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敬地道:“家主的厚意,让侄儿感激不尽。”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吕毅啊,我知道你可能受到了一些委屈,经历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但在我眼里,吕家的子弟都是平等对待的。虽然记不出来‘吕‘字,但我们两个吕家能够经过数百年仍然屹立不倒,正是因为我们吕家的子弟大多都自觉地维护家族的荣耀。我们的先祖甚至愿意愿意为了保护家族其他成员的安危,甚至甘愿赴死。因为这种精神,成就了吕家几十年的传承。我对吕家子弟的要求并不高,总结起来就是:无论能力大小,大家都要为吕家的竭尽全力。能力大吕家的子孙必须团结一致,严禁任何抹黑、诽谤、诽谤等行为。在家规范家法的约束下,大家要自律,共同齐心协力。更不能相互欺辱、排挤,甚至暗中图谋陷害。一旦发现此类行为,吕家忍受忍受,必将其逐出家门,并遭受国法的严惩。”吕睿德的眼神锐利地望向吕毅。
吕毅心里冷笑,他明白吕睿德这些话只不过是一番虚伪的言辞。吕睿德要求吕家的子弟绝对服从他,没有任何破坏。这是一项扩大个人自由的队伍规定。而且现在的大周朝社会尚未如此高度控制,吕家却有着极高的掌控力。最后几句话是明显的警告,吕睿德在向吕毅传达一个信息:如果你违反规矩,后果将非常严重。
“家主的教诲,我会牢记在心。但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是否适当提出。”吕毅轻声道。
“哦?请说。”吕睿德问道。
“侄儿觉得,既然家主强调要吕家的子弟们那么努力为吕家效力,是否也应该为子弟们提供一些帮助呢?”吕毅诚实地表达。
吕睿德皱起了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吕毅继续说道:“请家主恕侄儿直言。许多吕家子弟的生计都十分艰难,这又怎么可能对家族保持忠诚呢?生计问题会让人更加关心温饱,而不是家族的。他们的生计问题问题都是个大问题,更何况去齐心协力。虽然家庭月例给的钱,但也只能维持基本生活。外房的子弟读书还需要应考,但实际上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读书。要响应家主的号召,他们必须读书,结果往往一事无成。这样,不如去寻找其他的生计出路,也能让家庭有去温饱的保障。家主说能力小者出小力,但如果能够安定家庭,也是为家族出有了一份小力。如果家主真想让每个人都充分发挥能力,也许应该让每个人都充分发挥自己的所在,而不是硬性要求大家都去读书应考。比如设立一个家族子弟启蒙班,选拔有潜力的人集中培养,投资到外部的优秀书院读书,这样才是一个更明智的选择。家主所说的全力以赴,指的是充分发挥个人的潜力,而不是一味地强迫每个人都去读书。比如目前的家塾,只会让人变得平庸。”
吕毅激动地说了个不停,仿佛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完全没有察觉到吕睿德的不悦。吕睿德的脸色渐渐变得难以堪,他的眉头紧皱,但吕毅却浑然不觉。看来,他的一些决策是明智的,却被吕毅诟病为不当之举,这让他心情愈发沉重。
“吕毅,你似乎过度杞人忧天了。我所要求的只是每个人都恪尽职守,而不是要每个人都来指手画脚。如果家族内部乱成一团,那将是吕家的悲哀。”吕睿德的声音里带着一些许不悦。
吕毅终于警觉过来了,暗自责怪自己说得太多了,不该逞口舌之快,尤其是在吕睿德面前。他暗自咒骂自己傻子,这样的机会,他竟然在浪费了发泄自己的情绪上。
“家主,实在是侄儿多言冒犯,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家主还有什么吩咐,还请告知。如果没有,我就告退了。”吕毅收起之前的激动,恭敬地道。
吕睿德摆摆手说:“你可以走了。对了,代我向鲁大儒问好,告诉他我一直很敬仰他,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眺望他。”
“是,家主的话我会转达的。那么,我告辞了。”吕毅再次行礼,快步离开了书房。
他一直走到前庭,仍然处于自责之中。他为自己的失言感到羞愧,知道这必然会让吕睿德对他产生更多的戒心。
恰在今年,他抬头,发现院子里的一张软椅上躺着一个穿着短衣、裹着绷带的人,正是刘良朋。昨晚他挨了吕睿德的罚单,已经无法行走。然而命人将自己抬到前庭,意图在吕睿德面前博得异样。然而,他无意中会到吕毅。
双方的目光在空气中火花四溅,刘良朋的眼中充满了愤怒。
吕毅微笑着走上前,拱手道:“黄管家,您好。”
刘良朋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吕毅继续说道:“黄管家,我听说辅仁堂的高神医擅长治疗这类伤势,他的三七五花膏对康复很有帮助。上次我曾用过,两天后就康复了。我建议您尝试一下,也许能早日康复。”
吕毅心中语带着担忧,但他内心却在暗自嘲讽。他明白,刘良朋对他充满了怨恨。在刘良朋看来,自己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外房公子,但吕毅昨晚的举动已经让他心中充满了怨恨,怨恨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消散。
“吕毅公子,你还是老样子,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刘良朋冷冷地回应道。
“哈哈,你说得没错。不过,也因为有你这样的对手,才能让我不至于无聊嘛。”吕毅嘿嘿笑道。
“你就别再自鸣得意了。我刘良朋虽然身体受伤了,但我不会让你得逞。”刘良朋的语气充满了坚定。
吕毅嘴角微微翘起,低声说道:“黄管家,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倒是差点忘了,你就是那么恨我,以后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机会呢。”
刘良朋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他的双眸紧锁着,似乎在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不过,我们这样的争执也没什么意思。好了,我还有事要办,就不许多说了。”吕毅转身离开,快步走向西首院落的侧门。
刘良朋目送着吕毅离去,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知道,这个外房公子虽然肤色不起眼,却是难缠的对手,而他自己却染上了下风。守护恩怨,他决不是个会削弱罢休。
下午时分,吕毅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吕家西南角的大溪门内。大溪门位于瞿家湾边,这里并不繁华。有一句古话叫‘大溪门外柴担儿’,意思是从大溪门进出的多是樵夫和贫苦群众,他们抬着柴薪进城。
每天一大早,船船上的柴草和成捆的柴薪从大溪门进城,进入城内的柴薪市场,然后分发到城里各个角落,为这座巨大城市的百姓提供取暖和做饭的燃料虽然大周朝已经有了石炭和炭饼这些可以用来生火的燃料,但石炭的价格较高,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仍然不太划算。
柴薪的价格相对较低,一捆柴草只需五十文,能够支持数天的使用,而石炭的消耗更大,价格更高。所以,大多数百姓仍然更倾向于使用柴薪。
下午后时分,大溪门内的柴草台面视野相对空旷。饱满的时候,当的柴草早上已经销售一空,最下面几小堆柴禾被堆放在台面的一角。一些樵夫们站在通风的草棚下休息,时髦的草帽扇着风,一边聊天一边等待着潜在的顾客。
吕毅迅速穿过平台的大门,前往柴薪市场隔壁的一座小院。虽然这座院子有些破旧,但最近显然得到了一些修缮。院子里没有人,但从正屋虚掩的门后,传来传来了一阵丝竹之音。
吕毅走进院子,凝神恍惚,只见屋内传来一位女子的歌声,婉转动听。
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女扮男装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吕毅修改停下脚步,静静地彼此唱曲声音。
吕毅面带微笑,推门进入屋内。屋子里的人正在歌舞,但在他忙进来的瞬间,歌声停止,一下子安静了。庞妍妍,一身彩衣浓妆,走到吕毅面前,欣喜地行礼道:
“吕公子来了。我们正在排演,您刚好赶上。”
其他女子也纷纷上前,行礼问好。吕毅回应着大家的礼节,笑着问道:“我在外面听了一段,这是第二场吧?两情相悦定一生?”
庞妍妍点头道:“那一场,是吕公子编剧的剧本,自然容易理解。但不知道吕公子的看法如何?”
吕毅稍作思索后说道:“老实说,还有很多的改进空间。这和我内心的感觉还是有些差距。另外,恕我直言,从你的妆容和衣服打扮上来看,你对杜十这个角色的理解似乎还不够深入。浓妆艳抹并不适合杜十娘,这样的造型难以引起观众的共鸣。我希望你能将杜十娘塑造成一个令人怜爱的才女形象,而不是过度花哨。就从外观来说,需要做出一些改进。而且,唱腔也需要进一步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