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六一,荆红妆已经把要带的东西准备好,把叶山鸣和乔英一起叫回来,协同管理公司,向两人嘱咐:“如果外头发生什么大事,你们记着约束我们的人,不要轻易参与进去,也别去瞧热闹。”
“会发生什么事?”乔英有点不懂。
叶山鸣虽说也不明白,可是这么多年下来,知道她不会随便预测什么事,点头说:“明天我就传下话去,所有的人不能擅离工作岗位。”
“嗯!”荆红妆点头,又不放心,“如果有人不肯听,你们……还是自己的安全重要。”
这是会有什么大事?
乔英不解,叶山鸣却不自觉的凝重了几分。
各处都安顿好,等到六一的集体活动一结束,荆红妆就给四个孩子请假,带上段长平,开着新车直奔青省。
离暑假还有一个月,京城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可是一路往西走,越走越凉爽。
时间充足,荆红妆也不急着赶路,沿路随时停车,带着孩子们看看风景,跟着自家的中转站一站一站的开过去。
五天时间到了青省,刚进宁城中转站,就看到陆垣开的吉普车停在那里。
近一个月没见,四个孩子立刻兴奋起来,大声喊着往餐厅跑:“爸爸,爸爸……”
陆垣出来看到,立刻弯腰把孩子们抱住,含笑听着四张嘴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一路的见闻,好一会儿才算是安抚住,摸摸四个小脑袋,让他们进餐厅去,自己才笑着迎上荆红妆。
荆红妆过来勾住他的手,叹口气抱怨:“这一个孩子是第三者,我们有四个。”
陆垣含笑看看她:“以后每个假期,都把他们扔部队好了。”
荆红妆轻笑一声,微微摇头,看着几个已经长成的半大孩子,心里有些难言的滋味,轻声说:“再大几岁,他们也不愿意跟着我们了。”
“那再生一个?”陆垣低声说笑,换来她一记大白眼。
第二天,陆垣把段长平换去开吉普车,自己和家人一起,开着新三菱,出宁城,往西南进入大山。
山路一路攀高,在云锁雾罩中穿行,足足九个小时,终于进了那处古朴的小镇。
这一个月,小镇上的居民已经见惯了吉普车的进进出出,现在看到又来一辆新车,大人们站在路边新奇的看着,热情的打着招呼,孩子们就跟在后边跑。
舒雪琪和舅舅住在一处收拾齐整不大的小院子里,这个时候早跟着陆霁迎了出来。
荆红妆一下车,目光扫过人群,立刻就看到站在陆霁身边的一个姑娘,娇小的身材,矮陆霁半头,清甜秀美的五官,显的很是温和。
很快,陆霁已经拉着姑娘过来,笑着介绍:“大嫂,这就是小琪,小琪,咱大嫂。”
一句“咱大嫂”,顿时让舒雪琪红了脸,却也大大方方的伸手,“大嫂,这次辛苦你们跑这么远。”
荆红妆握住她的手笑:“很快就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又叫几个孩子过来打了招呼,跟着她们往里走,问,“陆岱呢?”
“还说呢,就订婚的时候来了一趟,这段时间就没见人,现在也还在农场呢。”陆霁哼哼几句,一脸的不满。
舒雪琪倒是明白:“现在农场的庄稼正是抽芽的时候,他总要看着,哪能总呆在这里?”
荆红妆忍不住笑:“陆岱好福气。”
“可不是!”陆霁吐舌头,“未婚妻这么理解他,大嫂给他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妹妹又忙前忙后,就他自己甩手掌柜。”
这还把自己夸进去。
荆红妆好笑。
大人们进屋说话,孩子们已经被镇上居民奇特的民族服饰吸引,跑来和爷爷奶奶打个招呼就跑着去玩,急的苏青梅在后边喊,生怕跑丢了。
陆霁笑:“妈,这镇子就这么大,车子在这里一停,哪还能找不到?”
苏青梅不放心:“别去了山上。”说着想跟出去。
荆红妆拉住她,向后喊:“长平,你去跟着那几个小的,东西让陆垣搬就行了。”
段长平答应一声,还是把最重的一个包拎进来,这才小跑着去找几个孩子。
这个时候,邻居们主动帮忙,早把车上的东西都拿下来,在小院里堆成小山一样。
除去她随车带来的结婚用品,还有车队捎过来的大量食物,都是京城常见,青省没有的,正好放在吉普车上一起拉了过来。
舒雪琪的舅舅是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只是长期的高原生活,一张脸已经被同化,显出和本地人一样的肤色,看到这么多东西,无措的说:“怎么这么多东西?”
荆红妆微笑:“娶媳妇儿嘛,自然是越丰盛越好,反正我们过来也方便,这里买了还得自己去背。”
她这么做,也是显示对这门亲事的看重。
舅舅听她一说,也会心的笑,对外甥女儿更放心一些,请大家屋里坐下,忙着递茶,屋里屋外,围满了帮忙和看热闹的左邻右舍。
距婚礼还有几天,虽然舒家没人,可是这里民风热情,倒是也不缺人手,小镇外的山坡上,结婚用的彩棚已经扎了起来,彩棚外的火槽搭了足足二十几米,从早到晚,都是歌舞声不断,几个孩子每天也挤去那里,陆盛夏更是乐在其中,只要有人歌舞,她都要跟着去学。
陆霁悄声说:“陈大叔以前是一个很好的大夫,从来了这里,帮过不少的人,人缘很好。他只有小琪一个亲人,这次结婚,把全镇子的人都请到了,还有一些要从外乡赶来,光别人送来的喜羊就十几只。”
原来如此!
荆红妆暗暗点头,又有些感叹。
那场浩劫,也不知道损失了多少人才,可是在某一个角度,对另一些人来说,又是一件好事。
陆岱是在婚礼前两天才来,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宁泽远和他的两个同学。
荆红妆看到,又惊又喜,忙迎上去问:“表哥,你怎么来了?”
宁泽远笑:“我们刚好过去研究棉花的长势,听说陆岱结婚,就不请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