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渠意看着隋穗,没让他继续学习,比赛固然重要,但身体垮了还真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徐家酒楼举办的宴会今晚六点才开始,十月中旬的天,六点的天差不多就黑了,徐家酒楼这些天几乎把自己置办成了一个五星级酒店的模样。
很多人都知道徐家酒楼要开宴会,名流众集,在讨论为什么渠家会选在徐家酒楼举办商业晚会之后,就掀起了一阵对徐家讨论的腥风血雨。
将徐家酒楼捧到了一个他前所未有的高度。
隋穗今天还是不怎么舒服,渠意都没有看论文,一直守着他,就怕一转眼他又去弄什么比赛去了。
昨天一直不舒服,晚上起来又吐了两回,渠意都怕他是食物中毒,要不是吐完之后就好了不少,能安心睡下,否则渠意还真带着隋穗去医院了。
虽然渠意以后注定要成为一名医学生,但这段时间以来,他不可避免的对医院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渠意看着坐在地毯上玩手机的人,拿着红糖水煮的白煮蛋放到咖啡桌上。
“吃一点。”渠意坐到他旁边,他自己的也是红糖水白煮蛋。
隋穗脸色还有点苍白,昨晚难受之后今早起来就低血压,上次打架进医院之后血压一直不稳定。
即便后来稳定了出院,但渠意还是自己买了一套测血压的仪器回来,出院的时候医生也建议随时测血糖血压。
但测血糖要刺血出来,渠意还是觉得没必要,每天补充糖分就好了。
隋穗放下手机看着面前卖相尚可的红糖水煮蛋。
他虽然不爱吃东西,但能吃的东西都能接受,比如水煮蛋,比如红糖水,这些他都能接受。
隋穗皱眉望着渠意:“但是我不喜欢这两个的混合。”
甚至是讨厌,他真的非常不喜欢这东西,分开吃他都能接受。
渠意觉得有些好笑:“你就当红糖水和白煮蛋分开了,总归是要在嘴里碰到的。”
隋穗犹豫了一会儿,原本他还是想说不要的,但渠意早起给他做了,甚至他自己都是吃的这个,要是再挑剔就真的显得有些任性了。
“好吧,但是我可能吃不完。”隋穗说。
渠意没想着让他吃完,稍微吃点垫垫肚子就行,隋穗现在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早上血压过低头晕,已经给他冲了杯淡盐水了,但唇色还是很淡,像涂了浅浅的一层粉底液。
看着隋穗开始吃,渠意才放松的靠在沙发上,跟他说:“今天要去宴会玩吗?”
“嗯,去,你不是不让我学习吗?在家待着也是无聊。”
隋穗吃完一颗鸡蛋,稍微抿了口红糖水,被那奇怪的味道冲得直皱眉,他问渠意:“你不是说今天有戏看吗?”
“嗯。”渠意笑着点头。
“是徐家酒楼来着……”
“是,就是徐青家的酒楼。”渠意提醒他。
被这样一说,隋穗才发现徐青好像莫名其妙淡出了他们的视野,原先像是什么孽缘一样,到哪儿都能碰见,前几天连论坛都删掉了,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
“对了,你真的不看论坛吗?”隋穗又问渠意。
渠意点头:“没必要。”
“你知道徐青喜欢你吗?”隋穗盯着他看,又接着说,“他在论坛上实名说喜欢你,还拍了你很多照片。”
渠意皱眉,他知道徐青喜欢他,但照片是怎么回事?
“什么照片?”
隋穗从手机翻出他保存的那些照片,神知道他之前看见这些照片的时候,把构图和照片的真实性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多少遍。
他翻了张那天徐青和渠意一起去医院坐诊的照片给渠意看,并且还一直观察他的神色。
看见渠意皱眉愣住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这些事,甚至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
“这是什么时候时候的照片?”
果然,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渠意听着隋穗耐心给他解释照片的来由,忽然想起徐青是跟他表白被拒之后才自己回谷市的。
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没想过的可能。
——我原来是想给你一个争取的机会的。
——但现在你连这个机会也失去了。
渠意醍醐灌顶,这是隋穗那天在体育馆说的话,当时他确实觉得奇怪,但并没有细问,只是问了隋穗是不是喜欢自己。
他沉着声音问:“所以,徐青之前就知道你喜欢我吗?”
“……”
隋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渠意,脸上都有些粉色,他对渠意并不是一个擅长掩藏心思的人,他之前就知道自己的演技格外拙劣。
他甚至喜欢把对渠意的喜欢宣之于口,让渠意随时随地,时时刻刻都知道自己喜欢他,更喜欢渠意还给他同等的爱意。
但现在被渠意这样一本正经的问出来,他奇异的觉得有些羞涩。
面对渠意的问话,他闭了闭眼,说:“还不至于情敌都看不出来。”
渠意没有在意隋穗心里的弯弯绕绕,只是沉默着想事情。
他对徐青行为的理解是基于他的性格,徐青是会狗急跳墙的那类人,徐青如果是一个定时炸弹,那渠意就是拨快时间的罪魁祸首。
或许原本隋穗可以不受伤,他的拒绝刚好刺激了徐青。
隋穗敏锐察觉渠意的情绪有些低落下来,将自己碗里的红糖水舀了一勺喂进渠意嘴里。
渠意在沉思中猝不及防被一阵甜味加药味冲了满脑子,情绪被一扫而空。
他不解地望向隋穗,眼神询问这动作的意义。
隋穗并没有解释,而是问他:“甜吗?”
“一股药味……”渠意老实说。
隋穗突然就炸裂,趴在他身上,将他的双手举过头顶说:“好啊渠意,偷偷往我碗里下药?”
“……”
“我能下什么药?”渠意无奈,对他突如其来的演技感到幼稚和可爱。
隋穗挑眉,咧嘴笑着,把脑袋往他身上凑了点,直到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之后才开口:“谁知道你想给我下什么药呢?”
“不过,”隋穗睁着一双水波潋滟的瞳仁盯着他,四目相对的同时开口说话,“我还没满十八岁,还有未成年保护法,给我用什么药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