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群情激愤,苦于除了《正义之声》外,再没有任何媒体抒发他们的情绪,而《正义之声》编辑部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也就无从投稿。
于是,大量的人聚在政府大院门外,要求计长风给一个回应。
更甚至,有人怀疑,那第三个学生家里的事,是不是也是计家人悄悄推动。
计家人又惊又怒,当晚就有人翻墙进入荆红妆的院子。
只是,也只是进入院子,刚刚落地,就被人抓住,天一亮就扭送公安局。
抓到几个毛贼。
毛贼送去了公安局,另一边又急着捞人,而这一边,《正义之声》又很快公布出去,附上几个毛贼的照片,最后还呼吁大家,社会太乱,小心门户。
这不是五七案,也不是谋杀案,只是盗窃案,别的报纸又能发声了,第二天,就有几大报纸同时扒出几个毛贼真实的身份。
这几个人,现在都是不同厂子里的工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共同点,只是无一例外,不同时间,都先后在西北某野战部队服役。
这就有点迅速了!
荆红妆瞠目结舌,向陆垣问:“这谁干的?”
前边不管是曝光哪个人,都是这些年慢慢查到,蓄势待发的,可这一次毛贼造访可是随机的。
虽然他们想到计家会动手,所以身边的人和住所都加强了安保工作,可是来的是什么人,他们不可能知道。
陆垣笑笑:“这得谢谢子诚,动手的时候,他发现他们打架有章法,应该是在部队受过训练的,从这个方向去查,就容易很多。”
那也不容易。
只是念头转一转,荆红妆就明白,从这几件案子来看,牵涉到的人很多都和西北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先从西北方向去查,可就容易的多。
五七案卷起的浪潮太大,关注度太高,同时对于“西北”两字已经都很熟悉。
这篇报道放出来,立刻又是一阵哗然。
有毛贼翻墙进去,还不是普通的毛贼,进的不是别人的家,而是红妆运输总经理荆红妆的家,而这些人又是曾经在西北服过役的。
这些要素加在一起,谁又能相信只是一起普通的入室偷盗案?
只是,各大报纸只报道了这起案子相关之后,很快又偃旗息鼓,因为之后的来稿,都是在谈论钱志帆和西北的关系。
不止西北野战部队,还有西北劳改农场,大家没有忘记,余大麻子就曾经在那里劳改,现在任立夫,马明德等人也在那里。
所以,不止谈论计家的消息,就连讨论钱志帆的消息,也被捂嘴了。
而《正义之声》并没有往下挖西北和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而是开始分析西北野战部队那些年的发展和有过的战斗。
真是不挖不知道,一挖才发现,那些年,这支野战部队避开了城市的混乱,利用自己的条件,驱使下放到劳改农场的犯人,到处挖崛矿藏,中饱私囊。
不说挖掘的矿藏有多少,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就造成不下十次的矿难,造成数百人的死亡。
而他们,劳改农场的犯人报成病亡,战士就报成和罪犯斗争中牺牲。
会有这样的事?
这一下,不止是民众,整个京城都震惊了,而最快的反应并不是有关部门去证实这些事的真伪,而是有大批不知名身份的人员追查《正义之声》的来源,勒令所有报亭、摊贩不得出售《正义之声》。
《正义之声》被封杀了。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这一下,等于不打自招,民众认定,那一切的报道都是真的。
只是,这西北野战部队和西北劳改农场的背后,又是什么人在操控?
没有了《正义之声》,没有了消息的来源,民众只觉得被蒙住了双眼,除去请有关部门彻查,没有任何的途径。
终于把舆论压了下去,另一边顿时大松一口气,秘密监视各种媒体发声的同时,筹思怎样反击。
戴文君给陆垣打了一个电话,弱弱的来一句:“陆垣,现在停手是最好的机会,你们斗不过他们的。”
陆垣笑:“怎么,和戴伯伯他们谈过了?”
戴文君沉默一会儿,叹了口气,还只是说:“如果现在结案,你们要什么条件,我可以帮忙传话。”
她知道了一切,可是,她还是希望大家能和平相处。
陆垣明白了,沉默一下,也只是说:“文君,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戴文君没有再劝,沉默好一会儿,把电话挂掉。
这样的局面,另几个人说不出的焦灼,宁泽远看看荆红妆说:“西北我去过几次,也有熟人,如果需要查什么,我再去一次。”
陆垣看看他,摇头:“不管是野战部队,还是劳改农场,你查不到什么的。”
“或者找颜夏。”宁泽远脱口说出一句话来。
荆红妆好笑:“你不躲着她了?”
宁泽远顿时有些尴尬,摸摸脑袋,正色说:“这是正事,你别乱想。”
荆红妆眨眼:“我乱想什么了?”
宁泽远瞪她一眼,扭过头不理了。
荆红日愤愤的说:“姐,总不能就这么完了,这不上不下的,多难受?”
荆红妆点点头,看他说:“你耽误这么多天,这里也帮不上忙,还是先回学校去。”
“我实习,不要紧。”荆红日摇头。
荆红妆没理他,又向宁泽远说:“表哥也是,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宁泽远无奈:“我们再忙,也没你这件事要紧,何况我们研究室是帮助大兴安岭植被重建,在培育合适的树种,也没有这么快。”
他一提,叶山鸣倒是想起来:“前几天京城农牧学院支援一批树苗,要托我们运去,如果表哥要回去,跟车走就行。”
宁泽远迟疑还没有回答,荆红妆立刻问:“有多少?”
“一万多株,虽说杯水车薪,可积少成多。”叶山鸣答。
荆红妆想一想说:“你联系一下,我们再支援一万株。”
“我们?”叶山鸣没明白她这个“我们”具体指的是谁。
荆红妆笑说:“前阵子,我们又是五帝钱,又是老物件,卖不少钱,也不用都自己留着,就买些树苗捐过去,随便哪里的名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