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营帐里,太子妃走后,榴莲扶着小姐净了身子换了衣服,伺候小姐上榻给小姐盖了床厚厚的被子,能够安心好好睡一会。
榴莲烧好了热水备着,看着小姐睡着了,拿着御医临走时开得药包出了营帐,吩咐苏府随行来的下人守好营帐,便忙着去熬药了。
一金一白两缕光柱在苏婉儿营帐落下现出人形,一宽看了一眼营帐方向,有人把守,应该不会有人冒昧进来。
躺在榻上的苏婉儿,厚厚的被子盖到脖子,虽是睡着的样子可眉头还是紧蹙着,睡得不安稳。
箫墨渊轻声走上前,坐在榻边,指尖抚着那张苍白的小脸也是那么凉,眼底泛起薄雾难掩心疼怜爱。
浅睡中的苏婉儿感受到了,微微睁开眼,看清眼前人后。
“阿渊。”
她缩在被子里的身子,怎么暖都暖不热,她从被子里伸出手,却没有力气抬起。
“婉儿……”箫墨渊紧握住她冰凉的手,心也跟着颤了颤。
“阿渊,我好冷。”这句话她好似用了全身力气。
箫墨渊立即脱了外衣,掀开被子上榻将婉儿抱在怀里,手上凝聚灵力覆在她小腹位置渡愈灵力。
苏婉儿伸手抱向阿渊,全身都想贴在他温暖的身上,侧脸贴着他胸膛,听着他的心跳,他身上的暖好像在四面八方的将她包裹。
他覆在小腹的手,好像有一股暖流源源不断的流淌,驱散着阵阵坠痛,流淌到四肢百骸如释重负般的好舒服,她好困好困,昏沉着呓语,“阿渊,不要离开我……”便沉沉的睡去了。
“不离开,阿渊永远都在。”
怀里的人逐渐沉睡,箫墨渊心神一动,一道金色光柱消失,也带走了榻上的人。
一宽担心着榴莲马上就要回来了,期盼着大人快一点,可大人真的带苏姑娘走了,他却紧张了。
这几日,岂不是日夜要与榴莲待在一块了?
他后知后觉的脸有些发烫,营帐门口忽然响起榴莲的声音。
“可有人来过吗?”
“未曾。”下人回答着,抬手掀开了营帐。
“那便好。”榴莲端着熬好的药罐进来,浓郁的药味冒着热气,走过屏风看了一眼榻上的小姐(一宽)还在睡着,便将药罐放在桌案上,拿着药碗先将药盛出来凉一凉。
栀意这几天只顾着玩和找苏昊,听说婉姐姐晕倒了,丢下猎场里的兔子就跑回来了。
回到营帐就着急喊着:“婉姐姐?婉姐姐你怎么了?”
榴莲忙嘘声拦着:“别喊,别喊,小姐睡着呢。”
叶栀意忙捂上嘴,脚步也轻了,走到榻边弯身看着婉姐姐,还好没把婉姐姐吵醒,只是叶栀意看着有点担心,小声道:
“榴莲你快来看看,婉姐姐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榴莲转头看过来,还真是,她去熬药前小姐的脸色还白的吓人,这会怎么这么红?
榴莲坐在榻边俯身上前,伸出手背贴了一下小姐(一宽)的额头。
“额头倒是不烫。”又贴了贴脸,“脸好烫!”
奇怪了,不会再慢慢引起高热吧?
榴莲顾不得那么多了,端过药碗,就唤着小姐起来,得赶紧把药喝了才是。
“小姐小姐,快醒醒!”
一宽也没法再装下去,睁开了眼睛,装着病态半合着眼。
“小姐,药熬好了,先喝药吧,肚子还疼吗?”
榴莲关切的眼神,端着药碗坐在榻边看着小姐(一宽)。
一宽慢慢坐起来,看着眼前的榴莲,那大大的眼睛仿佛载满了万千美好,眸光莹亮单纯。
呆呆的摇了摇头。
“不疼就好,我喂你喝药吧,御医说这是补气血的,也能缓解疼痛,万一等会再疼了。”
等等!
喝药,还得喝药?
一宽看着榴莲已经递到嘴边的药勺,女人补气血的药,他一个大男人喝女人补气血的药???
榴莲诧异的看着小姐(一宽):“怎么了吗?”
一宽忙张开了嘴,老实被投喂。
管它什么药,只要是榴莲喂得,就是毒药也得喝。
小姐(一宽)眼都不眨的乖乖喝了药,只是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榴莲。
榴莲还以为自己脸上沾了锅灰,喂完药放下药碗后,去铜镜前照了照,什么都没有啊。
趁着小姐醒来了,想着伺候小姐一块把月信带换了,好能继续睡一会。
榴莲打好了一盆热水,放在榻边,也准备好了新的月信带,扶着小姐(一宽)下榻。
栀意见状在这儿好像也帮不上忙,就避开回了自己营帐。
小姐(一宽)还不知道要干什么,随着榴莲扶着下了榻后,榴莲伸手就要掀他裙子!
吓得他立马又跳到了榻上!
惊慌未定的眼中满目疑惑!
榴莲都被这反应吓到了,惊了一瞬!
“小姐,你,怎么了?”
“你……”
一宽想问又怕露出破绽,其实他现在也大概猜到了。
不会是??
“给你换月信带呀,怎么了小姐?”
换月信带!
一宽一口老血哽在心口,这都是什么离谱的事!
他想都不敢想,他内里身子都没变, 女人的手都没牵过,就是想变也变不了,也不能变,这来不了,这绝对来不了。
大人还说没人扒着看,这上来就要扒人裙底。
小姐(一宽)立马钻回被窝,支支吾吾道:
“先,先不用,我肚子痛,我要睡会。”
闭目的眼睛里,却浮想连翩,气息翻涌,心口跳的厉害。
“好,好吧。”
榴莲一脸懵的眨着眼睛,心里有些纳闷,还是撤走了东西。
榴莲只得将倒好的水端出去泼了,走到营帐门口,她本打算就用盆抵着帘子缝就出去了,刚冒个头,苏昊就一个不妨的撞了上来。
热水泼了他一身,‘咣当’一声盆掉在了地上。
苏昊冒着烟的金鳞铠甲往下流着水,虽然有这铠甲挡着,可还是从缝隙里浸湿到了内里,鞋袜也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