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妹抢着说:“那钱是嫂子坑来……不是,是嫂子蒙来……啊,也不是,是嫂子拐来……咦,也不对,是嫂子骗来……咳咳,反正是嫂子弄来的,当然用嫂子的名字。”
她这串话说出来,大家顿时都笑起来。
荆红妆也笑:“坑蒙拐骗也好,正路得来的也罢,钱就是钱,用在正道儿上就行。”
大家说笑一会儿,叶山鸣对大兴安岭那里的需要不是很了解,叫了宁泽远和荆红日一起到另一边商量,之后匆匆去办事。
三天之后,红妆运输十二辆大解放组成的车队,挂着大红横幅,再一次出发,穿过京城的大街,由东出城,开往大兴安岭。
在这样的情况下,红妆运输仍然在支援大兴安岭。
这些天下来,各大报纸被捂了嘴,各大编辑正有满肚子的气没处撒,得到这个消息,立刻有人拎着相机赶出去,追上车队一阵拍,第二天,大幅大幅的报道就出来了,各种各样的标题冲击民众眼球:
《京城起风雨,灾区逢温暖,红妆运输再援灾区》
《逢难不忘国有灾,红妆女子再展豪情》
《人间有正义,天道必有情》
……
篇篇报道,只字不提任何一桩案子,可是字里行间,都是对荆红妆的支持,再加上一张张不同角度的大幅照片,也彰显出对荆红妆的支持。
甚至当天晚上的新闻,记者站在人群后,也做了相关报道,只是平辅直叙的说明,是红妆运输连同农牧学院给大兴安岭的捐赠。
新闻的传播,快过了车队的速度,车队还没有到,大兴安岭那边已经得到消息,很快安排人准备仪式接收。
当晚新闻放出来,相关负责人握着宁泽远的手,激动的说:“荆总从火灾开始,就在给我们大力的支持,这灾后重建,更是一项巨大的工程,我们领导班子商量决定,就在当初荆总亲自救火的那一带,种下荆总捐赠的树苗,取名‘红妆林’。”
红妆林?
好名字!
现场一阵欢呼。
怎么是以她个人的名义?
荆红妆有点意外,但想到会有一片以她名字命名的林子,感觉倒也不错。
其实一万株树苗,在那么大的灾区面前,根本是杯水车薪,难得的是,那里的人感恩的这份心。
这么看,她是不是该多坑一点钱,多一点支援。
至少,宁泽远他们的研究室也需要大量的经费。
只是让荆红妆没料到的是,就是这样无关案子的正面报道,第二天也全部销声匿迹,陆霁愤愤的传来消息:“那些混蛋,说关于你的报道,也不许发。”
荆红妆哑然,放下电话,又有些好笑。
怎么,计家人,就这么怕她?
同时,陆垣那里也接到戴文君的电话:“陆垣,我说过你们斗不过他们,别闹了,你们根本是鸡蛋碰石头,快想办法结案吧。”
这一下,倒完全是在替他们着急。
陆垣心里倒软了几分,只是说:“文君,你不用担心,这不是二十年前了。”
不是他们拳头硬,就能为所欲为的时候了。
戴文君听他居然要一条道走到黑,愣了一会儿,只能叹一口气。
只是,不管是陆垣还是荆红妆,虽然已经下定决心死磕到底,到了这一步,舆论只能靠牧心迪的人脉传播,公安总部那里,霍天磊死咬着不肯认罪,一时都陷入僵局。
“嫂子,怎么办?”陈小妹满脸的焦躁。
“再等等!”荆红妆倒是颇沉得住气,虽然没有十分的把握,但还是若有所待。
而陆垣握着笔,却有些迟疑。
他不是没有招数可使,只是这最后的刹手锏,他想留在最后给计家致命的一击,现在就用,效果会打折。
可如果不用,又怎么打破这个僵局?
而就在这个时候,军方有人找上门来。
听说来了几个穿军装的,荆红妆很快迎出来,一进大厅,就看到站在大厅里的几个人,诧异的喊:“段……段参谋,怎么是你?”
段文骞和身边几个人正抬头看着墙上的宣传,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笑着说:“弟妹,你可是随时能给我惊喜。”说着给她介绍,“这位你没来得及见,但是应该知道,他就是大兴安岭护林部队七连的白连长。”
“白国华!”旁边英挺的男人急忙伸手,“嫂子叫我国华就行。”
荆红妆眼睛一亮,也热情的握握手,笑说:“原来是白连长,白连长辛苦了。”
白国华知道她指的是大兴安岭救火,连连客气。
荆红妆见段文骞不再引见另几个人,知道是跟着他们的人,也不问,请两人去后边的小会客厅。
从大厅到院子里,白国华打量一圈,“啧啧”几声说,“嫂子可真了不起。”
荆红妆笑说:“小公司,白连长见笑。”
白国华正了脸色:“这公司看着不起眼,可是却做那么多事,是真正的了不起。”
段文骞摆手:“你们两个不用客气了,有正事说呢。”
“什么事?”荆红妆听说有正事,立刻询问。
段文骞和白国华对视一眼,清一下嗓子说:“大兴安岭那场火,幸好弟妹提前预警,我们各处路口阻止进山的车辆上千,人员更是上万人次,避免很多损失,这件事,应该受到表彰。”
白国华也点头:“因为嫂子提前预警,我们赶上山去,虽然最后还是没能阻止大火的蔓延,可是却拖延了一段时间,给群众争取不少撤离的时间,也应该表示感谢。”
都只是应该,不是直接给予。
荆红妆心里暗暗觉得不妙,急忙摆手:“不用不用,这……这不是很正常的事?”
段文骞摇头:“弟妹,我们说应该,不是我们不想替你请功,只是,我们不明白,你为什么提前几天就知道会有火灾发生?”
啊?
该来的还是来了。
荆红妆无奈,只得把之前编过的瞎话又说一回,那两个人听的将信将疑,但两个人战斗经验不少,学历却不高,听她又是干旱,又是风向的胡扯,也只能权当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