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舒宜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了出来,跟池宴打了个招呼后,回了房间。
她把衣服煲烫好,整齐的叠放在一边。
也不知道池宴是忘了还是怎么的,说到底,她到现在还没个手机。
因为没有别的娱乐活动,舒宜躺床上睡觉了。
半夜,屋内漆黑一片,房门不知何时开了一个缝隙,一个人缓缓走进来,脚步很轻,看样子是不想惊动床上的人。
他在床边伫立许久,就只是看着床上的人,没有多余的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悄悄退了出去,就好像从未来过般。
他不知道,在他出门的前一瞬,床上的人睁开了眼。
黑暗中,因为有摄像头,所以舒宜不敢有别的动作。
系统道:“他这是怎么了,就为了来看你一眼?”
“应该是主人格醒了。”舒宜淡淡回道。
系统惊喜道:“那任务是不是还能完成?”
“别高兴的太早,应该只是暂时的,如果他聪明的话,就该现在去找诊疗的医生,不对,应该去找蓝陌,让人把他给关起来。”
“这样的话,你不就见不到他了?”
“任务又没有期限,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主人格给找回来。”说完,舒宜打了个哈欠,“我就说刚刚睡不安稳,现在好了,可以安心睡了。”
系统:……
明明刚刚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怎么变得这么快。
“别睡,你不追上去看看吗?”
“要是没有摄像头的话,我可能会考虑,现在,还是睡吧。”
系统:虽然很有道理,但总觉得不是这个原因。
一觉睡到天亮,舒宜下床换上衣服。
她看了眼一旁的时钟,七点半。
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空调还在开着,冰冷冷的,没有一点人气。
她把阳台上的窗帘一拉,阳光倾泻进来,不禁伸了个懒腰。
接着,她来到另一间卧室门前,想要敲门,却发现门是开着的。
她犹豫了一下,把门给推开了。
房间内的设计以蓝绿色为主,十分简约,她看了眼床上,被褥没叠,被简单地堆在一边。
她只看了两眼,就把门关上了。
上班去了吗?
她回到自己房间,池宴把东西准备的很齐全,连她的洗漱用品都买好了。
简单的洗漱过后,舒宜回到客厅,找到空调的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些然后,她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选了个电视剧看。
另一边,时间回至昨晚半夜。
蓝陌已经睡熟,电话铃声却突然响起来。
他下班之后是不接工作电话的,但这个手机号是他的私人号码,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往常很少会有人打这个号码。
蓝陌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座机打来的。
他眉头一皱,接通了。
“蓝陌。”
另一边传来池宴的声音,蓝陌神色一顿。
这个语气……
“我遇上了个麻烦事,现在需要到你家来一趟。”
蓝陌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能让池宴在这个时候说,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来吧。”
半个小时后,蓝陌打开门。
两人去了客厅,蓝陌还穿着睡衣,眉眼间有些惺忪睡意。
“出什么事了,工作上的吗?”
“不是。”
沉默了三秒,池宴道:“他现在,已经能压制我了 ”
蓝陌的睡意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一个副人格,竟然能……”
这种情况,对池宴来说非常危险。
当初他就安排过国外的专家来给池宴看病,奈何他有心结,心结不除,副人格就除不了。
到最后只能定下个规矩,主人格占据晚上,而他负责白天。
突然打破规则,一定有什么原因。
半响,蓝陌道:“是因为她吗?”
“他”的诞生是因为她,如今规则打破,也是因为她。
“应该是。”
“这种情况不能再拖了,你明天就跟我去国外治疗,这段时间都不能再见她。”
池宴的大部分势力都在m国,到那里,才是绝对的安全。
“好。”
下一秒,池宴突然暴起,一个拳头捶在了蓝陌侧脸上。
这还是蓝陌躲得快的结果。
“你……”他瞳孔收缩,面前的人,赫然变了一种气质。
“竟然让他给跑出来了。”
池宴懒洋洋的开口,嘴角还挂着笑。
“是你。”
“是我呀,蓝陌,好久不见。”
他站着,面含笑意地跟他打招呼,仿佛刚刚挥拳的不是他一样。
蓝陌神色冷峻,他其实一直都不太愿意和副人格的池宴打交道。
这家伙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他这种危险的反社会人格,竟然选择去做了警察。
而且,还做的很好。
虽然池宴确实是警校毕业,但副人格选择走上这条路,还是让当初的蓝陌惊讶了好久。
“为什么一定要他呢,蓝陌,我也可以为你提供帮助,甚至像他那样去工作……”
“那你的工作呢?”蓝陌冷冷道。
“这并不冲突,他做的那些事,还轮不到我这个市警来查办。”副人格摆手道。
“不可能。”
副人格嘴角的笑意僵住。
“你知道你哪点比不上他吗?”
笑意淡了下去,副人格面无表情,重新坐回沙发上。
“你太假了,没有一处是真的,甚至连你的存在,都是从他那里偷来的。”
“蓝陌,只要我想,就可以让他消失。”
蓝陌眉宇间挤出一道缝,道:“你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舒宜?”
副人格抬眼看他。
“看来是没错了,你不会想让她出事吧?”
蓝陌此刻也是不冷静了,正常情况下,他绝不会说如此拙劣的话。
因为副人格敢这样做,一定是做了什么准备。
“蓝陌,如果她受到什么伤害的话,我不介意和来个鱼死网破,他手下有哪些人,哪些东西,你猜我知不知道?”
一片沉默。
蓝陌道:“我不明白,虽然你是后诞生的人格,但你毕竟还是池宴,舒宜当初做的那些错事,你父亲的死……你就那么轻易原谅了她?”
“当初的事……”
池宴眸中划过一道暗光,“自然是选择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