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和顾不得其他,就朝着小院门口冲去。只要他离开这里,就没有任何对他不利的证据,夏氏也没有什么可以牵制他的。他冲到门口,伸手抓住门把手。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拉门,门都纹丝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 吕和跺脚,沮丧的大喊道。
兰兰也趁乱赶到,一起帮忙拉门。但门却纹丝不动。兰兰在门缝里上下看了看,惊呼道:“看来门是被木片从外面反锁了。”
“什么?谁会如此卑鄙?这是谁做的?” 吕和愤怒的叫道。
兰兰表情悲痛。“我怎么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那打扫的女人呢?她是聋子吗?她没有听到有人锁门的声音?”
“打扫的女人已经是聋哑人了,她不是一个愿意多说话、泄露信息的人,所以我们雇了一位聋哑女。”
吕和懊恼地翻了个白眼。门锁着,聋哑的打扫的女人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和兰兰在里面正沉浸在狂喜之中,怎么会听到外面的动静呢?这种情况很可能是故意的,表明可能有阴谋。此刻,吕和没空多想,他只想快点离开那里。
吕和扭头,环顾四周。“有后门吗?我们有后门吗?”
“哪里会有后门?这院子连后门都没有,你疯了吗?”
吕和连声咒骂,然后将目光转向周围十丈高的围墙,低声说道:“有梯子吗?我要翻墙去。”
“哪里会有梯子?我为什么要有梯子?你是想偷东西吗?”
吕和二话不说,冲回房间,抓起两张圆凳,放到了墙边。他把两张凳子靠在墙上,急忙想要爬上去。凳子摇摇晃晃,吕和连滚带爬,随着一声巨响,他和凳子都摔在了地上。吕和的屁股撞到了石头上,差点就哭了。
兰兰赶紧过来帮忙,吕和刚扶着酸痛的屁股站起来,就听到院门口传来喧闹的脚步声。门外响起了夏氏尖锐的声音。
“破门!他们在里面。吕和,还有那个贱女人,我知道你们在里面,你们逃不掉的。”
吕和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
上午,吕毅带着吕云来到了石窑河畔。一路上,他们穿过大街小巷,失去了追捕者,最终在迎香居附近的一家普通小茶馆避难。
吕毅亲眼目睹了吕和坐轿而来,也亲眼看到吕和进入了小院。接下来的步骤就不再由他掌控了。他已经安排好了他需要做的一切。这个计划的成功不再仅仅取决于他。
确定天柱峰山路上遇到的那群人是针对自己之后,吕毅决定实施这个计划。夏氏是个善妒的女人,这一点正是可以利用的地方。一旦发现吕和在外面包小三,她很可能会失去理智。吕毅很清楚,吕和并不是一个低调的人。前世,吕和与名妓的交往并不是什么秘密,吕毅需要确认这一世是否还会有这种情况。
于是,每隔一天,吕毅都会从春来茶楼二楼的窗户里清楚地看到吕和进入小院。他还亲眼目睹过那个化着浓妆的女人,在院子里与吕和做出了很多不正当的举动。吕毅确信,一切都还是一样。时间和地点都很好理解。剩下的就是确保夏氏发现这件事并当场抓住他们。
但这还不够。闹出外遇,对吕和的影响并不一定太大。所以,吕家家主吕睿德有必要亲眼目睹这一切,当众羞辱他。虽然吕睿德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容忍吕家嫡系的行为,但如果事情升级,吕家的声誉受到威胁,吕睿德也不会视而不见。
于是,前一天晚上,吕毅就以吕睿德的名义捏造了一封邀请函,让吕云打扮一番,交给了荆州副县长高温。吕毅知道高温和吕家的渊源。高温的哥哥高畅,现任朝廷布政大臣。正是通过高温的影响力,吕氏才获得了监察皇家漕运的重任。所以,吕睿德和高温关系密切的情况并不少见,喝个茶会之类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吕毅就利用这一点,在吕睿德和高温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精心策划了这件事。两人都以为是受对方邀请去春来茶馆喝茶谈生意,却被吕毅操纵。目的就是让吕睿德和高温亲眼目睹夏氏的骚动。吕睿德在高温面前丢了面子,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吕和。
当然,计划就是计划。吕毅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部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如果夏氏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吕睿德,计划就泡汤了。高温和吕睿德的会面并不令人担心。毕竟,吕云是乔装打扮来传递消息的,之后还把自己的衣服扔进了西河里。吕云很少出现在庄园周围,才出现了几天。没有人认识他,更不用说承认他是使者了。
当一直在街上监视的吕云带来了夏氏带着十几个丫鬟气势汹汹地逼近的消息时,吕毅松了口气。事情正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随着夏氏的到来,计划就成功了一半。吕毅自然不能让吕和在混乱中逃走。为了帮助夏氏当场抓住吕和,他和吕云偷偷来到院门口,用木板将门钉死。然后,他们就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这场骚动的发生。
夏氏带着随从来到迎香居门口,立刻开始大肆破坏。迎香居夫人一开始还想反抗、反驳,但夏氏扇了她几个耳光,看到破坏的程度后,才发现整栋楼都岌岌可危了。她终于无法再隐瞒了。为了救映香菊,她不得不将混乱转移到兰兰居住的侧院。毕竟,为了兰兰和吕和的事情,就毁掉整个映香居是不可行的。
按照指示,夏氏迅速带着人来到附近小院门口,浑身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气息。
“破门把那个臭丫头给我拖出去!” 夏氏双手叉腰大喊。
飞跃上前;他有踢门的经验。上次,他熟练地踢开了吕毅的院门。他迅速靠近,抬起腿,猛地一抬,狠狠踢出一脚。随着一声巨响,院门轰然倒塌,空气中弥漫着灰尘。
夏氏带头,带着随从冲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吕和和那个半裸着的挑衅女人,正准备逃进屋里。
“飞跃,带人去破坏房子,把一切都砸碎!” 夏氏厉声道。
飞跃手一挥,几个年轻的佣人跟着他进了屋,开始砸碎一切,发出巨响。
夏氏冲向吕和和兰兰,眼中喷出愤怒的火焰。
吕和紧张地刚要说话,就被一道狠狠的巴掌打断了。
“让开,等会儿算账。”夏氏怒喝一声,转身伸手揪住了兰兰的头发。她又拉又撕,左右打出响亮的耳光。
“骂你是勾引男人的贱人!今天我就打死你。”
兰兰尖叫着,大声挣扎,用手抵抗,挑衅地反驳道:“你自己没有本事,无法制止你的男人,还怪我?你要是有本事,你的男人就不会跑了。”去欺骗。”
“什么?你这个贱人还敢顶嘴!” 夏氏气得浑身发抖。“翠屏、丹欣,你们都是木头做的吗?赶紧救命啊!把这个贱人拖到街上,剥光她的衣服,让荆州人看看,这就是勾引男人的下场。”
翠屏和其他丫鬟冲上前去,撕扯着衣服和头发,很快,兰兰的衣服就被撕得破破烂烂,几乎半裸。在杀猪般的喧闹声中,他们把她从院子里拖到了大街上。
吕和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插手。趁着大家都散心的时候,他打算溜走。
“你以为你要去哪里?你不敢走!” 夏氏双手叉腰,愤怒地吼道。
吕和恳求道:“夫人,闹得这么大,我的脸往哪里搁?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好不好?”
“恶心!你口口声声说有尊严,竟然不惜去找这个贱人,我到底得罪了你什么?你竟然敢欺骗我,在外面和这些低贱的女人嬉闹,你还敢走吗!如果你敢这样,我就到处传扬,让你颜面尽失。”夏氏厉声斥道。
吕和无奈,无法反抗。在夏氏的霸气下,再加上她母家和吕家的联系,她是他得罪不起的祖宗。他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快点过去,不要引起全城的轩然大波。
街上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来观看这一奇观。尽管阳光刺眼,人们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炎热。虽然这样的事件在城里屡见不鲜,妓院嫖客的妻子经常闹事,但如此盛大热闹的场面却很少见。而且,妓院里的许多女人,半裸着,暴露无遗,给围观者带来了一场视觉盛宴。街上好奇的男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的目光坚定地盯着女人裸露的身体,咧嘴大笑。
“大家都来看看这个贱人勾引男人的事,敢招惹我,今天我就让她吃尽苦头。”夏氏大声宣布。
围观者开始窃窃私语并指指点点。
“这女人这么凶,怪不得男人跑到别处去玩了。”
“不能这么说,男人偶尔去青楼消遣的事并不少见,但包养女人就另当别论了,毕竟她不是什么名门闺秀,这岂不是说明,我们自己的妻子还不如这些青楼女子吗?”
“这话倒是有道理,不过说句公道话,一个体面的妻子,在伺候男人方面,怎么可能比得上青楼女子呢?有些方面肯定是有欠缺的。”
“哈哈,这倒是实话,这个卓兰兰确实很会讨好。几年前……咳咳,还是不说为好。”
“哎呀,谁能想到你这样一个码头工人,竟然领略了卓兰兰的‘天赋’?这么说,你和养卓兰兰的人很熟吗?你们两个应该像远亲一样打招呼。”
“见鬼去吧!问候你妹妹!”
在众人的戏谑和议论声中,夏氏一行人带着半裸的卓兰兰游街示众。骚动不断升级,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