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只是再多一个机会。
可是那里的条件有多艰苦，谢秩是知道的，想着自己的战士有点心疼，迟疑着没有答应。
荆红妆接着说：“或者，你可以问一下他们的意愿，反正不管是物业公司，还是北疆，我们最初都是雇用制，等干上一年两年，才有机会转正式，也要看具体表现。”
谢秩听明白了：“以监狱系统的名义招工，其实这些人是你在用？”
荆红妆点头：“去北疆种地，总强过在家里呆着没地可种强，更何况，去北疆是管犯人的，并不是纯出力气。”
这么听着，确实也是一条出路。
谢秩思来想去，终于吁一口气，点头说：“我现在没有办法答复你，得先联系战士们问问他们肯不肯，还有，要看看那边需要多少人。”
荆红妆听他松口，立刻点头：“物业公司前期准备工作，年前就可以完成，过完年，战士们就可以过来面试，没选上物业公司的再考虑北疆也不迟。”
这就不存在选择困难了。
谢秩答应，想着离过年没有几天，却要联系很多退伍的战士，也不多坐，急匆匆的走了。
听说她要雇一批人去北疆，不止是公司的人，连宁泽远听着都有点傻眼。
不是只支援一批种子的事，怎么还要派人过去。
荆红妆先把谢秩讲过的那边的情况说一回，也说：“没有我们的人看着，那些人又怎么会好好的种地，最后种子还是会被糟蹋。”
宁泽远虽然听着有理，却也只是机械的点头，还是觉得她这一下手笔有点大。
公司那一边，她只要说那里种的是宁泽远实验室出来的种子，用的人是从部队退伍回来的战士，也就都表示明白。
这些年，公司每年都有一笔支出，就是支援宁泽远的实验室，而从两年前车队扩建，到后来每个城市车队建立的取货送货业务，用的都是退伍战士，对她的用人也就没什么意外。
与其说是公司招人，倒不如说是给宁泽远的实验田招人。
至于那里是劳改农场，大家倒都没多想。
而荆红妆的提议，谢秩直接送到直管部门最高层，倒是引起一阵轰动，趁着年底除了做各种报告，下边的人忙，当头儿的倒都闲的蛋疼，就随时开会吵一架，有人反对，有人赞成。
吵了一个星期没有结果，谢秩不耐烦了，就一句话问：“大家先说，这件事做成了，对国家是不是有利就行？”
有利，当然有利！
既解决一大批退伍战士的就业问题，又给国家增加棉花产量。
用人是荆红妆在用，招的那批人，是她给粮食支持，管理也是她的人，公家要出的只是劳改农场的土地，而那些土地，本来就已经开垦用来种粮食的，只是向来没什么收成而已。
现在改种棉花，如果种植成功，不管是归进国库的，还是她自己回收的，那不还是支援了国家的生产？
可以说，对国家有利无害。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做？
吵了一个星期的架，被谢秩一个问题解决，最后以多票通过，具体细节，就是监狱方和荆红妆的事。
北疆的犯人经常闹事，每年还要找粮食给他们支援，吃不饱没什么，总不能饿死，监狱系统也愁的很。
现在好了，有人愿意出人出粮管着他们，他们只要一部分人配合，何乐不为？
于是，监狱方派了代表，来和荆红妆谈合作，在荆红妆承诺给监狱赞助一批工作服之后，愉快的达成了协议。
事情谈成，谢秩那边的考察也完成，统计之后，北疆那里居然能要三四百人，瞬间说不出的开心，立刻着手联系战士，让他们过完年就来京城面试。
这一边，物业公司的管理层刚刚选好，荆红妆又要挑选去北疆的人。
北疆和别的地方可不一样。
别的地方去人，不是房地产就是运输公司，可北疆是去种地啊，还是和犯人一起。
大家听到，都忍不住面面相觑。
荆红妆微笑：“那边都是新招的大批退伍战士，需要几个人过去做管理，前期有农场里农田的划分，后期是分组的管理。”
可是从公司建成，不管是最初的知青，还是后边招的大专、高中生，可都是城里人。
不要说城里人肯不肯去北疆，就是种地，他们也不会啊。
倒是叶山鸣说：“新招的战士都是农村兵，种地他们就会，管理层倒不用会种地，但是得能管住那些战士。”
说的也是！
荆红妆沉吟一下，看看门外，又说：“能管住人是一方面，但农场的运行，还是要有管理人才。”一下子自己也想不出人来，只得说，“这件事大家再想想，觉得合适的推荐上来，我们再考虑。”
让大家散了，自己出来，见赵文将和管子诚正在院子里“比武”，把两人叫进办公室来，把刚才开会的内容说一回。
两个人听的一头雾水，对视一眼，赵文将试着问：“嫂子，你不会是想让我们去吧？”
荆红妆点头：“我们是物业公司先招人，等到开春，就要去北疆，我想着，我们招的都是退伍兵，想好好的带队，也还得部队上出来的人带着，你们两个挺合适。”
赵文将苦笑：“嫂子，带兵还好，让我们做管理，那不是要命嘛？”
管子诚也连忙点头：“是啊，嫂子，不是我们不干，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做。”
荆红妆微笑：“物业公司招人的时候，你们给自己选几个助手，管理层我还在考虑人，也不是让你们一开始就挑大梁，不用担心。”
这是非去不可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又说不出个不字，只得苦着脸答应。
晚上，吃饭的时候，荆红妆把这件事简略说一回。
陆垣忍不住好笑，微微摇头：“他们两个管人可以，可终究是城市兵，不懂得种庄稼，也不知道农场的运作，你还真是为难他们。”
宁泽远试着问：“红妆，你公司那么多人，总不至于乔英、王谦之外再想不出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