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出的事,周一去学校的时候就已经闹得满天飞了。
到处的帖子都在吃瓜,显然人的天性就是看热闹,有些晚宴知情人把当时的场面描述的绘声绘色。
添油加醋,以讹传讹都不在话下。
隋穗专门去看了论坛上的帖子,从十条里面八条都是渠意和隋穗,变成了十条都是徐家酒楼事件。
只是极少有人提到隋穗,新闻里把隋家摘得干干净净。
从谷市里的教授受贿一案中牵扯了不少事件,所以徐家被连坐一起查了。
几乎是所有的稍微有点迹象存在的领导和干部都在夹着尾巴做人,小心翼翼的,生怕查到自己身上来。
“诶,看路。”渠意皱眉拉住隋穗,正要过人行横道,差一点隋穗就闯了红灯。
隋穗随意的点点头,听话的收起手机跟渠意说话:“徐青被判刑了?”
“嗯,故意伤害和高考冒名顶替。”
渠意不放心隋穗,于是又拎着他胳膊上的衣裳。
隋穗觉得这样不舒服,略微挣扎了一下。
“他还真冒名顶替了啊?”
“嗯,”渠意看着车带着他走路,笑着说,“你那天说的斩钉截铁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哪知道啊……”隋穗摇头,被拎着还是不舒服,又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挣脱,于是开始抱怨,“你拎着我干嘛呀,我就比你矮这么一点,拎着怪不舒服的。”
闻言渠意用余光扫他,并不赞同他说的就比他“矮这么一点”的说法,但避免隋穗炸毛他还是不要反驳比较好。
渠意松开他说:“你刚才不看路,我要怎么抓着你,你把手伸出来我牵着。”
“……”
隋穗脸色复杂,他觉得有些别扭,生病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被渠意牵手领着手他觉得很自在,但现在让他伸手给渠意,他还是会觉得有些羞涩。
可想是这么想,本能的动作永远快于脑子,还没拒绝手就已经被伸出去了。
渠意将他的四个指头握在手心,是一种握小孩子的姿势。
渠意瞥眼看见隋穗有些微红的面颊觉得好笑,但是同样他还是不敢笑。
不过隋穗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就别扭了一瞬就轻松起来,继续刚才的话题:“我那天是猜的,他绩点不高,明显人也不怎么聪明,怎么能进谷大,可后来我又觉得说不定就是有人运气好也不一定。”
“哼……”渠意轻笑,说他说的没错。
“徐青案子里没有提到我。”隋穗说。
俩人牵着他进了学校大门,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早八上课的时间,人来人往的,他俩格外显眼,让眼熟这俩人的人瞬间清醒,连早八的困倦都消弭。
渠意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紧了紧握着他的手,然后说:“穗知阿姨和叔叔交代了,怕影响你的生活,所以没叫新闻把你和徐青的事细说。”
“……嗯。”隋穗点头。
“隋穗,穗知阿姨……”
渠意有点想说什么,但他不想让隋穗觉得他是在进行说教,于是话说一半又顿住,索性当什么都不知道。
隋穗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他的欲言又止,反正就是没接话,也没再说什么。
徐青的事告一段落后隋穗又开始忙碌起来,忙起来就忘记这忘记那的,比赛在十二月份,也就二十来天了。
但轮船联谊会在十一月底,先是要准备联谊会。
轮船联谊会不是一个小游艇,而是一个豪华游轮,谷市的多数高校都会有学生来参加。
与其说是联谊,不如说是给学生一个学术讨论的平台,活动多,但知名人士也不少。
甚至也还有许多业界精英出席联谊会,这并不是谷大邀请的,而是那些人奔着游轮上的高校生来。
在高校生择就业公司的同时,那些精英人士也在抛出橄榄枝并进行测试。
隋穗难得放下了手里的比赛事宜,到处找资料了解联谊会的内容。
渠意见不得他放下这个又是那个的样子,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身体也顾不上,渠意有时候在隋穗看资料犯困的时候,真的会升起一股想把隋穗绑在病床上的冲动。
“能不能歇歇?”渠意再一次开口。
他脾气算得上好了,但说了一遍又一遍,隋穗总是不听,渠意也觉得心里窝火。
但他又总是不会把这些情绪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在说话的时候声音冷了些。
隋穗察觉到了,脑子里一激灵,连忙放下手机从沙发上爬起来黏到渠意身上。
渠意还是冷着脸,手却下意识扣住隋穗的腰扶住他。
“不生气不生气,我这两天身体好点了才这样的,不然没时间弄。”隋穗有些着急的解释。
他确实是感觉身体好点了,前些天在徐家酒楼难受过后就好了,这两天身体格外给力,除了日常吃饭少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不舒服。
渠意根本不听他说,把自己的电脑放在下桌上,说:“你上次怎么犯胃病的?”
“好几天就忘记了?”
“你就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还要我怎么说?”
“你学吧,”渠意说,“你就使劲学。”
隋穗觉得有些为难,他很少甚至从来没有见过渠意说这样的气话,有点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怎么办。
“再不这样了,我保证。”隋穗说。
“你保证值几个钱?”渠意反问,“上回你也保证了?回回都骗我。”
隋穗见说什么都不管用也真的不知所措起来,咬了咬唇说:“今天吃什么?”
或许是话题转移的太僵硬,根本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也或许渠意压根不想搭他的这个茬,没理他,盘腿坐下开始看论文。
隋穗也知趣地不再说话,也盘腿坐在渠意身边看着他。
他总觉得渠意今天有点不对劲,有点不像渠意了。
隋穗把头磕在渠意的肩膀上,也没管有没有妨碍他打字,渠意没挣开,反而把手臂抬高了点,好让他靠的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