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妆叹一口气，点头：“好像是。”
高松泉皱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转几个圈才说：“刚好，我和国安约了几个同学过几天再坐坐，打听一下洪雪兰的情况。”
“好！”荆红妆点头。
没用几天，在正式放假前，高松泉就把消息打听回来：“洪雪兰不止是在鹏城，还是在木兰地产，说是过去快三年了，现在是副总经理助理。”说完耸肩，“和我之前在鹏城分公司时候的职务一样。”
荆红妆皱眉：“也没有听继恒说过。”
高松泉摇头：“我在那里一年多，从来没有见过她，说不定继恒也不知道。”
“可是在继恒跟着罗筝见家长之前，她的家人提前把消息递到罗筝父母耳朵里，说明她是知道继恒动向的。”荆红妆说。
高松泉点头：“不止知道继恒这次回来要见罗筝家长，甚至一直知道继恒和罗筝的事情。”说到这里，自己都觉得背脊发凉。
这么多年，在暗中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事无巨细，想想就发毛。
荆红妆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问：“我记着当初她是办了休学，后来有继续读完大学？”
“是啊！”高松泉点头，“那件事之后，她休学一年，我们毕业前就回来了，只是那个时候我们都已经在实习，偶尔回学校也没碰到过。”
荆红妆默默计算一下时间：“也就是说，她毕业之后就去了木兰地产，去了鹏城？”
高松泉点头：“看来是的。”
“可是木兰地产的鹏城分公司，并没有好好做房地产，只是一个摆在那里和我们抢地皮的空壳子。”荆红妆又说。
高松泉无奈：“是啊，我们好多选定的地块被他们抢走，看来，实际操作的人就是她了，怪不得每次的方案都很专业。”
荆红妆摇头：“据我们调查，木兰地产调去鹏城的团队，从规划到工程的人员配置都很专业，再加上洪雪兰做管理，本来是一支很强的队伍，可惜了……”
可惜那里的总负责人并没有想好好的做公司。
高松泉往前俯一俯身：“红妆，洪雪兰这个时候跳出来，后边会不会做什么事？”
“她人在京城？”荆红妆问。
“嗯，说是回来过年，前几天还有人在街上碰到她。”高松泉答。
荆红妆手里的笔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着，想一会儿说：“从木兰地产在鹏城的业绩看，那边就没有打算好好的做公司，洪雪兰的目的，恐怕也只是继恒，好在继恒最近不在京城，先不用管她，等继恒回来，记着第一时间告诉他，让他和罗筝有个防备。”
高松泉答应，又问：“陆岱那边，陆霁有没有说过什么意思？”
荆红妆挑一挑唇：“放心吧，陆岱不会掺乎他们的事，我倒是觉得，陆家的人那天会去，并不是为了罗筝。”
“不是为了罗筝？”高松泉惊讶，“那是为了什么？”
荆红妆点头，无奈的笑：“这么说是不是我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我觉得，还是因为我。”
“你？”高松泉讶异。
“是因为当年在城南院子那次，陆垣父亲看到过罗筝，知道她和我们认识。”荆红妆解释。
而且，那天他还特意提到过。
高松泉愣一愣，也有几分不确定：“你有没有和陆垣说过？”
“这几天没顾上。”荆红妆答。
事实上，她是想先等到洪雪兰的消息。
到了晚上，荆红妆安顿几个孩子睡下，回到卧室，把这两件事和陆垣说一回，耸肩说：“这么看来，你爸妈……哦，陆岱他爸妈去见罗筝，还是因为知道和我们的关系，这也足以解释，为什么那天关注的不是罗筝，反而是继恒。”
陆垣默默听着，有点神色不明。
荆红妆没大在意，又奇怪的说：“要说你追查十二年前的事，怎么他们会知道消息？”
一会儿又说：“想不到事隔这么多年，洪雪兰还是不肯放弃继恒，居然也去了鹏城，她想干什么？”
停一停再说：“嗯，这件事只要当事人在场对质，也容易说清楚，今天陆霁专程跑来说这些事，是怕我们误会吧？”
“红妆！”沉默好一会儿，陆垣终于开口，一只手搂着她，在她肩膀轻轻抚摸，又停一停，才艰涩的开口，“我……我可能，错怪他们了。”
“什么？”荆红妆错愕，抬头向他注视。
陆垣抿一抿唇，低声说：“据我这几天查到的线索，我……我被顶替掉的那个指标，像是……像是我……我爸帮我弄到的。”
“真的？”荆红妆一下子坐了起来，惊讶的看着他。
陆垣点头：“只是，可能他们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没有回来，或者，他们以为根本没有办成。”
所以，当年陆垣虽然是因为和计木兰的联姻和家里闹翻，负气考去了沪市，后来又被家里连累，被下放去农村，其实事过境迁之后，他心里并没有多少埋怨。
让他伤心的是，陆家别的人都早他两年回城，却放任他不管，直到她替他争取到回学校的机会。
现在，相隔十几年，他突然发现，当年父母也为他做过努力，而且成功了，只是在最后出了岔子。
荆红妆看着他，脑子里一些东西突然变的清晰，喃喃的说：“天呐，我忽略了什么？真是个傻子。”
“什么？”陆垣一脸的不解。
荆红妆长吁一口气，抓住他的胳膊，直视着他的眼睛：“陆垣，大概是去年，或者更早，就是陆霁有事没事跑我公司的时候，我听她念叨过，说……说他们没有不管你，只是现在的陆家不是以前的陆家了。是不是在说这件事？”
“还有，陆霁还说过，她见过方国飞，就是当年陆岱跑工作的时候，在计长风那里见过。那……那岂不正是七五年，他们都刚刚回城？”
听着她的话，陆垣脸色变的凝重，反握住她的胳膊，确认的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