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虽然已经是深夜,但鲁乐蕾依然兴奋不已。吕毅已经提醒她早点休息,但鲁乐蕾仍然不愿回房,不断地向吕毅提问。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感到非常震惊,有些事情在她看来难以理解,因此她要求弄个明白。
吕毅无奈地吩咐青莲去休息,然后自己搬来椅子,与鲁乐蕾坐在长窗下,一边欣赏已经西斜的月色,一边与她聊天。
“师兄,今晚真的太精彩了。之前你带我看了《杜十娘》的预演,我只觉得很精彩,不过今晚在浮台上的演出更是让人惊叹不已。你是如何想出这么多效果的呢?”鲁乐蕾好奇问道。
吕毅微笑着回答:“只要用心思考,就能想出来。我考虑到需要什么样的场景来强化舞蹈和角色形象,如果需要大雪飘扬,就可以用风筒吹动鹅毛,模拟大雪。如果需要轻雨绵绵,可以使用水龙来表现。如果需要突出反派的丑恶形象,可以使用暗光照明。其实这些都不难,只是今晚的效果确实非常出色。”
鲁乐蕾点头道:“是的,台下的观众都被震到了。那么,那首《行香子》呢?师兄,你怎么会写出那么动人的词,我写的时候手都在颤抖。还有,我看到我爹爹的表情,他听到那首词的时候也惊呆了。嘻嘻,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来。
吕毅低声说道:“那首《行香子》其实……不是我写的。”
“啊?那是谁写的?”鲁乐蕾好奇地问道。
吕毅笑着回答:“嗯,那天我在山林中,在你家盖房子时听到有人唱诵这首词,可能是山野中的樵夫吧。我只是抄写了一下。”
鲁乐蕾生气地说:“樵夫?你在开玩笑吧,樵夫怎么可能写出如此美妙的词呢?”
吕毅挠了挠头,说道:“这不一定,人世间藏龙卧虎,人世间无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也许那个樵夫名字叫鲁蕾,是世个外高人,才华出众也说不准。 ”
鲁乐蕾不禁笑了起来,她感觉吕毅是在故意隐瞒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吕毅不愿意承认是他写的那首词。
“那么,今晚你为什么要让我上台冒充高人?你知道我有多紧张吗?你自己为什么不上台露面那样?那么,你今晚就会成为众人的焦点,你战胜了司马衫和东方明,那可是相当有面子的事情啊,为什么不可能呢?”鲁乐蕾好奇地追问道。
吕毅笑了笑说:“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下,不然你跟着我只在船舱里看着,不免太无趣了吧?女扮男装上台扮演高人,不是很刺激吗?而且,谁也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就像是那般惊雷,震撼了主人,之后又神秘消失。今晚之后,大家都在打听一个名叫鲁蕾的高人,但只有我们知道那就是你。种玩笑世人的感觉,你觉得怎么样?”
鲁乐蕾的脸微微红了起来,她亮晶晶的眼睛搜寻着吕毅,说道:“原来师兄只是为了让我开心。乐蕾……乐蕾真的很开心,从来没有过这么开心和紧张的体验,谢谢师兄。”
吕毅轻轻拂袖,说道:“不用客气,我们是自己人。”
但鲁乐蕾并不打算轻易停止休整,她说道:“不过……我总觉得这背后还有深意。师兄,你让我开心可能不是唯一的原因吧。应该还有其他的目的吧?”鲁乐蕾的头脑聪明,不会轻易被吕毅的奉承话语所蒙混过去。
吕毅也不否认,笑道:“让你开心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当然还有其他深意。不过,这需要讲个长故事,从吕家的家法说起,你确定要听吗?这个故事颇多为曲折。”
“我要听,当然要听。目前我不想睡觉,明天早上听到也没关系。”鲁乐蕾兴致勃勃地回答道。
吕毅叹了口气说:“明天是八月十六,我们要早起去书院读书呢。”
“不用担心,明早我会准时起来的。”鲁乐蕾坚决答应。
吕毅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开始讲述故事。他从吕家的家法开始讲起,一直向自己讲在吕家的遭遇,以及如何艰难抗争,但又必须小心翼翼地不留下任何把柄。他还提到了环翠阁和倚翠楼的出身,以及观海楼的窘境,自己出手相助观海楼,须顾忌身后的梁王爷等等。
一开始,鲁乐蕾津津有味地听着,但不久之后,她的身体变得太紧张了,再加上孱弱的病体需要休息,于是在吕毅的叙述中,她竟然靠在椅子背上睡觉了。
吕毅自己也感到非常疲倦,看到鲁乐蕾入睡,本想叫醒她去青莲的房间休息。但此时青莲已经熟睡了,他根本不会打扰她的美梦,也担心如果惊醒了鲁乐蕾,她可能不肯去休息。 于是他决定将鲁乐蕾抱在床上,让她在床上继续休息。
鲁乐蕾的身体轻盈,抱在他怀中温暖而芳香。当他将她放到床上后,鲁乐蕾突然伸手搂住了吕毅的脖子。
“师兄,继续说,我在听着呢。我不想睡觉,想和师兄聊天。”她说着,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而有点着地着睫毛。
吕毅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低头看着她,却发现她还在沉睡,根本没有察觉自己在说梦话。不过,她的双臂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他不敢强行分开,怕会惊醒她。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吕毅最终轻轻落地了床,躺在鲁乐蕾的身边。
鲁乐蕾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进吕毅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沉沉地陷入了熟睡。吕毅非常难受,明明非常困倦,渴望入睡,但怀里这喷香喷洒、柔软温暖的身体却让他无法入睡。他睁着眼睛看着床角好一会儿,然后不知不觉地也陷入了梦乡。
早上,鲁乐蕾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被人搂在怀里,而她的手也搂着对方的腰。她的心脏狠狠地跳动着,差点要犯病。
然而,她赶紧平静下来,因为她记得昨晚她在吕毅的小院里,和他一起聊天。所以……搂着她的人应该是吕毅。鲁乐蕾小心翼翼地仰头看去,确实看到了吕毅熟睡的面容。他有着剑眉隆鼻和方正的嘴唇,呼吸之间,热气不断冲击到她的脸部,充满了男子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