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害怕了吗?害怕的话就自己走开吧。如果不是鲁良翰非以为你放到了我的学堂里,我可真不稀罕你这样的人。看你那油知道头粉面的模样,就你一定是个废物。害得我甲字二堂的艺术品都被毁了。
穆德毫不客气地打击着吕毅,嘴巴比抽鞭子还刻薄。
吕毅有些无语,鲁良翰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安排在这个人的学堂里?顾在整我?我哪里得罪他了?吕毅暗自下决心,等会儿一定让吕云把背上山的两瓶好酒砸了。
穆德看着那愣愣的吕毅,眼中满是微笑和轻蔑,这激起的吕毅的倔强。
“我根本不害怕,就是不知道怎么写‘怕’这个字。”
穆德嘿嘿笑着说:“吹牛谁不会?你真的不怕吗?那好,你不敢现在高喊‘甲字二堂书院最厉害,文武才全数第一’。”
吕毅翻了个白眼看着穆德。这老先生也太不要脸了吧,竟然提出这种要求?
两人站在走廊下说话的时候,旁边学堂的长窗已经挤满了人头。学子们却都知道穆德这个名字,伸着脖子看着笑话。“真可怜,这位学弟才华横溢,落入了穆蛮子的手,甲字二堂又多了一个怪人。”
“是啊,场面惨不忍睹。甲字二堂的学生们真倒霉了,竟然碰上了这样的老师。今天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我倒觉得还是挺引人注目的。”
“哼,你觉得音符,那你为什么不去甲字二堂呢?上次有人恶作剧说既然你分到穆蛮子那里,你吓得脸都了。”
“不是那样的,你们误会了。我觉得音符是因为……我们天天书都挺枯燥的,有个甲字二堂可以当笑料看,调剂一下也不错。”
“哈,说得对极了,一个人需要适应的放松,文武之道亦然。看来我们应该感谢穆蛮子才是。”
在众人肆意议论的时候,吕毅堕了两难的境地。穆德的双眼紧紧搂住他,要求他喊出那两句令人羞耻的话,这让吕毅根本难以开口。
“先生,我们能否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我喊给你听?”吕毅小声地说道。
“呸,安静找地方喊什么?因为在众目睽睽下面,冷嘲热讽,我才想起要求你当众喊出来。这才是我想要的效果。能够大方自信地表达自己,才不会困扰于得失,才能坦荡地去做。君子心胸视野,小人常心生忧虑。而我要求你说出的是事实,甲字二堂本就是书院中的最佳所在。
你连这都做不到,还吹嘘什么气派。
吕毅跺了跺脚,咬紧了牙关,心里愤怒地咒骂着穆德。然后他张开嘴,大声喊道:“甲字二堂最厉害,文武全才数第一。天下第一棒,无人能敌。穆师最厉害,无人能及。”
吕毅额外加了两句,急忙之间还保持着押韵。穆德没有想到吕毅会额外加上两句谄媚的话,一时间有些愣住了。周围学堂长窗内的学子们发出嘘声又一位才华出众的后辈,留下了耻辱的历史,这污点将伴随他一生。
“不错不错,你能自作聪明地加上两句,确实不错。只是‘天下第一’这样的话不能乱说,甲字二堂虽然很优秀,但毕竟是在书院内部。至于说我最厉害无人能敌,这种夸张也不必。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要说最厉害,也只能是在书院里。不错,你愿意受教,我来吧,我们的学堂就在那儿,东首的松树林边,那座独立的建筑。”
穆德负手昂首领路,朝着山上独立的学堂走。吕毅满脸通红,低着头,在周围学堂长窗的注视下,羞愧地跟着跟着。
“兄弟,你知道甲字二堂为什么独立而不和我们学堂合并吗?那是因为你们吵闹,就像疯子一样,所以……哈。”一个学子或许是想好心,或许是讽刺,对着低头行走的吕毅解释了这个空间的原因。吕毅受损的心再次被刺痛了一次。
在后山的山崖下,荷塘旁边,吕毅愤愤地讲述着自己的遭遇,而鲁乐蕾则一边思考,一边用手捂着嘴,努力忍住笑。 然而,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鲁乐蕾终于仍然憋不住,闷头笑得身子颤抖。
吕毅狠狠地咬了一口糖饼,怒气冲地说道:“你还嘲笑我,穆德先生明明是故意刁难我。不知道他回来有没有,我得找他理论一番。”
鲁乐蕾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终还是强忍笑住意,脸红红地说:“真的不行。我一时没忍住。中午父亲在书院吃饭,今天书院开课,肯定有事要商讨。”恐怕你等不到他了。你从来不肯跟我们一起吃点汤呢?你偏偏要吃着糖饼,会被噎到的。
吕毅拿起面前的陶盆,喝了一大口鱼汤。美味的滋味让他的心情稍微好一些。
“别怪父亲了。我听他说,穆德先生不过很有本事的人呢。你听说过他的故事吗?”
吕毅摇了摇头:“我没听说过,穆德先生到底有什么本事?我倒是很想听。”
鲁乐蕾屈膝跪坐,用手托着腮,侧着头看着吕毅吃东西,说道:“听父亲说,穆德先生曾在科举考试时,一篇名为《忠厚赏罚论》的帖子震撼全场,吸引了主考官的焦点。连皇帝都想去看看,大加赞赏。他通过科举后,被允许在朝廷办公。但无意中,他的职位越来越小,因为他和上级领导顶撞,从不退让。而且他敢说任何话,不怕任何人,最终被贬谪到外地当了一个县令。后来在县令任上又与上级发生争执,愤然辞职。父亲来到书院后,受到他的名声所诱惑,邀请他来书院教学。当时他已经陷入困境,但他仍然不愿屈服。父亲用尽各种劝说,他才勉强答应。
吕毅微微张开嘴巴:“原来是他写的《忠厚赏罚论》?”
“怎么?你知道这篇文章吗?”
“《国史略》上有啊,‘尧、舜、禹、汤、文、武、成、康之际,何爱其民?之深,忧民之切,而待天下以君子长者之道也! 有善行,因而给予奖励;又因此歌颂和赞叹,因此在开始时感到愉悦,在结束时感到鼓舞。故哀矜惩创之,故弃其旧而开其新。因此,他们鼓励俞人的呼声,充满欢乐和休闲,也反映在虞、夏、商、周等古代经典文献中。
”
吕毅张口便背诵熟了,他无意将整篇文章倒如流,因为这正是一篇背试的作品,具有相当大的参考价值。《国史略》上记载了这件事情,测量略去有了穆德的名字,只称河南举子穆某,吕毅几乎能知道写这篇文章的就是穆德。
“你真厉害,前面提到的就背出来了,看来你是个读书人啊,脑子里都是书本吧。”鲁乐蕾赞叹道。
“书本吗?不,全是糖饼和鱼汤,我已经吃饱了。既然这篇《忠厚赏罚论》是穆德写的,那我一定要找他论个明白。嘿嘿,我要让他无法交代,以平息我内心的怨愤。师妹,我得回书院了,你帮我告诉师母,这几天我就抽空帮她盖房子了,这几天恐怕会比较忙。
“就这样走了吗?”鲁乐蕾有些不舍。自从上次从吕毅的小院回来,鲁乐蕾却一直期待着他能再次来书院。然而等了半个多月,吕毅一直没有上山,她曾独自在书院门前徘徊了无数次。 现在终于找到了,却没说几句话,吕毅就要再次离开了。
她又怎么知道,这半个月里吕毅感觉到经历了什么。被抽打了十板,皮开肉绽。然后他假装疯狂地设计了复仇,还有时间想起她这个小女孩。
吕毅看见了鲁乐蕾的失望,于是重新坐下来笑道:“我不是怕那穆德找麻烦么?他今天提到的,文人必须精通六艺,其中每一项都必须是甲字二堂的最上乘,不容例外。不然就严惩。你知道他的严惩是什么吗?就是让你顶着木凳在台上跑圈上,还得边跑边骂丢脸的话,说自己无能。因此我希望给予他如此的惩罚。我得认真读书。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会天天看你的。我已经让青莲去街上买月饼了,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我会带来给你吃的。
鲁乐蕾回答道:“我不想吃月饼,我只是想和你聊天聊天。”
吕毅笑着说:“好吧,这样吧,八月中秋我请你去花魁大赛。”
鲁乐蕾高兴地说:“真的吗?但是你得说服我父母。我妈妈肯定不会同意,上次的事情她还担心了很长一段时间,说了好几天呢。爸爸倒是肯定会去,因为花魁大赛的评审委员会就是他之一,他一定会参加,但他肯定不会同意带我去。”
吕毅微笑道:“放心,我会劝穆德同意的。”
“如果他们不同意怎么办?”鲁乐蕾皱眉问道。
吕毅眨眼眨眼说:“那我就偷偷带你下山,给他们留张字条。如果事后他们高兴了,我会多送几坛好酒,帮妈妈做点事,让他们息怒。总而言之,我会确保兑现我所承诺的事情。”
“那岂不是私……私……”鲁乐蕾差点儿说出了那个词来。
吕毅微笑道:“不是私奔,是公然下山,光明正大的。”
鲁乐蕾心里想:“公然下山听起来倒是挺有趣的,可惜不是私奔,不然会更有趣。唉呀呀,我怎么老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是不应该,怎么能这样呢。”
少女脸红耳赤,身上冒汗,幸好已经离开了吕毅,这一点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