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塔镇玉溪湖,春风拂扫,掀起水面涟漪叠起,一层又一层荡漾至那帆樯如云,鳞次相比的湖畔边。
这情人节尚未开始的前两日,这里俨然已经热闹起来,花船小舫,一座连着一座,将这原本清冷的水边装点出了无数的繁华。
在这几十座花船中,那装扮最为精致的那座小画舫的甲板上。
此时正围拢了两圈人将那画舫的主人堵了个严严实实,众人吵吵嚷嚷,一方说着先来后到,一方手拿五个十两的银锭子比划,不相上下地争吵了半晌却都还未出个结果来。
揉了揉因魔音灌耳而有些生疼的耳朵。
夜夏一脸不耐烦地一脚踏上甲板,再不客气地扒拉开两人,随即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然后极为豪迈地大手一挥,将其塞到了那中间的画舫主人手里。
那银票上大大的一百两三个字落在正吵得热烈的两方眼中,无限放大。
立时,甲板上所有声音戛然而止,那吵架的两拨人马亦是将目光落向了这半路杀出的漂亮姑娘身上,皆带着诧异和警惕。
夜夏:" 既然都是租船,这画舫主人又还未同谁签订契约,自然是价高者得了!"
夜夏环视了这围上一圈儿的人,话说的毫不客气。
她这程咬金大笔银子一塞,自然引得人不满。那手拿五个银锭子的青年男子当即涨红了脸,挑着气怒的高眉不忿地呛嘴。
路人甲:" 嘿!你这姑娘,我们这里还未争出个结果呢,你就跟来瞎掺和什么,钱多就了不起吗?!"
话虽如此说,但他又因这身上银子比不过,说话间便微微将手往后缩了缩,声大却气不壮。
夜夏澄亮的眸含着捉弄人的好笑意味儿轻轻一眨,随即手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她拿着银票在手中微晃了晃。
下瞬,却是勾着唇,笑得有些嚣张,故意凑上前压低了嗓子冲这人回道一句。
夜夏:" 这位公子,还真被你说着了,这钱多嘛,就是了不起!"
路人甲:" 你,你,你!你这姑娘还真是钱多没处花了,这画舫不过得了个好意头已是比别家贵出许多,这一百五十两你要当个冤大头,小爷我就成全你!"
那男子再气不过也只得抬脚下船,另一拨见这更有位财大气粗的便也只好作罢,跟着下了船。
夜夏往日每每看铁齿铜牙纪晓岚那部剧,看着和二家财万贯嚣张气焰时就觉得装十三实在太爽了,如今得了个机会学学,只觉当个撒银子的有钱人果然无比舒心。
碍事的人终于被自己气走,她这才径直看向对面人,眉眼轻弯,笑得极为和善,手里银票亦是往面前人手里塞去。
夜夏:" 老板,你这画舫,情人节那日我包了!"
那画舫主人是个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长着一张硬朗的国字脸,穿衣打扮倒不像是个会制船的工匠,反而周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子书生气,像是个文人。
他也确实是这鼓塔镇上的秀才,真正读了一辈子书的读书人。
这读书人自然不像那唯利是图见钱便移不动道的商人,虽然两张银票在手,但周秀才老头的神情里却聚拢了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