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夏坐在床榻上合眼打坐与球球交流了好一阵后,意识这才从虚空之镜回到自己身体里,刚睁眼的一瞬,这内里空空的胃便“咕咕咕咕”地嚷嚷起来。
目光往这喜庆的婚房扫了一圈儿,夜夏愣是半点可以进嘴的东西都没有找到。
她哀怨地垂首看着自己这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子,伸手揉了又揉但依然无法遏制这越发大声的抗议。
夜夏眉间蹙得紧,寻思着要不溜到外面去找点吃食。但这念头才起便又被强制按了下去。
记得虞家舅母说了,这新娘子不可以在新郎未回房前离开新房,她虽然不在乎这些规矩,自身又有瞬移之术加身,但是就怕一个偷摸溜出去后被其他人给撞个正着。
那样传出去得话,岂不让云梦江氏和姑苏蓝氏一起被人笑话了。
正无解呢,夜夏突然忆起以往看的古言里,那男女主新婚之夜的床上必定会悄悄放上好些种干果,用以寓意各种美好的期望。
想到这儿,夜夏立马从床上爬下去。
她蹲在榻上,那手在掀开到第四层褥子后终于寻到了被人零散铺满整床的果子。
晒干的红枣、花生、杏仁果映入眼前,此时此刻,对于饿了一天的人来说,这些小零食竟是比那桌上的山珍海味还要诱人。
夜夏笑着张开双手像个饿狼见小羊般俯身就往床榻上一扑,两手同时开工,三两下便将那零散的果子通通拢到床榻靠外的一侧。接着潇洒挥袖,直接便在榻前靠床坐了下来。
下瞬,这屋内便响起悉悉索索的剥壳吃零嘴声音。
姑苏蓝氏虽然在宗主大婚这日破了许多规矩,但也与其他世家的婚礼有诸多不同之处。
比如:除了之前新婚夫妇喝的合卺酒是真酒外,其余待客的酒水都用独家配方的松香凝露来代替了。新郎官也不必陪客人大醉三更才能回房,更不消说吵闹的闹洞房习俗,那自然也是免了的。
戌时三刻,月神刚从天幕升起,蓝曦臣便辞了众人回到了寒室。
甫一推门,原以为会见着一位端坐床榻的新娘子,可没成想,撞入他眼前的却是衣衫半解,坐于榻前早已依靠床沿酣眠入睡的夜夏。
看着眼前人,蓝曦臣摇首宠溺轻笑,放缓步子上前,才刚将人横抱而起,怀中人睫毛微颤后已是缓缓睁开了一双惺忪迷蒙的睡眼。
待看清来人后,夜夏那双纤细,肌肤如玉的手臂便也轻车熟路地向蓝曦臣的脖颈交缠而去,喃喃低语。
夜夏:" 你回来啦?"
夜夏那瓮声瓮气,慵懒中包裹着依恋,像小猫儿撒娇一样的语调缓缓飘入蓝曦臣的耳心,勾得他心中柔情一动。
薄唇轻抿,蓝曦臣看着怀中人的那双眸中盛满缱绻,柔情如渊,和风细雨中轻声启唇道,
蓝曦臣:" 可是困了?"
夜夏正要点头称是,可那五脏庙又奏出一连串起伏不同的音乐来。一瞬,那尴尬的绯红便齐整整地爬满了她一脸。
果然随便对付些果子对于饿了一天的人来说是完全不抵事儿的!
仰首看着蓝曦臣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夜夏干脆赧然撅嘴地一股脑埋首在他温暖的胸膛里蹭了又蹭,然后闷声抱怨道,
夜夏:" 不仅困,我还饿!"
夜夏:" 知道这成亲礼仪又多又繁琐,可没想竟然这么折腾,我今日在莲花坞出门时就闹了一阵。如今到了云深不知处,这礼仪反而更多了!"
夜夏抬起头,嘟着嘴,可怜兮兮地撒娇道,
夜夏:" 因为这,我都一日未曾进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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