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良翰瞪大眼睛看着吕毅,忽然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知道为何,他第一次见到吕毅时就出现了一种似曾相识之感。而且吕毅似乎能够非常快地融入鲁家,对鲁家的一切似乎都非常熟悉,这让他觉得非常奇怪。正因为如此,鲁良翰开始觉醒,总觉得吕毅似乎有目的地到来的。然而,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天,他一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有时,他甚至已经习惯了吕毅的存在,以至于在叫人的时候会错误地喊出吕毅的名字,然后才意识到他并不在家中,只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去寻找他。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已经产生了如此深刻的影响。
然而,越是,鲁良翰越感到不安,因为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但如果抛开一切疑虑来看待吕毅,鲁良翰不得不承认,吕毅确实是一块珍贵的宝石。他不仅博学多才,性格可爱,而且见识广博,与他交谈总是能深入探讨问题,这非常难得。
然而,鲁良翰仍然无法相信吕毅写下了那首《行香子》词,因为那太不符合常理了,感觉太离奇了。
“吕毅,如果你希望我相信那首词是你所写的,那么请再写一首。还是用《行香子》词牌,如果水平相当,我就不再怀疑你了。”鲁良翰沉声说道。
吕毅点了点头:“好,遵照先生之命。我有一个旧作,不知道是否可以拿来展示。”
“当然可以。”
吕毅表示感谢后,站起身,望着亭外郁郁葱葱的山色,陷入沉思片刻,然后轻声吟诵:
罗绮满城春欲暮。百花洲上寻芳去。浦映柳花映浦。无尽处。恍然身入桃源路。莫怪山翁聊逸豫。功名难以时数。莺儿奏新曲,蝶舞翩翩。才华超群,但愿我们一代人不再沮丧。
在荆州城内,从北到南,有四条城中河,从西到东依次命名为浣熊河、施腰河、盐纱桥河和菜市河。当地居民习惯称西河、小河、中河和东河。
这四条城中河汇聚在北关门外,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龙爪图景,犹如一条巨龙将整个荆州城牢牢抓在手中。这是荆州城引以为傲的象征。这座金龙之爪覆盖了整个城市,带着城中的百姓在龙爪的庇护下安居乐业,享受着安宁与繁荣。
这四条城中河南北方案整个荆州城,将城市分割成五个长条形的区域。将这四条河称为黄金水道阵地过,整个荆州城有五六十个码头。这些码头每年都是货物的集散地。来自东南各地的物品通过这里,运河运河运往全国,而境外的货物也来源越来越少这些码头。在某个时候,所有的码头都停满了货船,码头上的工人如蚂蚁一般已完成,装卸货物的场面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每年九月后,城中的七八个大型码头都会变得冷冷清清,并不是因为没有商业可做,而是因为九月后,这些码头会专门用于漕运。漕运季节就开始了。
漕运是每个朝代的生命线,因为它运输的是粮食,更理想地说,是公粮。在农业社会中,粮食产量基本上取决于自然条件。灾荒的困扰。不管是丰年还是荒年,全国人民都需要粮食。一旦缺粮,问题就会变得非常严重。历史上,粮食问题引发的动荡和政治变革数不胜数,因为因此,甚至可能导致故障。古人有句谚语说得很对:没有粮食,就没有稳定。
对于大卫朝来说,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漕运是每年三司衙门头等重要的工作。从六月开始,三司衙门便开始召集各地的转运使前来京城开展会议,主要是为了今年的粮食收成,制定了粮食的分配计划,同时也开始筹备漕运的粮食。这对于转运使来自两淮、江南等地的官员来说至关重要。
大卫朝的主要粮食产区位于两淮和江南地区。尤其是江南地区,推崇“苏湖熟天下足”,虽然这种说法有些夸张,但两浙路的苏州和湖州确实是最大的漕粮产地。
每年秋季,在秋水涨潮和北风刮起之前,各地的漕粮食在一个月紧张时期内通过水陆两路输送到北方。这些大粮仓通常储备数百万石粮食,以保证各地的边镇和北方物资如京城汴梁和大兴城在关键时刻有足够的粮食供应。 正如谚语所说:“粮仓是国家的命脉,民心是稳定的关键”,这一切都是维持国家安定和朝廷稳定的基础。
荆州城的吕家是参与这一庞大粮食运输行动的组成部分。虽然他们只负责两浙路的漕运,但由于地处重要的粮仓所在地,两浙路的粮运几乎牵动了整个大卫朝漕运的外围六成。大卫朝经历了一百多年的安定,人口迅速增长,因此每年的漕运量也在不断增加。在开国国家,全国漕运总体目标纲要五百八十万石粮食,不过,庆丰二年的漕运粮食纲要已达到一千四百万石,几乎翻了三倍。而其中,吕家负责运输的漕运粮食数量达到八百万石。
这八百万石的漕粮运输任务需要动用吕家几乎全部的资源和人力。吕家拥有的所有船只,大尺寸小近一百多艘船都要参与其中。另外,他们还租用或使用其他货物的需要船只,总共需要借用三四百艘船。以便在一个月内将这八百万石粮食通过运河运抵北方。
这是一项庞大的任务,也是不容有误的要事。因此,吕家开始了全面的准备工作。到了九月初,一个来自各州府的漕粮源源不断地严重荆州。运粮码头插着黄龙旗,优先进城并码头的特权。其他船只礼让,将各州府的漕粮食集中地设在七十八个专用码头上,等待转运前接受衙门的检查,以便制定统一的调运指令。
在西河的吕家码头上,吕睿德乘坐镇,监督着一袋袋的漕粮食搬运到码头堆场上进行堆放。他还安排人们用雨布进行覆盖,派出专人负责防盗、防火和防潮。吕家的几位公子也各自分驻在其他码头,承担相同的任务。对于吕家来说,每年的漕运承运是头等大事。这不仅关系到他们获得的利润,更关系到吕家在荆州城商界中给予领导的象征地位。诚然,从经济利益角度看,漕运的利润远不如吕家海上贸易每年出海一趟所获得的收益。然而,承运漕运的意义远远超过金钱,其中的象征意义远大于财富。这是吕家实力和声望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