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渠意带着隋穗准时出现在了徐家酒楼附近,看见了门口的“盛况”。
门口穿着西装打领带扬着谄媚的笑意的男人是徐青的父亲,也就是徐家酒楼的创始人。
挤上上流社会不是单单资金雄厚就够了,还需要长期在良好的环境下熏陶过的教养和气质,而徐富缺的不仅是钱,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场。
原本气质这种东西是可以后天培养的,但显然徐富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隋穗站在渠意身后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泛红。
渠意叫了他几声都没什么反应,于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这才把隋穗的视线揪回来。
视线聚焦后隋穗的视线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渠意身上。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冷?”
“不,不啊!”隋穗有些语无伦次。
“那怎么脸都红了?”渠意微微蹙眉,帮他把连帽卫衣的帽子戴上,又把外套的领子立起来护住他的脖子,以免漏风进去。
隋穗由着他给自己整理衣服,脑子里还是控制不住的想到早上和渠意的对话。
他盯着渠意,完全不相信那样的话是渠意能说出来的,他眼里的渠意格外稳重和纯情,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主动撩的那个,但渠意只是简简单单两句话就乱了他的道心。
直接让他溃不成军,灰落落的从他身上下来。
渠意给他整理完衣裳确定不会再漏风之后又看向他,发现隋穗依旧在出神,出其不意道:“在想什么?”
“想渠意怎么……”隋穗话说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心虚的摸摸鼻子抬眼看他,欲盖弥彰的解释,“没,没想什么。”
“我听到了,在想我。”渠意直接点破,微微抬头看他,“想我也不行,你还没成年。”
又来了……
隋穗好像又感受到了腿上的灼热感,渠意近在咫尺的呼吸让他又回到了早上。
——你没成年,但我是一个成年男性,你这样挑拨我吗?
“渠意,”隋穗觉得自己脸都发热,他声音很小的问,“为什么都是男人,你说这种话都不害羞呢?”
闻言渠意笑出声:“你还没成年,不算男人,害羞很正常。”
“……也不小了。”
“嗯。”渠意顺着他说。
隋穗觉得这样的话题不能再继续,否则只会让自己难堪并且下不来马,害羞的人只有自己,渠意从头到尾都能化被动为主动。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进去?”
渠意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酒店门口,还有陆陆续续来的宾客,大多都是渠家邀请来的商业伙伴。
实际上这次宴会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渠家的号召力格外大,只要发出了邀请函,即便没有什么正经事,大家都会奔着混个脸熟的目的来。
何况这次不仅是渠家,还有隋家一起在这里。
徐家酒楼难得接这样的大客户,出手阔绰,自然没这么多心思去关注他们说了什么,只是想尽力的办好酒楼。
“在等会吧,等人都进去了咱们再偷偷溜进去。”
隋穗点头,他确实不喜欢人多的时候进去,里边来的人多数都认识他,他不管家里的企业和生意,所以也不喜欢那些人来跟他攀谈。
甚至是阿谀奉承。
隋穗站在渠意身后看着徐富在门口招呼着人往里面进,完全没有一个老板的样子,倒像是一个安保,尽心尽力的在维持酒楼秩序接待宾客。
“诶,渠意你看,那是徐青吗?”隋穗把下巴搁在渠意肩上,眼睛看向前方。
徐青有些变了,没了之前邋遢阴沉的样子,像是被人按着彻底修整过,只是浑身透露着地痞流氓的模样,身上昂贵的西装也没能掩盖住他内里散发出来的恶臭味。
“是他。”渠意偏头看了眼靠在自己肩上的隋穗,一点都不惊讶徐青会出现在这里。
隋穗看着现在的徐青,总觉得有点道貌岸然的味道。
“感觉他恢复的挺好啊,他脸上挂的彩应该不少吧。”隋穗说话,因为靠着渠意,所以嘴张不太开,声音都有些含糊不清。
不说还好,说到这个渠意就有些来气,打一架徐青恢复的这么快,隋穗还一直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
他沉了脸色,伸手捏住隋穗的脸颊,把他的下巴从自己肩膀上抬起来一些,强迫他看向自己,然后很严肃的叫了他一声。
“隋穗。”
“怎,怎么了?”隋穗眨了眨眼,对渠意的行为感到不解,脸被捏着说话更不清晰了。
渠意压着声音警告他:“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可以吗?”
说完又补充:“这次就算了,是我不好。”
隋穗一次性接收的信息过多,没来得及过脑子整理,只回了最后一句:“什么不好,你怎么不好了?”
渠意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又听见隋穗接着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渠意,你、真的、很好!没有什么不好的。”
渠意不想讨论他到底好不好的问题,只知道他跟隋穗说的话,隋穗并没有抓到重点。
“所以可以吗?”
“什么可以……吗?”隋穗下意识反问,忽然记起渠意说的话,又把下巴放到渠意肩上,小声解释,“我没有自损一千啊……”
“昨天胃痛的是我。”渠意说。
隋穗无奈,还想挣扎一下:“虽然胃痛的是我……但是这是老毛病了……”
“隋穗。”
“好好好,我记得我记得。”隋穗立刻改口,在他肩上蹭着。
渠意出了口气,无奈的看他一眼,说:“有什么就跟我说,医院不是你的家,咱们尽量不要经常去,行不行?”
“好。”
“你真的记住了吗?”
“嗯。”
“还有下次吗?”
“……没了。”
“不开心了?”渠意看他神色恹恹,担心是不是自己话说重了,或者管得多了。
隋穗茫然的看向他,说:“啊?没啊,我在想你说的好戏是不是跟徐青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