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顺为了避免耳边吵吵,下令不听谏言,导致无人求见,把自己搞得有点无聊。
兴奋中除了与妻妾欢乐,没有其他庆祝方式。
张之音经过白天周奕梅的提醒,同样意会到会发生什么,大帐中很是让人尽兴。
就像电影里一样,百姓不能安心等下去,皇太极不得不收粮,又不得不一直收粮。
一旦开始收粮,这场游戏就该大结局了。
刀在手、跟我冲,杀四郎、抢碉楼。七年前朱鼎顺把顺序弄对了,却没有勾起百姓的愤怒。
朱三寨成事的力量根源是‘饿’,是求生欲。
解难营后来吃饱了,也把这股力量吃没了,只能不停分散让他们回家感受苦日子。
现在,补齐七年前的那场戏,朱鼎顺需要‘怒’,燃天燃地的不甘怒火,才是解难营进阶的力量。
搞清楚为何而战,始终是军队的第一要务。
兄弟们应该是‘民军’,而不是‘明军’。
十月十八,让天下铭记的一天。
辰时整,稷国公骑马来到高地,两千亲卫密不透风拱卫,其他人则被勒令到赵率教的中军。
十五万大军全部在凝神戒备,辰时中,五千解难营赶着更多的爬犁进入大营。
爬犁这次又被扔下。
百姓们兴高采烈撤掉爬犁上的羊皮,露出来的是军械。
哈哈,哈剌温山三万、解难营一万、锦州步卒三万,共计收拢七万柄利刃在爬犁中,比粮食还多。
朱鼎顺在马背抱胸微笑,连看都懒得看。
张之音却目不转睛盯着大营,结局很顺利,军械与粮食一样,片刻消失。
巳时,很安静!
几十万人都很安静!
朱鼎顺耐心等着!
午时中,瞭望传来哨音,南边大约二十里,大营百姓与收粮的步卒发生火拼。
东虏在杀人!
朱鼎顺依旧没有动,午时末,对面的大营也开始乱起来。
不到一刻钟,整个大营乱成一锅粥。
就是现在!
猛得抽出身边火铳,朱鼎顺对着远处的大营砰砰砰砰砰五枪。
火铳插回枪套,再次微笑。
身边张之音紧张看过来,朱鼎顺终于不再唱独角戏,对妻子呵呵一笑,“让子弹飞一会。”
话音刚落,从东到西八十里,全是火铳声。
一万活门步枪在清理大营的步卒。
“稷国公让大家活,杀掉该死的女真蛮子!”
“杀死皇太极,我们还是汉人!”
张之音猛然看到两万人冲到大营大吼大叫,却没有一人带着他们冲锋,朱鼎顺也没有让其余人参与这场游戏。
“杀死皇太极!”
“杀死女真蛮子!”
“杀!杀啊!”
很快形成冲天怒吼,一浪高过一浪。
驱赶百姓。
老子不仅会,还会反抢。
朱鼎顺伸手拉住妻子,“之音,我们去接岳父大人!”
张之音心念一动,借力跳到马背,两人共乘一骑下坡。
随着中军将旗移动,整个大营轰然跟随,五十万人倒卷向鞍山、辽阳、东京三城。
百姓争先恐后挤向辽阳,东京城下的女真骑军也慌张的向城内挤去…
一瞬间,全都反了!
这一切让张之音感觉自己灵魂快飞天,迎面的风都这么热烈,心情激荡之下,扭头大叫。
“夫君就是天下民心的皇帝!”
哈哈哈~
风中只剩下某人得意的大笑。
两人到东京城下用了一刻钟,这里北面是百姓,东南两面已经被宋裕本和张世泽围起来。
不停有骑士和家眷从混乱的东京城中跑出来,被京营搜身后扔到一边,被俘后表情反而放松了。
可以想象城内现在有多混乱。
朱鼎顺一指跑马到身边的宋裕本,直接命令道,“京营不准攻城,去辽阳一队人,不准百姓入城,不准残杀女真家眷,把他们隔离开。”
宋裕本马上掉头离开,越来越多的解难营士兵来到东京城下,把百姓也隔离开。
解难营攻城快的很,眨眼就上了城墙,朱鼎顺来回巡视期间,东京城墙已经站满至少五千人。
打完!
生死看命格。
张之音很紧张,朱鼎顺握着她的手安慰一下,把面罩给她戴好,自己也戴上面罩。
大手一挥,亲卫入城。
一眼望去,女真皇族几乎都活着。
看吧,就说皇太极似疯非疯,很可笑的赌徒心理。
城内横七竖八都是尸体,但死于刀伤。
信王和张维贤已经被解难营保护起来,皇城大院中全部是女真头领。
众人看到两个金装金面人,亲卫簇拥着骑马进入大院,一瞬间还以为皇帝亲征。
马蹄敲击青砖,发出嗒嗒嗒得声音,缓慢而又直击心脏,场面压迫感十足。
张之音想跳下去看她爹,被朱鼎顺按住别动。
豪格率先下跪,“女真豪格,拜见大将军,我们绑了皇太极,女真愿降。”
嗒嗒,嗒嗒,战马来到豪格身边。
朱鼎顺一言未发,呛啷抽刀,对着豪格后背,噗呲一声,贯体而入。
俘虏群一阵骚动,解难营士兵顿时举枪,大有一言不合通杀的意味。
“哈哈哈,笨蛋,除了旁支,女真主支怎么可能活下来,朕怎么会杀自己儿子,你这个蠢货。”
皇太极癫狂大笑,朱鼎顺依旧一言未发,从亲卫手中接过手铳,对着这位‘谋略皇帝’砰砰砰砰砰瞬间打完子弹。
近在咫尺的天聪汗脑袋中了一枪,其余四枪在胸口,死得不能再死。
什么玩意,老子给了你太多戏,现在一句也不想听。
这下全场无声了,连解难营都慑于老大的杀意不敢动。
“硕托,你做了什么?你让本官很没面子。”
硕托无奈大跪,“大将军行动太快,我们只有三千人。”
“是吗?你是代善?”朱鼎顺对着一个魁梧的胖子问道。
代善微微拱手,“大将军圣人之威,希望族人可以苟延残喘。”
朱鼎顺冷哼一声点点头,突然伸掌向前一切,砰砰砰~三百多皇族男女顿时被击毙。
稷国公依旧没有下马,对着泪流满面又无声痛哭的硕托道,“不错,有我想象中的样子,本官不接受任何条件。马上收拢你的部族,安抚你的族人,杀掉漏网之鱼。他们都在南边,明日辰时最好做完所有事。”
朱鼎顺说完又对身后的几名兄弟道,“连夜甄别所有百姓,解难营招收两万新兵,每人必须有二十人担保。十万人一堆,顺四、毛文龙、赵率教、祖大寿、满桂,分别看守。”
看一眼呆滞的信王和张维贤,朱鼎顺调转马头嗒嗒嗒直接离开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