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 还有,虽然观音庙之事后了,魏公子得以沉冤昭雪,但其修的诡道术法依然并非正途。此次薛洋作乱,仙门百家的修士亦在当场,夏夏所行之术比之魏公子尤甚,叔父难道想让蓝氏双壁一起蒙上与邪术为伍的烙印吗?"
蓝曦臣:" 如果仅仅是作为友人般交好,尚且一说,可若是宗门夫人的身份,那姑苏蓝氏便再也无法褪掉这个烙印!不管是宗主夫人亦或是仙督夫人,都不应该是夏夏!"
阖上眼眸,这些话,蓝曦臣昨日在心底已经思忖了颇久,此刻一股脑全部脱口而出,那他与夏夏之间此生就再无转圜余地了。
蓝曦臣压下心中的苦涩,即使心中多么想再看那一抹粉色,而今,却就连眼角余光也不敢再扫向那片竹林。
他不敢去想象此时夜夏是何种表情,但大抵绝不会是好看的。
不敢转身去看,也只是怕自己望见夜夏眼中的伤情后,会瞬间瓦解掉他此刻故作的冷静自持。
蓝启仁捋捋胡须,负手而立,沉声道,
蓝启仁:" 我原先的确并不看好这个夜夏,她与她那弟弟性子相像,都是不服管教的,但此次云深不知处遭劫,夜姑娘挡在我等身前与薛洋拼死一战时,却也不是一般端庄娴雅女子可比拟的!"
之前,他接受夜夏,不过是因为她与曦臣有过亲密之举,虽然初衷是为了救人解毒,但他姑苏蓝氏子弟又岂会是那种不负责任之人。
后来,经过薛洋这么一闹,如今,他倒是对这丫头刮目相看了。
蓝启仁眼尾掠过院外的青竹,见那处再无人影,叹息着问道,
蓝启仁:" 曦臣,你今日这般对她,可有考虑将来若是后悔了,又当如何?"
蓝曦臣微睁着眼,神情隐忍。
蓝曦臣:" 叔父?!"
蓝启仁之所以这样说,真正最重要的理由,还是因为他看得出,自己侄子对夜夏有情,且情深不浅。
而这丫头,性子爽利,也不像是拖泥带水之人,受了这情伤,怕是难好!
寒室内外有什么变化,他又怎会不知,不过是不愿意坏了曦臣的这番谋划罢了!
虽心中困惑,但曦臣会这么做,必是有他非做不可的理由。
蓝启仁:" 曦臣,你骨子里和忘机一样,都继承了你父亲对感情的执拗和深情,又怎么可能只因上面那些理由就让你将心爱之人推离身侧"
自己养大的孩子什么心性品质他最清楚不过,曦臣看似对人对事手段温柔,但其实内里依旧热血强硬,更不会轻言放弃,尤其还是在面对心中情动之人。
蓝启仁眼里带着询问朝蓝曦臣看去,却只见他垂眸苦笑,缄默不语。
微摇着头,小辈感情之事他也不想再深究。
蓝启仁:" 罢了!事已至此,已无回转的余地,但愿你此生无悔吧!"
说完,蓝启仁表情唏嘘,蹙着眉踏步离开。
蓝曦臣喉中艰涩难耐,心口一痛,望着寒室院外的青竹,好半晌,幽幽启唇解释。
蓝曦臣:" 她的确不适合待在云深不知处,不止因为这里规矩甚重,更是因为她心中另有其人,强留,不如成全!"
蓝曦臣:" 只要,她此生如在幻境中那般得简单自在,我便是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