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员的呼声中温晴带着武官们将手中花里胡哨的宝石长剑向天一举:
“出发!前往饶城!”“叽叽叽叽!”
“是!”
骏马似风飙,鸣鞭出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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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
两日后下午沐儿才幽幽转醒,沐儿眉心一皱看向屋外的亮光惊坐起,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往外冲去,正巧与拿着参汤的赵清晨撞了个正着,汤撒了沐儿一身,
赵清晨来不及看自己被烫伤的手,连忙拉起沐儿湿透的地方,紧张的问道:“主君可有被烫伤?”
沐儿推开赵清晨的手,冷眼相对:
“你明知今日我要出征,为何不叫醒我,你昨日明明同意了我与陛下同去,难道都是骗我?呵,你以为拦得住我一时,还能一直拦着我不成?”
赵清晨看着沐儿横眉冷目的样子当即红了眼:
“你昏睡了两日,陛下前日便出发了,这是她新婚那日送来的,你自己看吧。”
他将那封信丢在沐儿身上后就哭着跑了出去,沐儿抱着怀疑的心情捡起了信件,觉得这不会又是男人家的小计策吧,但一看外面那鬼画符一样的“沐儿亲启”就知道这信确是温晴写的,因为自己曾因为她改变了笔迹专门询问过,温晴告诉她身为东宫之主,肯定很多人想把她拉下来,万一被人模仿了她的字迹搞一出通敌叛国怎么办,所以隐私的话都得用这种笔迹。
确定了以后沐儿连忙打开信件:
“沐儿,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诶嘿,朕已经出发了两日了,想不到吧,死心吧,你想追也追不上了,就别做这些无用功了,你家翁也因为你没出征成功,别难过,你不是一个人,所以你还好意思偷偷跑掉吗?朕猜猜,你是不是已经把你的小公子给惹哭了,哈哈哈,你这个直女,朕说你点什么好,好好给朕在都城呆着,政事朕交给了秦悦之,那个老东西天天想搞朕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她临时起意突然想换了个皇帝怎么办,多危险啊,所以你帮朕守好都城,朕的龙椅就靠你守护了,对了,那日你身着喜服很好看,还挺人模狗样的。”
沐儿擦擦眼角的泪,吐槽道:“还说属下跟小孩子一样,您这么大岁数了还看墙角,给下属下蒙汗药这种事都做的出来,有你这么当女皇的么,您放心吧,属下一定会守好您的龙椅的,属下等你回来。”
沐儿一边逼逼赖赖,一边小心的将信件折起来,赵福倚在门外看到自己的好女郎看完信表情终于后多云转晴了,这才冷哼道:
“哼!遇事不先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忙着下定论,你就是如此办事的?”
沐儿被骂的的老老实实的站着不敢回嘴,虽然蒙汗药是家翁下的,但是那都是温晴的安排,违抗皇命就是抗旨,沐儿能一直呆在温晴身边,自是明事理,所以不曾迁怒赵福。
从早上就坐立不安的赵福看到沐儿此时的神态,这才放心下来,他也不想才招来的女郎就与自己离了心,那儿子不就守活寡了么,他佯怒道:
“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去哄清晨!”
沐儿这才想起来赵清晨刚刚哭着跑出去的,手忙脚乱的跑出去找被自己气跑的新婚郎君。
赵福摇摇头,啐道:“都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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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王府
温灵衣着单薄的躺在一张大床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身边的跳舞倌倌不时过去挑逗她一下顺便将她的酒杯倒满,温灵嬉笑的抱住一个,正在这时门开了,倌倌们与乐师看到门外的人自觉的退了出去,屋内的靡靡之气也随之消散了几分,温灵痴笑的看着柯赫,柯赫光着脚走向她,他宠溺的揪了揪温灵的鼻尖:
“我的女王大人,今天可乖啊?”
“乖~我一直呆在这里哪里也没去。”
柯赫勾勒出一个笑容,将温灵抱在怀里,“灵儿这么乖,那就奖励灵儿一个糖豆。”
温灵眼中有什么情绪一转即逝,“阿赫给的,灵儿都吃。”
“灵儿真乖,”
将药丸吞下后,她认真的打量起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柯赫已经很久没来看过她了,即使偶尔来,脸上也总是一副阴沉的模样,可今日的他尤其不同,嘴角的笑容一直没落下,似乎心情很好:
“阿赫因何心情这么好?”
柯赫慵懒的伸了伸腰:
“都城的那位亲自来饶城了,率领着半个朝廷的武官御驾亲征。”
温灵听到这坐直了身子,将柯赫推下床,紧张的说道:
“那阿赫你快走,我们没兵没银子没粮食的,拿什么跟温晴打,反正反贼是我,只要我死了就没事了,你现在就走,将府内的银两都带走离开夜兰,这样你下半辈子也不会受苦,我死也能瞑目了。”
柯赫纹丝不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我走?我好不容易才运筹到现在的局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我们是什么都没有,但是灵儿,我们有饶城的百姓啊,现在整个夜兰的视线都在饶城,全天下都知道饶城自立为王,如果我们以饶城百姓做人质,你说温晴会怎么选?我想到她千里迢迢的赶来却只能踌躇不前的模样,我就想笑。”
温灵愣愣的看着魔怔的柯赫,想起第一次在灯会时见到他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想起他一袭白衣为百姓诊脉的模样,想起当初在岳北城外他给自己力量的模样,是何时,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阿赫,百姓是无辜的。”
柯赫一把推开温灵嗤笑:“灵儿现在倒是知道百姓无辜的道理,当时在岳北城命人下血疫的时候,您不是比谁都迫切吗?”
说完便觉得有些扫兴,起身离开。
空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温灵一个人, 她隐约觉得身子有些冷,便抱着自己蜷缩在床角,呢喃道:“那血疫,是岳北县令做的,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