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非常暧昧的距离,但身为将军在血场上拼杀的气势完全铺开,咄咄逼人,像是一把开了鞘的宝剑,在日光中闪耀着凌厉的寒光。
危险的气息丝丝缕缕缠绕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脑海中疯狂跳动着要警惕远离的讯息,却没有丝毫移动,在暗含诱惑的眸光中微微低下了头。
粉嫩的唇瓣微张,等待着采撷。
在马上将要碰上的那一刻,甄茵忽的后撤一步,男人下意识追逐,却看见了将军嘴角揶揄的弧度,这才惊醒,耳尖瞬间涨漫红色,不由斥恼,压低声音:“不知廉耻!”
甄茵没有接话,反而把双臂搭在了他的肩上,双手在他颈后交叉,耳朵却贴到了男人的胸腔,听着里面加速的跳动露出一抹笑,也学他把声音放轻:“王爷为何这般作态?是本将军不美吗?”
许冠玉没有抗拒她的举动,任她察觉自己的异常,他垂眼看着将军的头顶,内劲在体内运转,压下了所有不该有的心思,他知道将军其实是个多么浪荡的风流子。
不可否认的是将军的确有张好容貌,这么说可能不太恰当,就连红燕楼内的花魁和将军站在一起都要被压上一头。
他心中冰凉一片,这般勾人的作态应该也是跟着清风馆内的男妓学的,莫名生出几分抗拒,却只是单独针对所有在将军身边厮混过的男人们。
大掌钳制着故作乖巧还在欲拒还迎的将军脸颊,冷笑着:“若你是个女子——”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言外之意,若是将军是女子大抵逃不过被男人占便宜。
许冠玉也不是什么会犹豫的性子,若是真的占了便宜,那是一定要占到最后的。
他清心寡欲多年,倒是不曾想过会被一直互不对付的将军撩出热意,情欲辗转于他的唇齿之间,舌尖发麻顶住上颚,现在却只能看到吃不到,也是无趣。
“摄政王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甄茵俏皮地眨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但许冠玉明显是误会了,视线不住往下瞥,眉心稍稍皱起。
两个硬邦邦的男人,能行?
甄茵只是那么一说,她可没有恶趣味让许冠玉真的以为她是男人。
她还打算寻个机会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希望神通广大的摄政王不要被她吓到了,她的嘴唇弯了弯,认为那场面应该会很有意思。
叶畅面不改色的在翻看地面上搁置的三个大箱子,手指却在轻微颤抖,箱子中的物品已经是第三遍被他拿出再放回去了,他甚至不敢回头。
那两位压根就没想着避讳他,说话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他还是能一字不落的听见啊。
这算什么?是调情吗?
将军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啊,竟然敢对摄政王下手?
谁不知道摄政王那个人是出了名的冷面无情,那么多芳心暗许的女子都没能得手,将军就硬上啊。
嘶!
在叶畅的想象中,此时二人之间应该是充满着肃杀,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的场面,暗暗期待的叶畅竖起耳朵听着动静,调情的两人却已经分开了。
甄茵打开衣柜,又面无表情的阖上,里面浓烈的香气已经飘了出来,她皱起眉,这香料中似乎还有助兴的药材,浓烈的让人想吐。
她屏息再次打开,目标明确的把所有的衣服全部掐了出来,在边边缝缝间搓出了已经散在四角的块状小颗粒,拿出帕子包起来,这才对衣柜开始敲敲打打,细致地抚摸内侧。
她的手指从左下拐角的地方略了过去,本能觉得不对,那里的手感更为光滑一些,她用了点巧劲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按了下去,衣柜的底部瞬间展开了一个小口子,竟是个暗格。
暗格中从左到右摆放着七个大小不一的红盒子,叶畅惊呼一声急切地扑了过来。
甄茵猝不及防被推了个正着,脚步踉跄了一下,后背就被温热的大掌贴了上去稳住了她的身形。
她侧首看过去,许冠玉已经把视线落到了红盒子上面。
甄茵撇嘴,口是心非的男人,不知道看了她多久,现在假装什么正经。
很遗憾的是,七个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叶畅气的都翻白眼了,凶手还不如干脆全部拿走,偏偏还要留下个盒子吊人胃口。
“大人!”一个身挂大刀的魁梧男子走进来,单膝跪地,“属下在府门口抓到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在探头探脑,此时已经押送了过来,请大人示下。”
“把人带进来吧。”
叶畅瞬间精神了起来,才发生了凶杀案,平民百姓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能出现在这附近的一定或多或少都有些关联。
人被五花大绑地推搡了进来,看见甄茵眼眸微亮,竟然主动往前走了几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面露惊喜:“将军,您在这。”
甄茵眯了眯眼睛,被绑的还是个熟人,那个清风馆狗仗人势的娃娃脸。
她回想了一下,原身的记忆里似乎娃娃脸是叫青苔。
叶畅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认识?”
青苔看着将军就像是看见了依靠,连连点头:“认识的认识的,奴家出身清风馆,将军是常客。”
一边说着还一边往将军脚下挪动,看样子是想贴着将军跪着。
甄茵还没动作,一条大长腿就横在了他们二人之间。
青苔身体僵硬,对上了摄政王阴沉的一张脸,他本能畏缩,却依旧把求助的目光落在将军的身上,似乎是想让将军帮他求求情。
寒刃出鞘,抵上了他的喉咙,青苔瞬间泪如泉涌,求生的念头盖过了一切,他声音都崩了,不停颤抖着:“将军,救救奴家。”
掌握着生杀大权的许冠玉轻声:“喊他做什么?他现在可保不了你。”
将军本来就是临时被摄政王拎着过来的,并不用有多少话语权,也决定不了嫌犯的去留。
甄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摄政王还真是不给本将军留面子。”
她冲着青苔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老实交代或许还能活命,你们清风馆的管事贪生怕死,若是知道你牵扯进了杀人的案宗里,还得罪了官府,就算真的死在了这里他也不会有半句的微词。”
青苔被连消带打的提点了一番,再怎么不开窍此时也知道该说实话才对:“是白竹让奴家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