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老王妃,看到他一下子开心起来,眉开眼笑道,“是吗?那个女人是我家小宝的师父啊?你什么时候拜的师?”
慕子潇直接无语。
行吧,自家母妃一看到孙子,立即就所有的底线都清零了。
要知道,当初老王妃讨厌凌清月,可是和小宝的三番五次吐槽脱不开干系的。所以说,贺兰龙月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竟然轻轻松松就搞定了他家小祖宗。
慕子潇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家一老一小闹腾。
小宝蹭了蹭老王妃的手,“没几天呢,但是她对小宝可好了,小宝特别喜欢她。”
一边卖萌,一边吐槽,“女人,你可给小爷我努点力吧,小爷为了你都学会卖萌了!”
老王妃闻言顿时高兴的合不拢嘴,扭头看向慕子潇,“嗯,你找王妃,是得找对我小宝好的!”说着,又怒目而视,“谁敢欺负我小宝,我定绕不了她!”
慕子潇:“……”
你小宝也是我小宝。
正说话时,北栎进屋来,道,“王爷,刚刚回城的人传来消息,说阿四的家属已经死了,是被人杀的。”
慕子潇闻言面色一变,“谁动的手?”
“送他们的人。”北栎脸色格外难看,“这侯府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老王妃闻言,皱眉问道,“这怎么回事?那阿四是谁?”
“是侯府的一个家丁……凌二小姐的脸受伤了,不让王爷见人,说是那家丁冲撞的,家丁被活生生打死了,王爷觉得事情有蹊跷,就叫人盯着他的家属,结果就……”
北栎看着慕子潇的脸色,生怕说错话惹怒了他,但自始至终,慕子潇也只是扯沉着脸,并没有打断他。
老王妃听了叹了一声,“这些事情我没精力管了……”
说着,抬头看向慕子潇,“潇儿,你自己去处理吧,让兰竹过来陪着我,我习惯了她伺候……”
慕子潇摇摇头,有些为难的道,“母妃,你身上的蛊,可能就是兰竹下的。她以后,恐怕都不能伺候您了。”
“你说什么!”
老王妃面色大变,不可置信的道,“兰竹给我下蛊?她跟了我几十年了,怎么会……”
一时间,竟是气的直喘气。
“母妃。”
慕子潇赶忙握住了她的手,安抚半天,见她平静下来,这才问道,“母妃,只有你最了解她。你觉得她可能是谁的人?”
老王妃想了半天才有些恍惚的道,“这要说起来,兰竹该算是太后娘娘的人。我年轻那个时候,你父王宠爱拂柔,那拂柔三番四次陷害与我……是太后娘娘看不下去,才把自己身边的一等丫鬟赐给了我,帮我拦着那拂柔……”
慕子潇闻言陷入了沉默。
眼下拂柔已死太后已故,留下四个儿女,那兰竹是谁的人?
……
贺兰龙月倒是没把王府这边的事情太放在心上,回去之后先补了个觉,然后带着云樱去了一趟济世堂。
寒暄一番之后,齐大夫忍不住问起老王妃的病情,道,“实不相瞒,老王妃那边老朽之前也是去看过的,但是好几次都没有查出任何名堂,不知贺兰神医可看出什么来?”
那眼底放光的模样,一看就是个医痴。
他在京城口碑极好,贺兰龙月自然不会怠慢,笑道,“实不相瞒,那老王妃的脉象的确不好诊断……她倒也不是生病,而是中了蛊。”
说着,叮嘱了句,“这事儿背后牵扯着什么谁也不清楚,齐老就当没听过。”
齐大夫闻言面色一变,下意识的又往跟前凑了凑,嗓音压得低低的,“你要说中蛊的话,老朽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和蛊虫有关?”
贺兰龙月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人之后稍微放松了一些。
其实她也很好奇这蛊到底怎么回事。
齐大夫深吸一口气,道,“这事儿要是换做旁人,老朽怕是也不好说。但是你的话,老朽也就豁出去了。”
“这南疆的蛊呢,其实和中医也关联很深,炼制蛊虫少不了中药……说来也奇怪,从半年前开始,就有人每隔半个月来一趟济世堂,方子是他自己带的,说是以毒攻毒的偏方,但是老朽却发现那些草药都很特别……”
“炼制蛊毒的?”贺兰龙月一下子明白了!
齐大夫点点头,“当时我也没想太多,毕竟南疆的人很少在京城活动,也许人家那方子真的是偏方……但是刚刚你说老王妃是中了蛊,老朽就不由有些怀疑了。”
“那方子您可还记得?”
贺兰龙月问道。
齐老点了点头,低低的说了十几个药名,贺兰龙月的表情不由凝重起来,“这的确和炼制蛊毒的药方很像,只是不能确定究竟炼的是哪一种蛊。”
齐老点点头,“正是,这都是些比较基础的药方,还有一些太名贵稀罕的,若是出来卖太容易引人注目,济世堂也没多少,所以这炼蛊之人必定还有别的门路。”
贺兰龙月点点头,“那他下次什么时候来?”
“上次好像是十天前来的,算算时间,这……五天之后应该还会来吧?”齐老说着,脸色凝重起来,“不过,若是老王妃身上的蛊真的和他有关的话,那恐怕下次不来了?”
贺兰龙月点点头,“那此事,还请齐老帮忙盯着一点,他若是来了,务必通知我一声。”
齐老点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齐老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贺兰神医此次进京,有没有想过在京城找个落脚点?若是不介意的话,老朽想请你过来坐诊……当然,什么时候出诊,或者出不出诊,都是你说了算。”
白花花的胡须,一小老头儿眼巴巴的看着她,令人不忍拒绝。
贺兰龙月对他也有好感,想了想之后道,“等成亲的事情先过去吧,最近怕是不行。”
“好好,那老朽就先祝贺贺兰神医了!”齐老顿时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贺兰龙月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离开济世堂。
只是,一路上都有些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