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两个人走出办公室,危羽瞳还没来得及问,转身就被男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是我不好。”
察觉到他话里的愧疚和紧张,本来想趁着这个档口追问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抬手回抱住他,轻声安抚:“没事,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
韩临揽着她的手在隐隐发抖,脑子还有点乱。
接到初黎的电话听说她独自去面对这两个人的时候,他顿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子一片空白。
丢下手里的事情就赶过来。
他突然后悔什么也没有告诉她。
即使知道一点,也不会在突然面临的时候全无准备,而被这通无由来的为难打得措手不及。
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头蹿起。
过了那么久,他们竟然还敢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试图插手他的人生把他逼回去。
这些也就罢了,竟然敢对她用那一套说辞。
是认为他还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靠拼得头破血流才能搏得出路的笑话吗?
他本来都劝说自己放下了。
可是有些人,偏偏要撕破脸。
…
翻看着云桃的作品,危羽瞳还是惊讶不已。
好像这段时间以来,只有云桃小朋友在认真搞事业。
她一个走神,人家已经从一个设计小白变成能独立接单的设计师了。
这就是一心搞钱的奇迹吗?
“我的小桃子,你牛了呀。”危羽瞳翻过一页,抬头惊讶地笑着望过去。
云桃“哎”了一声:“谁会对钱没有兴趣!”
危羽瞳轻笑,扭头看向空了几天的办公桌,疑惑道:“程煜呢?”
“他呀,”云桃也看了过去,“之前某天诡异地沉默了很久,竟然开始正儿八经地工作了,不过可能看我不顺眼吧,不停地出差往外跑,这次都跑了4天了还没见回来。”
“哦。”
危羽瞳点头,没有选择去细究。
“危姐,有人找。”一个新人探头进来打断。
危羽瞳歪过身子看了过去:“好的,谢谢!我马上过去。”
将文件递还给云桃,她站起身来拉了拉衣角。
“去忙你吧,我先去看看。”
“嗯嗯!”
走到休息室推开门,一眼看见了沙发上笑意温柔,正在逗猫的女孩。
“抒儿?”
危羽瞳有些惊讶,关上门走进去。
在她对面坐下来,手痒地伸手撸了撸小奶猫,惊羡:“糯糯怎么能越长越可爱啊啊啊!还得是你养啊,想偷走。”
南语抒失笑:“喜欢怎么不自己养一只啊?工作忙的话可以交给家里的阿姨帮忙照顾着啊。”
“哎~”危羽瞳果断摇头,“我就是心血来潮口嗨一下,这种小东西对我来说现成养好了的羡慕羡慕偷偷撸一下还行,亲自去接手我就没耐性了,说不定哪天带出去散步什么时候丢了都不知道。”
“你啊。”南语抒摇头笑笑。
危羽瞳放开思维地瞎想:“那也不一定,万一哪天就养到一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倒腾吃的,收拾小窝大小便,偶尔能让我撸一撸就好的小猫也说不一定!”
南语抒笑骂:“你还是赶紧生个孩子来的快。”
没想到某人真的正儿八经地设想起来,摸了摸下巴:“有道理啊,孩子好像就比较方便。”
说到孩子,南语抒顿了一下,手背轻轻碰了碰糯糯的脑袋。
小奶猫心有所感似的窜了出去。
“听说昨天,你见了个人。”
危羽瞳立即明白她的来意,拍了拍手。
“对。”
“他还是没说?”
“我没问。”危羽瞳垂眸,微微皱眉,“这件事好像比我想得要复杂很多。”
南语抒却笑:“其实也还好,韩临行事果决,不拖泥带水,在走向你之前基本解决了所有后患,不会让你委曲求全。”
危羽瞳惊讶地抬眸看了过去。
面前的人微微一笑:“否则呢,我又怎么能和卓宇辛破镜重圆。”
“说到京圈有名望的家族,你脑子里想到的是哪几个?”
危羽瞳下意识地回答:“王,危,陆。”
回答完才发觉似乎哪里不太对。
看着她愣住的眼神,南语抒轻轻一笑:“你也发现了,因为两个圈子几十年来不对付,所以你下意识就把那个圈子排除在外了。完整的,应该是京圈五大家。”
南语抒的点到即止结合之前的事情,危羽瞳脑子里冒出了一个荒诞的猜想。
“韩临,是军政圈的?”
“何止啊,军政韩家大少爷,名震一时的临少爷,军政圈新生一代里名副其实的太子爷。16岁那年突然从军政圈销声匿迹,谁能想到竟然玩儿到了商圈。”
危羽瞳突然觉得有些玄幻。
“所以…卓宇辛是卓家的?”
军政界两大顶梁柱般的家族,一个是韩家,另一个就是卓家。
南语抒眼神平静,戏谑:“对啊,卓家从小培养的完美继承人。一个少年楷模,一个混世魔王,竟然玩到了一起,还把人带成了这样,他差点没把卓家的人气死。”
“怎么说?”危羽瞳疑惑。
“很久之前,军政圈和商圈是能共存的。可从韩家和卓家联手后就开始利用政治手段针对商圈,拳压多个企业试图制造一种社会地位层级、从商下九流的舆论大势开始,商圈和军政圈彻底陷入敌对。”
“然而这种人本层级思想并不只是在外界流传,甚至渗透进了内部,这样的声势地位让他们急切于培养出完美后代,在极高的控制欲牵制下,他们从有自主意识开始就有意识地对后代灌输极端思想——权力至上,利己主义…并进行突破身体极限似的操练。
甚至在认为完美之前,一直安排着手底的兵不分昼夜场合地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容许有一丝偏离既定的轨迹,否则那些监视的兵会以“惩罚”为名肆意对他们进行身体上的虐打,无论年龄性别。这种凌虐式培养在那个圈子成了一种风尚。”
危羽瞳眉头紧皱,感觉心里压抑得疼,有些喘不过气来。
“韩临是第一个因为反抗出名的,看谁都不顺眼,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从来不会顾及对象是谁。不想接受操练的时候,宁愿被打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或者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小命不保,逼得所有人只能逃避和让步。也就那样成了那一代少年的追寻和向往。”
“卓宇辛也想不通他这个变故是从哪儿开始的,甚至也一度以为他就是天生不受管束叛逆狂妄,直到16岁他从韩家成功脱身而出才知道,他蛰伏了很久,而这场持久战,他赢了。”
赢得鲜血淋漓。
难怪他之前说,
那是他最困顿黑暗的时候。
“可是,那个变故到底是什么?”
南语抒轻轻按了按眉心:“据卓宇辛说,应该是他真正的母亲,在那样不正常的环境里一直在影响着他的思想和意志,用命把他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