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猴子在村里转了一圈后,吕二狗大概搞明白了守备队常职人员的工作内容。
巡视村子及周边要道,防范山匪和猛兽侵袭,处理村子里的不良事件。每年秋收后还要组织队伍去城池里用粮食换取其他物资。
这些职责让吕二狗心中有些感慨,这还真是做回了安保人员呀。
时光飞逝,吕二狗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生活,每逢有任务,他总是主动要求参加,这里虽然没有太过明确的绩效考核,但任务执行的多,额外物资分派的时候,他便能多获得一些。
这一日,吕二狗正在村头巡视,忽然听到了猴子大声呼喊的声音,“有大虫袭村,有大虫袭村,紧闭门窗,守备队集合。”
闻声,吕二狗急步向前跑去,猛兽袭村这种事情虽不常见,但之前也发生过,守备队并无太多慌乱,集合起来便打算赶跑那老虎。
只是,和老虎照面之后,大家发现事情似乎有点棘手。
只见那老虎体态雄伟,毛色绮丽,头圆,吻宽,眼大,嘴边长着白中带黑的硬须,硬须长达四五寸。颈部粗而短,几乎与肩部同宽,肩部、胸部、腹部和臀部均较窄,呈侧扁状,四肢强健,犬齿和爪极为锋利。全身底色橙黄,腹面及四肢内侧为白色,背面有双行的黑色纵纹,尾上约有10个黑环,眼睛上方有一个白色区域,前额的黑纹颇似汉字中的“王”字,显得异常威武,这竟然是一只吊睛白额虎。
守备队几人也没想到这老虎如此威猛,普通的铁刀和木矛居然无法对之产生多大伤害。
猝不及防之下,大峰被拍伤了肩膀,海哥摇摇欲坠独立支撑,关键时刻,龙哥大喝一声,操起一根粗壮的木棍横扫过去,总算是缓解了一下。
眼下形势严峻,只见那老虎此时虎踞龙盘、虎视眈眈、虎虎生威,额,吕二狗晃了晃脑袋,这怎么还整起成语来了。
环顾一圈,几人额头都流下了汗珠。
吕二狗脑筋极速转动,普通的刀剑棍棒恐怕难以应付,要是有重武器就好了,可惜,这里怕是不可能有前世那些重武器的。
等等,重武器?那石锁虽然并非是热武器,可确实够重啊,一击之下,怕是这老虎也扛不住吧。
想到这,吕二狗急步跑向石锁,为了节省力气,他用手拉住石锁,弯身拖地,直奔老虎而去。
与此同时,那老虎低吼一声,向着海哥扑来,龙哥慌忙用粗壮木棍抵挡,合二人之力,总算堪堪挡住了对方。
随着一阵隆隆声的到来,吕二狗终于拖着石锁杀到,但见他大喝一声,抡起石锁奋力向老虎砸去。
老虎此时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妙,纵身向一旁跃去,眼看就要躲开,却见斜里冲出一人,手持一面木盾,猛然撞向老虎,却是猴子在这关键时刻出来阻了一下。
只听一声凄惨的吼叫,石锁正中老虎脊背,这一击之下,老虎背脊坍塌,在地上翻滚着不停嘶吼。
龙哥几人舒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吕二狗又举起石锁,照着老虎重重砸去,几下之后,眼见那老虎出气多进气少,看来是活不成了。吕二狗不敢大意,又用石锁猛砸了几下,老虎终于没了动静,咽了气。
猴子此时揉了揉肩膀,笑嘻嘻的走过来,“行啊二狗,你这石锁抡的,颇有点砸出一片天的感觉呀。”
随着猴子的话音落地,其他几人也围了过来,围着老虎的尸体,几人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互相吹嘘着对方有多勇猛。
在情绪越来越热烈之时,一声咳嗽声传来,“行了,你们几个把老虎处理一下,二狗跟我走,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却见大峰捂着渗出血迹的肩膀,在旁边正看着几人。大家顿时收了声,海生三人默默的围着老虎比量着什么,二狗则跟在大峰身后向着村长家走去。
“二狗,不错,第一次面对这等猛兽临危不乱,还能想出破解之法,真的很不错。”大峰边说边在前面缓缓走着,没有回头。
“主要还是海哥他们几个在应对老虎,我这也是误打误撞,而且要没有大峰叔你一开始顶住了老虎,最后哪怕处理了它,村里怕是也会有伤亡。”吕二狗挠了挠后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言谈之中俩人进了村长家的院落,只见村长正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神情也有些焦躁不安。看见大峰二人进来,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大虫可妥善处理了,你这伤势如何?”
“多亏了二狗,老虎已经授首,我这肩膀被那大虫拍了一下,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村里现在没有医者,还劳烦村长帮忙瞧瞧,想着二狗也懂些医术,便一同叫了过来,或许也能帮忙处理一番。”大峰此时放下了捂在伤口处的手,寻了个小凳坐下。
褪去衣袖,只见肩颈处有一道深可见骨,三寸有余的伤口,过去了这半天,血液还在不停的渗出。
村长摇了摇头,“我这里有些艾叶和透骨草,可你这创处颇大,恐会留下后遗症啊。”
大峰闻言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嘴里却是说道,“无妨,终归我还四肢健全,更何况这些年我也累了,以后做些轻松的活计也好。”
吕二狗此时却开口说道,“或许没有那么悲观,村长除了艾叶和透骨草可还能帮我寻些药材。”
“嗯?二狗有办法?需要什么药材,我且帮你寻来。”
吕二狗想了想,那无名书册里有不少治疗外伤的方法,结合艾叶和透骨草,吕二狗又补充了几味药材,且让村长去寻,同时让村长准备些热水和针线。
“二狗,你这药材倒不难寻,我这家里就有,可你要这针线和热水是为何?”
吕二狗倒也没有故作神秘,轻声说道,“热水用来煮沸针线,可以起到消毒的作用,针线用来对着创口进行缝合,可以帮助创口更好的痊愈。”
“哦,还有这种说法,也好,我这就让大峰媳妇把这些送来,你且等待一下。”说罢,村长就急步向外走去,那年迈的身体此时竟有种健步如飞的感觉。
没过多久,草药和针线就已准备得当,一名健壮的妇人正站在一旁抹着眼泪,正是大峰媳妇。
“行了行了,我还没死呢,哭哭唧唧的做甚。”大峰故作生气的朝着妇人说道。
大峰媳妇默默落泪,也不说话。吕二狗此时走过来说道,“大峰叔,婶子也是关心你,行啦,你少说两句,保存体力。“
接着他扭头又对那妇人说道,”婶子,你可会做针线活。”
那妇人擦了擦眼泪,开口回道,“自然是会的。”
“好,婶子你且用这煮过的针线,像你做针线活一般,把这创口缝合到一块,如此方能更好的让大峰叔痊愈,可能办到?”吕二狗认真的看着妇人说道。
那妇人倒也果断,听闻能有利于大峰,咬着牙点了点头。
“大峰叔,你需忍住,若实在难忍就喊出来,但尽量不要乱动。”
大峰望了望那针线,额头上顿时渗出了汗珠,但依然点了点头,“放心,些许疼痛而已,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不多时,只听院落里传来一阵阵沉重的呼吸声,中间还夹杂着零星的几声低吼。却是大峰不愿落了面子,在这没有麻药的时代硬抗着进行伤口缝合。
待到伤口缝合完毕,大峰已是脸色发白,满头大汗。吕二狗这期间也没闲着,回忆着那书册里的内容,把一部分草药捣成糊状,另一部分以瓦罐煎熬。
待到草药敷完伤口,吕二狗转头对着几人说道,“如此,大峰叔这创口也算处理完了,这几日不要做大幅动作,安心养伤,痊愈后应当不会留下后遗症。”
大峰此时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村长拍了拍吕二狗的肩膀,“二狗,你这治疗之法又是遇到游医学会的?”
吕二狗摇了摇头,“不是,这是柳家之法,我与柳晶亲近,这是她之前家中留存的只言片语,在打扫之时被我发现的。”吕二狗没提那本书册,话说的真真假假,不过确实是因与柳晶亲近,才习得的柳家治疗之法。
村长点了点头,倒也没再追问,转身研究起了煎熬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