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给张父张母敬了茶,张父张母给了红包和礼物,张父严肃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一点笑容,家里娶了这么个新媳妇,他说出去,面子上也有光,而且儿媳妇看那做派就是知书达理的,以后肯定是个贤妻良母,能成为儿子的贤内助。
几人吃完早餐,让佣人收拾,他们又回到正堂,纷纷落座。
“爹、娘,过几天我去留洋,我想着把我媳妇带上,你们在家里有人使唤,娘还精明能干的,就多管几年家,我现在离不开我媳妇,我喜欢的紧,而且我们想给你们生小孙孙,所以你们就说行不行吧?”
张父张母面面相觑,这还是他们那已经好久不跟他们撒娇的儿子?看着儿媳妇的样子,也是震惊的不行,张父突然感觉在新媳妇面前有点颜面不保,这谁家好孩子都成家了,还这么当着新媳妇跟父母说话的,肯定会让人觉得有点大病。
张父抖动着胡须,板着脸,“好好说话,你们新婚燕尔不舍分离,我和你娘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都成了家,要立业的人,正经点,不要让你媳妇笑话。”
张母也拿着手帕假意按了按嘴角,低头忍笑。
张长生哪管那么多呢,原主的爹娘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对孩子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也不怎么管,只要原主有出息就是好的。
“爹娘,这样说你们是答应了对吧,好,我知道了,那我带着我媳妇出去买东西去了啊,晚饭不用等我们回来吃了。”
说完也不等着听张父张母的啰嗦,拉着刘婉清就跑。
路上刘婉清还差点摔倒,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母亲带着,她是很少出门的。老保皇派讲究的就是以前的那一套,孩子还小就有一套套枷锁放在了她们的身上,走路要端庄,不能慌张,还要注意仪态……
张长生想想,一把抱起小媳妇,跑到马房,先把刘婉清抱到马背上,自己翻身而上,“驾”的一声,马儿就跟着张长生的方向走。
“别怕,看看这街上的繁华,也有那穿着洋裙子的女人在街上走,没有人会对你指指点点的。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我买给你。”
刘婉清高兴地笑了,小心翼翼地朝周围看,发现真的没有人会对他们指指点点,才又放心大胆的看周围,叫卖的小贩,也有还留着老式头型、穿老款服装的男人和女人;也有留短发、穿着洋款式服装的男女,总之街上很热闹,但是又有些像什么在其中拦截,在两种服装之间,留下了不可跨越的鸿沟。
像原主已经开始在为留洋做准备,所以短发配上新式的服装和皮鞋,看着就是一个新青年才俊,再看刘婉清,还穿着老式的服装、绣花鞋和有些繁复的发型。
两个人的组合其实并不会让人感到惊奇,让人惊奇的是大多新青年才俊是不会带自己家里“包办婚姻”的糟糠原配出来的,哪像张长生这样的,骑着马带着原配出来,还跟着讲解的,就她那种受封建思想影响的产物,能听得懂新兴事务吗?
有人不屑、有人羡慕,也有人觉得张长生人品不错,当然也少不了觉得张长生虚伪做作的,但张长生在意吗?他又不在意。
所以带着小媳妇跑到了一片开阔的马场,马场是男主孔书达家的,原主是到了外国才认识的男主,但是张长生想提前一点认识,还可以带媳妇出来散散心。
“老伯,请问主人家在不在?我想带媳妇在马场里跑跑,不知道可行否?”
老伯点点头,往房子那跑去,等了一会,就有两个年轻人一起走了出来,就是张长生记忆里的男主孔书达和女主顾明珠。
“兄台你好,我叫张长生,这是拙荆,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带拙荆跑一会马,不知可以否?”
孔书达看着自己未婚妻顾明珠询问,顾明珠很少见到张长生这样的,第一面印象就很好,点点头同意下来,还对着好奇打量她的刘婉清善意地笑了笑,刘婉清打量两个都没有看她们的男人,也腼腆地回了顾明珠一个笑容。
“张兄好,我姓孔,当然可以的,请进吧。”
“多谢!”
张长生也没客气,扬起马鞭对着马屁股轻轻一抽,马儿也感觉到了自由的风,速度快了起来。
还没走进房内的两人就听见张长生和刘婉清的笑声和喊声,让顾明珠的笑容也爬上了脸庞,笑着拉上孔书达的手,往里面走去。
房间里或站着,或坐着一群年轻人,他们情绪激动,每个人都在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如今国内大乱,新旧保皇党挑起战争,看似是新保皇党胜利,可还有各路军阀四处抢夺地盘,新保皇党内成员也多是出去留洋包装过回来的,他们的思想和以前其实没什么两样,说是学习外国的平等,可是他们回国以后,底层民众的生活也没有得到多少改变,还是一样生活的艰难,所以身为大丈夫,我们呢应该自己为底层的民众发声!”
“以前都没有用,现在也没用,读书人杀得尽吗?墙头草杀得尽吗?都除不尽,所以去集合游街这样的事没有意义的。”
“那你说什么有意义?我等苦读诗书这么多年,空有满腹才能,但是又不能为国所用,因为我们不想投靠在两方势力中的任何一方,他们不仁。”
“书达,你回来的正好,你说你要怎么办?”
“我已经和家里说好了,我要自己亲自去外国看看,他们有好的思想和技术我们就去学回来,没有环境就创造环境,你们这样争论下去时没有什么实质性作用的?要么就去实现理想,要么就去提升自己,打铁还需自身硬,实力才是能说话的一切,不然全都是空谈。
老保皇党为什么打不过新保皇党,只是因为老保皇党夜郎自大、闭关锁国,新保皇党学习和争取到别国强者的支持,用着和老保皇党一样的思想,却能轻易把老保皇党打的屁滚尿流,只是他们的作为没有任何改变,披上了一层友善的外皮,干着更可耻的行径。
把国家的领土赔出去多少,就只为得到强国的支持,要是咱们自己能学到这些本事,为什么还要怕他们?别忘记了,夏国可是世界上第一个研制出火药的国家,咱们的老祖宗可以摸索着发明,我们已经有实例了,为什么不行?”
“有点道理,我问问家里,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你想好学什么了吗,书达?”
“我就要学火器制造,要是遇到贤者,我就可以用我所学,让新、老保皇党的人都闭嘴,他们高高在上太久了,也该听听底层民众的需求了。”
“那我学军事怎么样?到时候用着你造的武器,我大煞四方!”
“我、我也回去问问、想想,不满这个世道,那我们就去努力改变它!”
“还有我……”
张长生分出神识关注着这边,这群人里大多数原主都见过,跟男主关系都很好,但最后好像也没几个活了下来,所以张长生觉得这些人里,现在所思所想都是出自真心,他们是真的对这个世道感受到不满,也想着努力去改变这个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