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江澄又向沐之恒提出今日之事守秘的要求,在得到对方颔首后,他便起身朝对面人拱手告辞。
直到他的身影跨过沐家院门后,沐之恒这才侧首,看着从繁茂青竹枝后缓缓踱步而出的沐挽歌,随即投去嗔怪的一眼。
温和的语气略带着些不太赞同的意味,轻道,
沐之恒:" 我何时教导过你,竟让你学会了偷摸听人墙角这失礼之事?"
沐挽歌心里不以为意,背在身后的双手交缠玩着自个儿手指,艳丽的小脸上噘高了嘴连声反驳。
沐挽歌:" 我哪有偷偷摸摸地听!"
沐挽歌:" 我本是要出门的,但是又看到云澄与你饮茶,原还想过来招呼一句的,哪里知道他那般情绪起伏汹涌,我咂摸着我这么突兀现身有些不合适,这才止住了脚。"
沐挽歌掀裙在兄长侧面坐下,满脸都是我哪里有错的坚持。
男子骨节好看的手微微蜷曲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小圆,随后便在她光洁白皙的前额落下一道力道轻巧的脑瓜崩。
沐之恒:" 你倒是有理!"
沐之恒轻叱,一脸你强词夺理,但又必须宠溺的无奈挂在俊朗的脸上。
沐挽歌:" 我真没想到,我这一驻足居然撞上了云夏姐姐那么大的一个秘密!"
沐挽歌脸上浮现正色,甚至还有些替夜夏打抱不平的薄怒开始堆积在她俏丽的眉宇中,
沐挽歌:" 还真是,到底是哪个负心汉这么有眼不识金镶玉,云姐姐那样好的一个人,要是娶回家那该是多大的福气,居然还有人敢如此糟践她。"
沐挽歌:" 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我一定先伺候一鞭子,打死那个负心人,替云姐姐好好出口恶气!"
她秀气的小拳头紧握,纤臂一挥做出挥鞭状,这一动作将那蒸汽腾腾的茶雾挥得四散,倒确实很有些气势。
相较于沐挽歌的愤愤不平,沐之恒看上去就要平和许多,他看着激动的自家妹子,只是摇着头长叹评价一句。
沐之恒:" 感情之事从来就最是复杂,当局者易迷,旁人亦未必就一定清楚,这件事,旁人难辨,难断,更难插手!"
............
夜夏和江澄一前一后离开沐家小院后便纷纷前往今日各自的目的地。
泥人摊前,江澄展开手心的同时,之前那辛苦一夜所画的肖像画轴也立现在其上。将画卷递给摊主,他神色极为认真地道,
江澄:" 此画给你,还望老先生替我将泥人儿捏得好些!"
摊主笑眯眯地接过画,小心翼翼地展开,随后那上了年纪但却依然清明的眼中立时浮上惊喜,目光在江澄和画上来回扫了好几眼,随后才赞道,
摊主:" 老朽与隔壁那酸秀才也是喜好这画作之人,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过不少好画。可公子如此年轻但一手丹青却这么了得,真是让老朽佩服。"
摊主:" 而且,公子将心中情意诉诸笔端,见画时便可见一颗赤诚真心呐!"
江澄耳畔有些微红,正要谦虚应对,却又被摊主抢了话。
摊主:" 公子放心!你这画上之人宛如此刻就站在老朽身侧,我定不会辜负你这般好画。待明日来取时,也是要还你一对栩栩如生,情意绵绵的泥人儿!"
江澄:" 那就多谢了!"
江澄极为有礼地朝摊主致谢,转身时,唇角难得在外勾出了一抹含情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