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隋穗才从隋老爷子房间出来,他径直上了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隋穗上了楼,穗知坐在沙发上才开始默默流泪。
她很心疼,不知道心疼谁,心疼孩子,心疼隋亭还心疼老爷子。
隋亭也不好受,客厅里连阿姨们做事的声音都很小,他伸手给穗知擦眼泪,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一下下给她擦,然后拍他背。
隋亭一向感情内敛,在面对跟孩子的隔阂时,有心想亲近,但笨嘴拙舌的总说不上出什么话来,隋穗大概也是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亲近不怎么亲密的父母。
小时候缺失了一些东西总是会有些遗憾,很难弥补,只能慢慢来。
穗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隋穗,她不能说生老病死总会有这么一天,她自己连节哀都做不到,更遑论宽慰孩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隋穗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却还是记得把每天吃的饭给渠意发过去,告诉他自己没有发烧也没有胃疼。
大年三十很快就到了,今天爷爷难得醒得多了,虽然还是咳嗽得厉害,但好歹能说说话了。
隋穗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整个人像从吊威亚上面被放了下来。
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就有些不舒服,身上有点提不起劲来,很疲累的感觉,但又是说不出哪里不舒服。
吃早餐的时候也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的艰难得要命,隋亭和穗知看得着急。
“是不是不合胃口,还是胃不舒服,怎么吃这么点?”穗知皱眉,看着隋穗面前吃了半天都没吃进去的半片面包片。
只有碗里的南瓜小米粥喝了一小。
南瓜不够甜,穗知叫阿姨往里面加了些白糖,味道正好。
隋穗没有闹胃,就是单纯的身上不舒服,胃口不好,这段日子明显的消瘦很多,眼睛都变大了。
隋老爷子坐在轮椅上也望向他,气息有些弱:“怎么看上去不舒服?”
“没事,昨晚没睡好,有点头疼。”隋穗笑了下。
说起来他跟老头子待在一块儿时很少有这样和谐相处的时候,没有互相说反话怼人。
隋穗心里叹气。
“叫医生来检查一下。”老爷子皱眉。
睡太久了,说两句话就有些气短,只能歇一歇。
隋穗摇头:“不用了,没有很严重,渠意今天的飞机,我得去送送他。”
“小意今天就走了?不在家过年?”
“嗯。”
穗知默了默,最终也只是说:“出去的时候多出点,不舒服一定要跟妈妈说,送完了就早些回来,今晚准备年夜饭。”
“好。”隋穗答应。
大年三十,街上的门店都关了不少,但也有日夜不歇的门店,张灯结彩,到处都是歌唱声在庆祝过年,出了庄园就是整片整片的欢声笑语。
庄园附近的别墅区很大,烟花不禁放,早上起来有已经有不少人扫掉了雪开始放烟花。
爆竹的烟灰味很有过年的味道,隋穗深吸了一口气,凛冽的寒风和有着独特年味的空气一齐冲进鼻腔,冰凉刺骨,却意外地让人感到清醒。
他裹紧了衣服去拦车。
到湖心亭的时候才十点多,他自己上了楼,渠意还在收拾行李,他没有带走很多东西,只有一个旅行小行李箱和一个电脑包。
“你只带这么点东西够吗?人生地不熟什么都没有,你不会……”隋穗一进门就开始念叨。
门没关,渠意知道隋穗会来,但是没想到他一进门就开始念叨。
渠意无奈,说:“我的生产能力稍微比你强那么一点。”
隋穗:“……”
他就不该说这话。
行李要空运其实也很简单,只是渠意原本就不想带这么多东西走。
隋穗还要住在这儿,他不想让隋穗觉得这个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在。
连床上的行李他都没有收拾,卧室几乎是原样,洗漱用品都是重新买了套新的,拿走的东西可以忽略不计。
渠意笑着打趣:“要是你想我了,我允许你到我卧室去睹物思人。”
“……那我可以睡你的床吗?”
渠意看他,说可以。
隋穗走近他勾住他垂下来的脖子咬了下渠意的嘴唇。
即便隋穗很高,但渠意更高,猝不及防被他勾了脖子,后颈处都是酸的,他只能放下手里的东西,搂着隋穗的腰,把他抬起来一点再加深力度。
他吻得很轻,吮吸着隋穗的嘴唇,伸了舌尖去数隋穗白瓷牙齿,和他的柔软相互触碰。
唇齿相接时没有缝隙,隋穗有些呼不过气来,但他舍不得松开渠意。
渠意顾着让他呼吸,便将他放开,只是手刚刚松,隋穗又攀了上来,眼眶里有点晶莹,眼梢泛红,难得的露出些委屈的模样。
渠意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隋穗委屈地说:“为什么不亲了,再亲一下……”
渠意没办法,看不得他这样子,只好手扶着他的后心,有技巧的吮吸,给他渡气。
又好一会儿,渠意才放开他。
“好些了吗?”渠意哑着声音问他。
隋穗软在渠意的肩上,地上还放着行李箱,旁边趴着一猫一狗,他喘气声有些急,等缓过来之后隋穗才从渠意怀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