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妹立刻点头：“奶奶很好，前几天我来的时候还念叨，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
“过几天我和你一起回去！”陆垣笑说，抬手要揉她脑袋，发现长高了一截，惊觉已经不是原来的小丫头了，只是在她脑门上弹一下，转身看到王大海，微微点头，算是招呼，牵着荆红妆进屋。
陈小妹瞧着两人把门关上，转过身，向大家吐吐舌头。
何大嫂几个人也悄悄笑，手里忙着活儿，不再说笑，又不自觉的听屋子里的动静。
陆垣直到关上门，才低声问：“怎么这么多人？”
荆红妆抿唇笑说：“这大冬天都没什么活儿做，过来帮忙。”见他脱了大衣，拿去抖抖才叠在炕头上。
烤一烤暖和，随时可以穿。
陆垣见炕上两个孩子稳稳的睡着，周围一圈竹编的围栏，笑问：“怎么，会翻身了？”
“嗯！”荆红妆点头，笑说，“都能坐会儿了呢，看着就离不开人了。”
陆垣搓搓手，在地灶上烤烤，让身体暖和一些，这才上炕看看孩子，见隔这几个月，两个孩子都养的白白胖胖的，忍不住微笑，一个手指勾起小思远的一只小手，轻声喊：“远远，爸爸回来了，别装睡了。”
这几个月，只能在电话里有一声没一声的听荆红妆向他描述孩子的变化，刚刚考完试，一颗心就像被什么牵着一样，一刻都等不了的飞奔回来，现在抱到了媳妇儿，看到了儿子，一颗心才像是找到了归处。
荆红妆“噗”的笑一声，拍他一下说，“我刚刚才哄睡，把他弄醒来你哄？”
陆垣微笑说：“我哄就我哄，大不了我抱着你哄。”
这小子越来越油嘴滑舌的。
荆红妆瞪他：“你哄就你哄，干什么抱我？”
“他的粮食在你身上，不抱你怎么哄？”陆垣低笑，回头瞄她一眼，目光含笑，没有一分杂质，只是比平时略低了一点。
荆红妆咬唇，轻笑两声，凑他耳边低低说两句话。
陆垣一愣，瞬间红了耳尖。
荆红妆低笑两声，捏捏他的脸，转身出去。
臭小子，和她比脸皮厚，看看到底谁调戏谁？
只是刚刚出门，看到外边的情况，一下子愣住，回头再看看屋里，不知道发生什么。
刚才还在院子里干活儿的十几个人，现在已经都走的干干净净，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儿，连陈小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要不是灶上的锅里还冒着热汽儿，她会以为这些人没有来过。
陆垣从屋里跟出来，也向院子扫一眼，含笑说：“都是有眼色的，知道我回来，你一定不放过我，给我们腾了地方。”
荆红妆“噗”的一笑，横他一眼，摇头说，“人家要是听到你这么不正经，以后可不会只说我。”说着往厨房走，说，“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她们不会回来，你回去守着孩子，门开条缝透气，我去做饭。”
“嗯！”陆垣应一声，却没有回去，而是跟到厨房门口，笑看着她问，“怎么没看到红日？”
“上课去了，他们冬学，到年根儿才放几天假。”荆红妆说。
“他功课怎么样？”陆垣问。
“只能算马马虎虎。”荆红妆摇头叹气，抬头看看他，见还只是穿着里边的薄棉衣，忙说，“快回去吧，这里又不是沪市，小心冻着。”
陆垣答应一声，转身回屋里去，门半开着透气，见她出来取柴禾，扬声问：“王大海来干什么？”
“送几只羊过来。”荆红妆答，向里张望一眼，见他捏着两个孩子两只小脚摆弄，惊讶的问，“你在干什么？”
“我看看哪一只更肥？”陆垣答。
荆红妆“噗”的笑起来，还是回厨房去。
等她饭好，回屋里摆上，陆垣笑说：“你有没有发现，满满的皮肤比原来白了很多。”
他走的时候，孩子还没有满月，小盛夏的皮肤呈褐色，远不比小思远的白晳，现在比着，已经没有差很多。
荆红妆点头，笑说：“我们满满终究是个小姑娘呢，黄毛丫头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你瞧她的眼睫毛，也浓密了很多，还带卷儿。”
听着她的话，陆垣仔细打量，却是见那孩子的眼睫毛又黑又卷，说不出的惊讶：“她会不会是因为吃了你的奶，所以越来越像你？”
荆红妆侧头瞧瞧还在熟睡的两个孩子，抿唇笑说：“像我不好吗？”
“好！”陆垣随口应，见饭摆好，替两个孩子整理一下小被子才坐过来，盛了汤，浅浅抿一口，才慢慢的说，“今天我回来的时候，没有找到大何。”
“到了年根儿，很多人回乡下过年，他拉到活儿了吧。”荆红妆随口说，给他摆了筷子。
陆垣“嗯”的一声，又说，“所以，我是坐别人的车回来的。”
没看到大何，当然是坐别人的车。
荆红妆抬眼瞧瞧他，挑眉问：“怎么了？”
这小子要说什么，在这里绕弯子。
陆垣叹口气，又把碗放下，抬头盯着她说：“我不问，是不是你就不打算告诉我？”
“什么？”荆红妆疑惑。
陆垣一字字的说：“丢孩子是什么怎么回事。”
看来是路上听到人议论。
荆红妆咬一咬唇，在他身边坐下，歉疚的说：“都是我没把孩子看好，好在有惊无险，孩子及时找回来了。”
“可是我听说，有人到处败坏你的名声。”陆垣皱眉。
说荆红妆要把孩子送人，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这样的话，自然是有人放的谣言。
按荆红妆的性格，能听得下去？
荆红妆“嗯”的一声，摇头说，“动手的、同谋的一共五个人，已经都枪毙了，造谣的是其中一个女人的男人，我总不能上门去和他理论。”
陆垣见她什么都知道，稍稍沉默，点头说：“上次我和你说过的小楼，我已经买了下来，也已经全部重新粉刷过，过年回去再添些家具就好，你和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