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懿贵妃青面獠牙,皇帝口味甚重?】
【额……现在好像流行的版本是你能分身数十,不用睡觉,所以皇帝才让你管理宫务,干不完活不能睡觉。】
【挺好,安柯果然是开窍了,都知道现在可以发一点能让人可怜的人设了。】陵容剪了一篮子花,让下人剐去尖刺,兴致勃勃地插起了瓶子。
【等后面,慢慢把我安排的那几个本子放出去,估计民众就该可怜我了。】
系统想到她当时扫描到的那几个故事,什么安母诚信礼佛,菩萨点化安父啊;什么安柯在家乡欺狗霸鸟,被狼狗咬了屁股从此改邪归正啊;什么懿贵妃其实是报恩的孔雀啊。
怎么说呢,都挺下里巴人的,估计传播面比那群人搞出来的什么红颜祸水,飞燕合德啥的还更广些。
就是现在,这些上位者似乎还没注意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传言,朝堂仍旧围绕着立储、昏君、宠妃这三者之上,只是后两个话题,大多数臣子还是要命的,并不敢太过提及。
“额娘。”
陵容将花瓶放好,转头便瞧见儿子稳稳地迈过台阶,走过来向她行礼。
“给额娘请安。”
“起来吧。”陵容端端正正坐好,等他慢吞吞行完了礼,才笑着让人将他抱过来:“睡好了?”
“回额娘的话,儿子睡得很好。”骅儿仍旧不紧不慢地点头,“额娘和妹妹休息的好吗?”
“都好,不过额娘不是说了,肚子里这个不一定是妹妹。”陵容将盘子上的糕点轻轻推了过去,骅儿的眼睛小小的亮了一下,还不忘先回答母亲:
“可儿臣想要妹妹。”
“弟弟不好吗?”
“唔……也行吧。”骅儿说完,才伸手拿起一块牛乳酥慢慢啃了起来。
等吃完了糕点,他又自己扶着床慢慢下去。站稳了身体才又拱了拱手,看起来很是温吞:“儿臣还有一篇文章要温习,等晚上再来陪额娘用膳。”
陵容对自己这个自愿卷自己的儿子简直佩服极了,闻言自然只有点头的份,但还是叮嘱道:“不许过了时辰,若是让我知道你又偷偷加点,就扣你三天甜食。”
骅儿身子一顿,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额娘最近没有出去吧?”
“是啊,额娘近来有些疲惫,所以几乎都待在宫里呢。怎么,骅儿无聊了?要额娘陪你出去逛逛吗?”
“不用了,儿子只是问问。”
陵容笑吟吟地送走了儿子,转头去林子里找了只乌鸦:“是谁?”
“她倒是聪明,还想着做两手准备。”陵容哼笑了一句。随即想到儿子竟然没上套,旁人说得那些闲话居然一句也没来问。
没想到吧,她家宝贝蛋随便搁那放置都能自主升级,这才五岁就能看出别人的利用了。
陵容一路笑着回去躺下,准备甜蜜地进入梦乡。
【啊?外头这么热闹了,你不干点啥吗?】
【上赶着不是买卖,再说我好大儿这么心疼他柔弱可怜的麻麻,辛辛苦苦瞒着不让我淋到外头的风风雨雨,我难道能辜负孩子的一片苦心吗?】
陵容说着,将系统弹到一边,拉上小被子快活地睡了过去。
…………
胤禛已经许久没有睡好了,自从他敏锐意识到其中的暗潮汹涌,便直接派出了手里的血滴子。
但随着他不断增派人手,查出来的结果却越来越让人头疼。似乎所有和他作对的人都牵涉其中,偏偏还牵连了许多满洲大姓和朝中重臣。
事情到了这儿,他反到不觉得与陵容母家有什么关系了。他们不过是那些人挑起争斗的导火索,是那群别有用心的混账,想要针对他爱新觉罗·胤禛的筏子。
“苏培盛。”
“奴才在!”
“再去泡杯浓茶来。”胤禛捏了捏作痛的眉心,心里十分恼怒这群不安分的蠢货。
比起将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他更愿意批几道各地的奏折,了解各地政务处理的如何,收成如何。
“只为一己之私,丝毫不知国家大事。”皇帝拿起那封搜罗到的老八不肯安分的证据,直接将苏培盛递上来的茶水摔在地上。
“朕已经对他们仁至义尽,他们却变本加厉不知悔改!”
“皇上息怒,皇上当心手。”苏培盛忙跪下,一边请罪一边担心地看着皇帝方才差点被碎片蹦到的手。
“朕无事,你起来吧。”
皇帝闭上双眼,有些疲惫地坐在桌前。
等苏培盛收拾好地上的残渣临要走时才轻声问了句:“贵妃这几日可还好吗?”
“奴才听承乾宫的冯三满说懿贵妃这些天并没有出门,也未曾得知外头的流言,是以这些天仍旧好吃好睡。”
胤禛闻言,忍不住气笑了:“呵,朕在前头忙成这样,她倒傻人有傻福,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在那儿乐呢。”
这话苏培盛可没法接,他只能碰着碎片继续保持沉默。
“算了,朕和她置什么气,说来她倒跟朕一样,都是苦主。”
皇帝说完,瞥了眼苏培盛,起身向外走去。
苏公公还有什么不懂的,连忙跟着出去,将碎片连帕子递给了小厦子,自己忙跟着步辇出了养心殿,直直往承乾宫去了。
刚一进去,便见这些下人给他下跪行礼,却不见陵容。
“你们主子呢?”
“娘娘这些天总是瞌睡,今儿天好特意让咱们在梨树地下支了张贵妃榻睡了会儿,何姑姑正要去喊呢。”
“不必叫她了。”皇帝摆了摆手,示意旁人都退下,自己溜达到后头。
便见一树梨花,纷纷扬扬随风盖了陵容半身。她拿书的手微微垂下,许多不知明的鸟儿也栖息在她的身边,为首的自然是她养的那只乌雪和三宝。
没等他走近,那群鸟儿便受惊般飞散开来,翅膀扇动着卷起一地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