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不是真实的!不会!~
平息了胸腔里刚刚升腾的怒气,墨秋缓缓道,
墨秋:" 与薛洋对战的确会让她的肺腑伤到无法回转的余地,但那于你们而言自是如此,可我宗门却自有灵药可救她性命!"
墨秋:" 那之后,我将此药种在了夜夏心上,本来只要她心绪不起波澜,没有大悲大恸,与此药相安无事地度过三个月时间便可使她彻底痊愈!"
想到夜夏最后在竹林听闻那些话语后的哀戚之色,墨秋恨不得再把蓝曦臣揍上一顿。
真是该死!
顿了顿,手中的扇骨被他捏得“啪嗒”作响,墨秋拔高了声线,厉色责问道,
墨秋:" 可你倒好,冷冰冰的三言两语就让玉参冰髓因受者情绪大悲而瞬间破碎,让她彻底没有了最后的一线生机。你说,你不是凶手,谁是?!"
玉参冰髓?
蓝曦臣眸色闪动,这个,不是怀桑半年前曾向他询问起的吗?
难道,世间真的有此神物?
蓝曦臣怔怔地抬眸看向一脸怒容的墨秋,神情恍惚。
至此,他依然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这个所谓的真相!
墨秋:" 那玉参冰髓乃是我宗门灵树之果,三百年不过才将将成熟一颗,这一个碎了,那夜夏便是真正的回天乏术了,你可明白?!"
墨秋眼中的责怪、怨恨还有盛怒是那么清晰地映在他的眸子里,任蓝曦臣再想去故作视而不见都无法再逃避。
染血的唇色顿时又煞白了几分。
顷刻,他的周身开始轻颤不止,就像是一个人被寒潭洞里的冰雪侵蚀了骨髓般,冻得不由自主地发颤。
蓝曦臣从怀中艰难地掏出那枚还带着体温的玉令,一双染血的手细细地抚摸着玉上那个【夏】字,垂眸喃喃低语。
似询问又似肯定,语气里无端透着一股诡异。
蓝曦臣:" 是我!是我吗?"
下瞬,他猝然起身拉过墨秋的衣袖,眼神质问着。
蓝曦臣:" 我才是害死夏夏的真凶?是我......杀了我最爱的人?!"
双眸中一直被压抑的疯狂渐渐浮上,水光覆着恍惚的眼,此刻的蓝曦臣给人一种即将癫狂的山雨欲来。
墨秋狠厉地甩开手,衣袖翻飞下带动着蓝曦臣掌心的通行玉令一起在空中划开一道弧线。
寂静的洞内,那一声“哐啷”的破碎声却如惊雷般震耳欲聋。
两人都有一瞬的错愕。
当眼神落在那碎了一地的玉块上时,蓝曦臣的墨瞳便彻底被疯狂占据。
....................
墨秋惊骇下,内心久久都无法平静,这是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一个人真正疯狂的模样。
温润君子的癫狂是比普通人都还要骇人十分。
这个人......竟然悲痛到金丹差一点就引体自爆!
墨秋掌心里的金光连续不断地输入到面前狼狈跪倒在地的男子心上,原本昭示着他报复快感的唇角轻扬也慢慢地落回原处。
蓝曦臣凌乱的墨发散落下来,抹额的丝带已是断裂成了几段随意地散在冰面。
而那一身给人凌然若仙之感的长袍更是被破体倾泄而出的灵力冲破成褴褛,不堪入目。
墨秋想,此生,这个人怕是都不会如此狼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