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头狼(通过那“嗷呜”的一声吼,秦剑判断这些畜生是狼)离筏子不到十米远的时候,筏子上开了个口子,一只火焰信号枪探了出来,随着“碰”的一声响,一团火球击中狼脑袋,打得这头狼一个趔趄顿了下身子,然后扭身顶着一头烟火冲回原来蓄势待发的狼群!群狼相互吼叫了几声,快速集结向西奔向丛林。
秦剑握枪的手迟迟未能放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就叫死里逃生吧!
足足过去五分钟,秦剑才放下酸麻的胳膊,扔下打空的信号枪(这种枪都是一次性的,不像部队用的那种可以反复装弹),才觉得汗湿的后背凉飕飕的难受。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秦剑一直握着另一把火焰信号枪盯着外面,眼睛几乎都不敢眨。
他不知道这个岛屿离失事的游轮有多远,无法知道搜救什么时间才能开始,更不知道能不能在浩瀚的大洋上搜救到这里。
但他知道,不管怎样,只有活着才能等到救援。
吃了些饼干,喝了些水,秦剑再次盘点水和食物,因为有了节制,水还有9瓶,饼干还有一包半的样子。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商量,更没有人能在危难时和自己相互施以援手,秦剑迫切想找个伙伴。
秦剑判断一定还有人随着洋流来到这里,无论是死人还是幸存者,秦剑都决心试着找一找。
但现在救生筏就是他的“大本营”,他不能也不敢经意离开这里和这些救命的物资;还有,他还得应对夜色里狼群或者其他猛兽的再次袭击。
想起古时候传递军情的烽火台,秦剑想起生火。学会用火是人类进化史上的里程碑,在这里,火或许还可以吓跑野兽。
很多野外求生的里都提到钻木取火,但试过多次、双手磨出无数水泡仍是没有成功,秦剑得出结论:那些情节都是写的人“编的”。
不过,相对里刻意安排的苦难情节,自己的“起点”太高了,至少眼下有现成的吃喝,还有可以栖身的救生筏,以及剪刀、手电筒、药品等重要物资。
看看脚下一大堆收集来的枯草灌木、树木枯枝,再望望又到头顶的太阳,秦剑还是准备赌一把。
他从柴堆里挑出一团柔软蓬松干燥易燃的枯草,拿起另一把火焰信号枪对着扣动了扳机。
火终于起来了,他轻轻向火源处加上细灌木,又趁火势增大架上树木枯枝。
这是只有人类这种高级动物才会用的火啊!
他还扳倒一棵茶杯粗细、两米多长的顺直柽柳当做武器。
看着浓烟升腾,秦剑期盼能有和他一样的幸存者奇迹般地看到并过来会合。
已经将近36个小时没有吃熟食了,如果不寻找食物和水源,现存的物资也支持不了多长时间。
秦剑再次来到一棵柽柳树,折下长长一条树枝去了叶子,绑上鱼线鱼钩,做成一副简易钓杆,翻找了浅水处几块石头,捡了一把粘附在上面的贝类,砸开壳挑出嫩肉挂到钩上抛进深水里。
也许是从来没有过类似的诱惑,很快有鱼咬钩了,看着几乎弯成弓的柽柳枝,秦剑大气都不敢喘,不是怕鱼溜了,是担心杆断了,满心希望变成鸡飞蛋打的失望,那种沮丧可能会让他崩溃。
好在有惊无险,拖到岸上的是一条两斤多的鱼!
秦剑压抑着惊喜,用剪刀去了鱼鳞、剖了鱼腹到海水里清洗,随着鱼腹内血沫、肉屑落入水中,一些小鱼涌来张着嘴吸吮。
迫不及待地将鱼穿上树枝架到火上,秦剑有种莫名的踏实和舒爽。
香味生起,直沁心脾。
秦剑觉得这味道远超过前天游轮上自助餐厅那胳膊粗的龙虾和双头鲍鱼……
一口鱼肉下肚,尽管没有盐和调料,闭着眼睛品味的秦剑仍然差点被那种无法比拟的鲜美陶醉过去——这是两天来经历九死一生后的人间烟火气啊!
“People are here(人在这里)!”
“There is someone here(这里有人)!”
……
鱼还没有吃一半,传来的人声激动得秦剑跳了起来。
七八个男男女女从西边的丛林里穿出来,挥着胳膊,跳着脚,有哭的、有喊的,还有一个女的跌倒在地上,跑在前面的没有人回头管她,后面一个浅棕色皮肤的女孩弯腰帮她站起来搀扶着一步一瘸往这边挪。
跑在前边的是一个足有两百多斤的矮胖子,是个西方白人,一身肥肉忽闪忽闪的,西装破了好几个洞,鼻梁上的眼镜只有一副镜片,要不是亲眼看到,秦剑都不相信这样的胖子还能有这好体力。
“give me a bite(给我一口吃的)!”
胖子边说边气喘吁吁一把抢过秦剑手上的鱼。
“Shit!”
可还没等他把鱼送到嘴里,随后而来的一个赤膊纹身的黑人小伙斥骂着飞起一脚将白人胖子踹翻在地,跳起来压在他肉乎乎的身上抢过那半条鱼不顾一切地往嘴里填。
秦剑简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第三个跟过来的男人年龄稍大,也是边跑边叫:
“食べ物はありますか(有食物吗)?”
秦剑虽然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但还是听出来和岛国爱情动作片里是同一种语言。
秦剑发懵中,这个鬼子和后面跟来的三个同样操着岛国话的男人都虎视眈眈地盯上他的救生筏:
“早く食べ物を出しなさい(快把食物拿出来)!”
好在忌惮他斜插在腰里的火焰信号枪,这几个家伙没敢直接进去搜捡。
秦剑再听不明白也看出来这些人饿疯了,个个不怀好意,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