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闻言,眉宇间瞬间便深深拢起。
这一日,他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都被这些细碎的成亲之仪折腾得够呛,更遑论夜夏本来身子就弱。此时,将怀中人抱得更紧,心头亦是越发心疼。
蓝曦臣将夜夏抱于卧榻上后便立马推门出去唤人送了晚膳过来。不过片刻,寒室卧房的那张榻上几的桌面便被人摆了好几样可口的饭食。
待送饭的弟子退出门外,夜夏直接急吼吼地伸手拿过一只被烤得焦香酥脆的鸡腿就凑到鼻下阖眼深情一吸。
那肉香味儿窜过鼻息,深入喉咙,瞬间便将她胃里的馋虫给勾得蠢蠢欲动。下瞬,夜夏便也开始毫无气质形象地大快朵颐起来,那吃东西的架势还颇有些江湖女侠的豪气和不拘小节。
甚至嘴里未彻底嚼碎的肉还将两腮塞得像个鼓起脸的小松鼠时,夜夏便又着急地向蓝曦臣倾诉,只是这嘴里尚有食物未咽下,所以说话便有些囫囵不清。
夜夏:" 我觉得我现在......再来一卓的米食,我都可以。以前就没......这么窝过,搁我一头楼......我都咽得下!"
这般含糊不清的话,蓝曦臣却愣是听得明明白白。他抿唇浅笑,微微颔首以表示对夜夏话的认同和理解。
这般不在意用饭礼仪的人落在端方雅正的蓝曦臣眼中,却并未觉得对面人有所失礼。反而心中阵阵柔情荡漾,只备觉眼前人今夜这一幕格外地娇嗔可爱,让人心动。
蓝曦臣望过来的星眸里笑意晏晏,那双柔情眸中倒映出的夜夏也正被一圈又一圈氤氲的深邃宠溺给严严实实地包裹了数层。
拿过碗盛了些玉白时蔬汤,蓝曦臣指尖捻住调羹在碗里轻轻地搅动几分,薄唇凑近的同时又将汤水凉了凉。直到端着碗的白皙五指感觉出温度适宜后,这才将这碗用了心的时蔬汤放置在夜夏面前,然后含着笑意的嗓音对着夜夏劝道,
蓝曦臣:" 你别急,急食伤胃,喝些温热的汤可以先暖着肠胃!"
离夜夏最近的那盘香酥鸡刚好一小半被她拆吃入腹,此时,喉间一噎,蓝曦臣端过来的汤正好派上用场。‘咕噜咕噜’几口汤水下了肚,夜夏长舒一口气,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食物裹腹的满足感。
蓝曦臣一会儿夹个丸子,一会儿又夹块糖藕,从容有序地给夜夏布着菜,只是偶尔提上一句,与夜夏一问一答。
蓝曦臣:" 今日那喜鹊衔礼而来都是出自墨公子的手笔吗?"
夜夏嘴里的糖藕清甜,在嘴里被嚼得清脆,咽下后一边夹着碟子里的丸子,一边回道,
夜夏:" 可不就是嘛!除了他,这世上还有谁有他那么会搞出这些花里胡哨的事儿来。"
夜夏对着蓝曦臣璨然一笑,颇为感慨道,
夜夏:" 不过,那新婚之礼倒是送得极合我心意!"
蓝曦臣沉吟,下瞬,说出了心中猜测。
蓝曦臣:" 所以,其实阿羡当年会弃剑道而习诡道完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缘由就是金丹被化吗?"
夜夏放下手中碗筷抬眸,亮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蓝曦臣,却是不着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勾着唇角带着一丝调侃道,
夜夏:" 你唤他阿羡了?"
蓝曦臣从袖中拿出一方丝巾轻柔地替夜夏擦拭掉嘴角残留的一抹蜂蜜,笑意融融,如温暖春风。
蓝曦臣:" 如今我已是阿羡的姐夫,自是不能再像往日那般疏远有礼,理应唤得亲热些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