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真多!”
十六夜弦刚想开骂,但想了想,好像这样的确是少了有一些味道:
“那你把那一千万日元退回来吧。”
“我不!”牧序忽然笑了,“我说我卷款跑路了。”
沉默。
十六夜弦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牧序反倒是被盯毛了,“还,还你就是了。”
牧序手指哒哒哒的在笔记本上操作。
很快十六夜弦的账户就返回了一千万日元。
牧序低头看手机,发现十六夜弦依旧在看着他,那玩味的眼神与刚才别无二致。
“卡了吗?”
牧序对着摄像头弹了一下。
咚的一声!
对面的十六夜弦被吓得哆嗦了一下。
两人尴尬的四目相对,十六夜弦还保持着略微被吓到的表情,唇瓣微微张开。
十六夜弦的脸逐渐冷了下来。
牧序侧过头,疯狂咳嗽。
肩膀一抖一抖的。
不时咬死下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别笑!别笑!笑出来就完了!
嘟……
电话挂断了。
牧序愣住,挠挠头,“完蛋了。”
算了。
牧序站起身,她还在国外,能把自己怎么样?
大不了……给她打一顿,再认个错就是了。
牧序举起双手拉伸了下身体。
诶呦我的老腰啊~
牧序倒吸一口凉气,动作太大牵动了身体受伤的肌肉群,像是连锁反应般,整个身体都酸痛起来。
缓了好一会儿,牧序从桌上拿药,看着穿衣镜,然后对着身体上的淤青和伤都喷了一下。
又缓了一会儿,他坐在电脑前开始码字了。
两张写完,他也没心情查看错字,直接发送了。
这时门被敲响。
牧序头也不回,“门没锁。”
门开了。
几个人的人影连成一片笼罩住他。
牧序看着投射在桌面的人头影子咽了下口水。
“啊!!”
他猛的被压在桌上,衣服被掀起。
“救命!救命!光天化日是吧!”
“我打人了哦!我真打人了啊!”
“按住他!按住他!”有人大喊,似乎听见他说要打人了,从而产生了不小恐惧。
一双有力的大手直接把他的双手压在桌上,就像是坚不可摧的镣铐,加之对方浑身重量都压在了手上。
牧序即使用出浑身力气也没办法移动分毫,而且还不小心牵动脊背肌肉,痛得他浑身酸痛。
主要还是浑身肌肉伤得太重了,所以难以使出力气。
“这就是野兽吗?不太行啊。”
一两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牧序愣了一下,趴在桌上的他抬起头,就看见了巴达尔那张大脸。
“唔!”身后传来惊呼声,“伤那么严重?”
伊藤拓真几人,看着牧序满背的淤青和不少被打得肌肉绽开,刚结痂的伤口。
一句狰狞似乎已经以无法形容。
他的背部就像是刚平息过战争的城市,满目皆是断壁残垣,狰狞、疮痍。
这些都是隐藏在衣服下的,衣服遮不住的是肩颈上的一处淤青。
虽然不大,也不太明显,但只要稍稍打量还是能看见的。
这其实是牧序最烦恼的地方了,他害怕这个淤青被十六夜弦看见。
不过好在,在打斗时他很有意识的在保护脑袋和脖子,所以这个淤青并不算太严重,只要持续用药,过几天差不多就能消掉了。
伊藤拓真把他的衣服掀下来盖住身体。
“厉害啊牧序,一个人面对十几个暴走族,还能不落下风。”
“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牧序愣住。
“你的视频都传疯了,天啊,你居然不知道!?”阿曼多不可思议的惊呼。
牧序的眸子空洞了一下,“你舌头捋直了再说一遍。”
“你和暴走族在废弃工厂打架的视频传疯了!”泽水正寿说道。
确定自己没听错后,牧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草。”(一种植物。)
“打听到了,那群暴走族正在福武田医院接受治疗,有些伤不算太重的,现在已经出院了。”巴达尔按了下他的肩膀,“说吧,这账你想怎么算?”
牧序依旧揉着太阳穴不说话。
“诶?怎么这么多人?”
众人回头,就见江沐伊宁走了进来。
“诶!你怎么在这里?”有人惊讶江沐伊宁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真不知道江沐伊宁也在这个公寓里租房。
“这话该我问你们。”江沐伊宁自然也认识这些篮球队的人。
“我们来找一下牧序。”阿曼多说道。
“……不会你们也看到那个视频了吧?”江沐伊宁有些恍然。
众人点头。
“喔,那我明白了。”
江沐伊宁点点头,她穿过人群,牧序抬头,眼睛复杂的和江沐伊宁平静的眸子对视。
“怎么回事?被人欺负了也不跟我说?”
牧序有些想笑。
原来被欺负的人是自己啊。
牧序站起身,看着篮球队的五六个人,认真说道:
“谢谢你们,但这事……你们不能插手。”
“什么意思?”有人皱眉,“不把我们当兄弟?”
正值年轻气盛,称兄道弟的年纪,这群少年亦是如此。
“就是把你们当兄弟,你们才不能掺合这件事的!”
众人疑惑的面面相觑。
牧序认真的解释:“现在去对那群人进行报复,没有意义的,只会拉你们一起下水!”
“你们也知道,那个视频在流传,再加上我本就在网络上有不小名气,这件事情绝对会引发不小的轰动,警察估计已经关注这件事了,过不久应该会有警察找上门。”
“这种情况你们就不该参与进来。”
“不然你们学业还要吗?家庭还要吗?想进少管所吗?想留案底吗?想看着家人朋友为你们哭吗?”
牧序从父亲死后,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开始会为做某一件事,而考虑这件事会产生的后果了。
这或许就是……代价换来的成长。
几句话仿佛一盆冷水浇灭了他们心中的热血。
他们当然可以为兄弟打架,但牧序说的这个代价实在太严重了。
看着心情复杂,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众人,牧序继续道:
“你们特意为这件事过来,为我考虑,想帮我报仇,说明你们把我当兄弟;但我也把你们当兄弟,我也得为你们考虑。”
“而且,这一件事也不是打一架就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