价钱是一万两银子,直接把门新给震慑住了。纵然是范进把他答应的条件全部落实,自己在县衙辛苦一辈子,老了以后能拿到这一万两银子?更何况吴真即便是重赏也不会超过一百两。

门新在严步升面前犹豫了。严步升看出了门新的心思。他之所以对门新下了如此大的赌注,也是费了一番考虑的。自己被门新押送到县衙,必然是受尽酷刑,十死一生。再者说,虽然他老爹严致和对他最近的做事一直打骂,但那毕竟是父子之间,严步升坐了大牢,犯了命案,严步升知道,他老爹拼了老命,变卖所有家产也会想办法保住他的命,再把人捞出来。严步升是严家的独苗,他老爹严致和指着他给严家延续香火呢。

与其自己打入大牢被动花银子,不如先在守着这个门新当面说清楚。门新既然说能随便找个理由把他给弄死,也就能找个理由放了自己。能不能放了自己,就看给门新出的价钱能不能足够打动他?

一万两,严步升也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严步升想了想,看着门新说:

“梅公子,我也知道你是在县衙做事情的人,但是就目前的方式,你考不上举人你是当不了知县大人的。在知县大人手下就是干一辈子,你啥时候能挣到这一万两银子?既然机会摆在你我面前,我们不妨把这桩生意给做了。你拿上银子远走高飞,到了一个新的地方置办田地,或是去做生意,都可。然后再找一漂亮小姐,结婚生子,这一生不是很让人羡慕吗?”

门新终于下了决心。两手一拍,看着严步升低声说:

“一言为定。你若敢耍滑,你就会罪加一等。”

严步升内心笑了。果然还是没有银子办不成的事情,对方说不差钱,那是因为你出的价码还不够高。严步升也一脸严肃,低声说:

“我又不是现在让你给我松绑,到了严家,我老爹把银两付清,你直接走出严家大门,没有任何人阻拦你。剩下的事情,至于我是不是再被官府抓了去,和你无关。但是你必须离开这个县城,如何?”

门新:

“好。一言为定。”

门新想了想,上前快走了几步,对一个年长一点的衙役说,你先带上九个人押送这个管家回县衙找知县范大人,就说我押送的犯人严步升还有一个重要证据忘记带了,我要押送他回去取证据。有张三黑跟着我去就行了。

年长一点的衙役疑惑地看了眼门新,但还是答应了。现在整个县衙都知道门新是新来的知县大人的红人,在县衙除去知县大人说了算,剩下的就是他门新了。

门新和张三黑押着严步升又返回了严家。

范进安排完门新去严家捉拿严步升和管家的同时,也把魏好古给放了。魏好古虽然人在大牢,但是受到了特殊照顾。他从这个细节上就判断出,这个范进太会拿捏官场这些规则了。在大堂上,魏好古大闹公堂,如果范进碍于他魏府的威风,蹑手蹑脚不把他魏好古拿下,那传出去他范进的知县就没办法当了。但是,把自己打入大牢以后又给予特殊照顾,这就显示出范进的会做事。魏好古在大牢里时候就猜测,这范进八九不离十会主动去魏府找他老爹魏刚。自己儿子犯了事在大牢里魏刚就失去了和范进谈事情的砝码,原来想不答应的严福贵那三间铺子的事情就会重新答应。范进也会顺水推舟把魏好古放人。

魏好古出了大牢的时候还在感叹:这个范进真的不是当年和他一起考秀才时候的落魄范进了。自从中了举人,做了知县,好像是这些年所有的忍耐就是为了这一次抓住机会实现他的人生辉煌。

又感慨:人生的辉煌不是靠老子的恩泽,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当年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范进不就是这样靠着隐忍,自不如人的时候吞下一切苦果,即便是当了知县大人以后,该隐忍的时候继续隐忍,然后抓住机遇,给对方一招毙命。

又感慨:这个范进不简单啊,说不准这个县衙位置不是他的最终,还有机会上升。

魏好古回到家中和老父亲魏刚把出大牢时候这些感慨说了以后,魏刚听后很是高兴,说:

“我儿这次大牢没有白做,这要感谢范进范大人呢。为父也是和你一样的判断,这个范进在知县这个位置上屈才了。我近期中秋节要去一趟京城,有机会的时候我会在上面的人脉那里为这个范进美言几句,如果范进得到重要,他岂不是要感谢我们父子二人?”

又说:

“你这次回来后也要收一下你那颗浪荡之心,好好做点事情,把那个桃花姑娘纳进来,赶快为咱们魏家续上香火才是你应该做的大事,不要再去那些青楼去找那些不安分的女子寻欢作乐了。”

魏好古赶忙给魏刚拱手作揖:

“父亲这次教诲的极是,孩儿会记在心里,今后为了延续魏家香火和替魏府添砖加瓦做点事情,不再花心思出去玩野了。”

又说:

“父亲如果这次进京给范进美言几句一定要让这范进知情才是,不然…”

魏刚捋了一下胡须,内心高兴极了。在他眼里,这是魏好古第一次这样认真听他说话,第一次站在魏家的角度考虑事情,这要感谢范进,此次进京一定要给范进美言几句。

魏刚:“这个我自然知道。你下去吧,让佣人给你热上一盆洗澡水,好好洗洗大牢里的晦气。让你娘给你找裁缝重新做几件衣裳,把过去去过青楼的衣裳全部烧了。你自己烧了。”

魏好古嘴里说着,孩儿记住了。心里却突然翻过一丝疑虑,自己千嘱咐万叮咛让严步升烧了的那件绸缎长衫他自己真的烧了吗?

魏好古答应着刚要转身出门,管家跑着过来说:

“老爷,少爷,不好了,严家那边派人来说,去了十几个衙役把严家的管家和少爷五花大绑的给抓走了,你们亲家爷一下昏过去了。”

魏刚听了一惊,魏好古却反而淡定。他知道,抓走管家一定是和严步升那件长袍有关,那件长袍有关就和范进的妻子落井而死有关。对于范进做事如此严谨的人来说,拿到严步升这件长袍就等于坐实了是严步升害死自家妻子。

这次,不能让老爹再去保亲家严致和了。

魏好古示意管家下去,然后把严步升如何一时兴起奸杀了范进的妻子,后又把范进妻子胡春红制造了一个落井而死的现场。但是,严步升没有想到的是胡春红在死之前把严步升长袍上面一粒扣子给撕下来了。

魏好古说到这里,有些激动:

“老爹,在这个事情上我反反复复提醒严步升回家以后一定要把那件长袍给烧了。就像您刚才嘱咐我一定要把去过青楼的衣裳烧了一样。现在的结果,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严步升又摆了少爷的架势,让管家给去烧的,这个管家肯定没烧,至于现在这件长袍是不会死被知县找到,依我对范进这几次做事情的严谨程度来说,这件长袍他是肯定找到了。不然,他不会如此大动干戈直接去抓人,还是两人一块抓的。”

魏刚给儿子竖了个大拇指:

“我儿言之有理。继续说。”

严步升沉吟了一下,试探性地说:

“所以,父亲,这次严家出事和上次不同,我们不能出手相救。每次他家出事都来找我们,固然有亲戚因素,当然也有…”

魏刚知道魏好古想说什么,就点点头,示意魏好古继续说:

魏好古:

“有些好事做多了,就让对方不知道好了。我这次被范进扔进大牢就是例子。我做了一次大牢,还要感谢范进,这就是范进的高明之处。”

魏刚听到魏好古也因为自己做了大牢不但没有恨范进,反而还感激范进,心中大喜,说:

“言之有理,我儿这次言之有理啊。这次大牢没有白做,要感激范进,感谢范进。我第一次见范进就说过了,这个人是站在咱们家的立场上做事情的,哈哈,怎样?现在果不其然吧!”

魏好古:

“还是父亲有远见。父亲,严家的事情我来回复,您就歇息去吧。”

魏刚又大喜:

“哈哈,我儿早该如此,你要是早几年这样来想,为父也就不需要操这么多心,安心在家抱孙子享清福了。不过,现在也不晚,也不晚。去吧,去吧。今后魏家的事情你就去打理吧。”

范进安排完魏好古的事情以后,又派人把吴真叫到县衙他办公事的地方。上次吴真带来的那幅字画还被范进卷在一起随意放在了一张桌子上。吴真进来的时候看到了那幅字画,看来这范进不喜欢风雅字画一事,今后再给范进送礼就要注意这一点了。

吴真进来后也就不再和范进客套,看见范进面容露出喜悦之色,直接问:

“范兄啊,你这又有什么喜事啊?说来也让愚弟高兴一下。”

范进叹了口气,忽然落下泪来。吴真一惊,随后判断这是范进在心里压抑很久的妻子遇害一事现在有了结果了。只是范进碍于面子,在没有结果之前一直碍于面子没有和自己说。现在极有可能真相大白,杀害范进妻子的凶手已经找到了。

范进拿衣袖抹了一下眼角,不好意思笑笑:

“让贤弟见笑了。不过,我这眼泪是高兴的眼泪啊。贤弟,你喝着茶,听我慢慢给你说一下。”

范进就把自己考上举人那天,妻子胡春桃去给胡屠户报喜,意外落井而死,手里攥着凶手的一粒扣子,从那天起,范进就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个丢了扣子的凶手。自己做了知县,更是没有忘记这件大事,每每到晚上,都要梦到胡春桃不能入睡。

吴真听到这里,也落下泪来,说:

“没想到范兄是一个如此看重夫妻之情的男人。难得,难得啊!”

范进叹了口气:

“贤弟,你有所不知啊,在我连续考秀才不中的那十几年里,如果没有一个贤惠持家的娘子在背后支持你,哪能有我范进的今天啊?只可惜她命短,在我大喜日子那天竟然撒手而去,这叫我如何心安,如何心安?”

吴真又担心范进陷入想胡春桃的情绪中去,便笑着把话题岔开:

“范兄啊,如今这杀害嫂子的凶手一定是找到了?”

范进激动地站起来,进内室拿出严步升那件长袍和那粒扣子,看着吴真:

“贤弟,物证在此,人证一会门新就把严步升和他家管家押过来,还有一个重要证人就是我家岳丈胡屠户也在。我叫你来就是要与你商议一下,明日升堂的时候,如何处置这个严步升?”

吴真一愣,没有接着表态。反问范进:

“依范兄的意思呢?”

范进咬着牙说:

“人证物证都在,杀人偿命,碎尸万段。”

“嗯!”

吴真答应着,忽然问:

“这么大的事情魏府那边没有动静吗?”

范进:

“没有,一直没有。”

吴真用手指敲着桌面,疑惑地说:

“这就有点奇怪了?范兄,依愚弟之见,待严步升和他家管家押来之后,不妨先把他们二人押入大牢,看管几天,看看魏府这边有什么反应。这个仇一定要报,更何况人在我们手里,也不在乎这几天。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给足魏府足够的面子,也好判断一下,这两家的关系真的是外界说的那样,魏严一家么?”

范进想了想,点点头:

“贤弟说的也有道理。不妨等一下魏府那边的动静。”

忽然想起什么,对吴真笑笑,说:

“我每逢大事除去问你之外,还要问一个重要的人。”

“哦,说说看。”

范进想了想,拿出笔墨,在两张纸上分别写下一个不同的字,揉成一个纸球,放在桌上。回头对吴真说,一会就会见到我说的这个重要人物了。范进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小春桃欢快的叫声,柳桃花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见到柳桃花,范进给吴真说:

“这就是柳桃花,我刚认得义女。”

随后指着吴真给柳桃花说:

“这是吴大人,吴真。”

柳桃花脸颊一派绯红,这让吴真一下想到了灿若桃花四个字。这天下真有女子的脸犹如桃花一般红艳好看呢。

范进把刚才写的两个纸球放在手里,看着小春桃说:

“小春桃,爹爹有一件大事要问问你,你不要说话,只需要从爹爹手里拿一个纸球就可以。”

小春桃点点头。

范进:

“小春桃,还记得你娘死的时候你从你娘手里看见的那粒扣子吧?”

小春桃又点点头。

范进:

“现在害死你娘的那个人找到了。是死是活,你抓一个纸球,爹爹就按照你抓的那个纸球的字去做。好不?”

小春桃还是点点头。然后伸手在范进手里抓了一个递给范进。范进打开一看,脸色有变,还没等说话,去押解严步升的那个年龄大的衙役进来禀报说:只把严家管家押解回来了。

范进急忙问:

“严步升呢?”

衙役:

“同去的门新和我们走到一半时候说,严步升还有重要证据要拿,就让我们九个人押着管家回来了,门新和衙役张三黑一起押着严步升回严家了。”

范进一听,脸色大怒:

“来人,速速再去严家,把严步升和门新一起押解回县衙,直接打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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