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一直用灵力扫宴清的身体,时刻留意着她体内的变化。
她的身子似土壤,开满了暗黑妖艳的花儿,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除了花连五脏六肺也看不到。
南宫墨的心一沉,神色间流露着少许悲意,内心却在期盼着能够见证奇迹。
宴清的身体里长满了花,越开越盛,越开越多,到最后连床榻都溢满了花。
若不是宴清还有微弱的气息,旁人定会以为她死了。
蓝玉珏就差没将书翻烂,可惜书中并无描述,根本查不出原由。
“这下怎么办?”
白胖参拔了几根参腿,塞进了宴清嘴里,手脚并用拍打着她的脸:“宴清,你快醒醒!”
白胖参急切地在原地徘徊着。
威武稻派出了小稻草人掐圣花,可他们根本帮不上多大的忙,灵丹妙药毫无用处,哪怕是将一整个白胖参都吞了也救不了。
众人满眼急切地盯着宴清,各显奇招想办法助一臂之力,可这种现象太过诡异,可谓是前所未有。
“花开的好快!”
步游盯着魔族圣花:“花已从床榻上蔓延开,我们连小师妹在哪都看不到了,只能够看到花。”
稷沉红着眼眶有些癫狂,提着长剑机械重复着砍花的动作:“师傅不能有事,不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师傅出事!”
花生长的速度极快,不过片刻便溢出了地面,砍花只是徒劳的,可他并不想放弃。
直至魔族圣花开满一整间屋子,修士们被迫离开屋子。
密密麻麻的黑花团团簇簇,填满屋子的每个角落,甚至还有朝屋外生长的趋势。
姬凝用灵器将窗口封死,冷艳的脸颊面色凝重:“不能让圣花长出屋子,界洲人多眼杂,此处的动静不宜闹大。若是让这些人知晓魔族圣花的存在,定会在第一时间蜂拥而至!”
魔族圣花至阴至邪只生长在魔族,对生长环境极为苛刻,可不是遍地都有的,满屋子的魔族圣花足够让人心动。
稷沉自告奋勇:“就让我守在屋前,若是圣花往外面长,我便将它在第一时间砍断!”
南宫墨赞许地点过了头:“我们轮流把守,绝不能让外人知晓此处的端倪。小师妹还需静养,我们帮不了太多的忙,能做一点是一点。”
李策折了几只魔族圣花,想将这几朵花带走,可花这才刚被折下就瞬间枯萎。
“这……”
他有些吃惊,不信邪般继续折了几只圣花,每朵花都在瞬间枯萎。
起初修士们都是用剑将花砍断,并未细心对待,花会枯萎也是正常。可现在他是小心翼翼从根部采摘,并未毁坏花朵,按理说是能完好无损摘下。
他赶忙伸手戳了戳身旁的萧慎:“萧慎,这花怎么会摘不下来呢?一摘就枯萎,不论有多么小心都无济于事。”
萧慎方才回过神来,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用灵力裹着花小心翼翼摘下。
花刚折断就立马枯萎。
方才众人都忙着砍花并未留意到砍下来的花都在瞬间枯萎。
他凝视着枯萎的花,在手中摩挲了几下:“许是圣花是在她体内生长,花种需要人的精气作为养分,断根相当于断了养分。”
李策有些遗憾地看着满屋子团团簇簇的魔族圣花:“可惜了,这么多圣花只能干看着,若是能入药也算物尽其用,兴许还能够利用圣花以毒攻毒。”
萧慎瞥了眼他,神色冰冷,眼神里充满着警告。
别人不知道李策的想法如何,他一清二楚。
若能用圣花以毒攻毒,各大宗门的长老们早就出声提醒了,又怎会等到现在,李策只不过是想找个说辞遮盖自己想要圣花。
李策有些心虚的别过了头,找了个由头溜了。
宴清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是因为救人,众人对她感恩戴德,他可不想在这时候招惹仇恨。
廖远敖也在此刻苏醒了,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在第一时间冲到了宴清的屋子。
屋里绽着密密麻麻的花,强劲的魔气萦绕在圣花上方,花儿还在继续绽放,拥挤的屋子根本无法踏入。
稷沉还在不断地砍花,以防圣花会蔓延出屋子,引人注意。
“怎么回事?”
廖远敖的眼皮子狠狠地跳动着,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这间屋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为何会有这么多魔族圣花!”
来的路上玄天宗修士们就已经将这些事情告诉他,可看到满屋子的魔族圣花,他的心仍不由一惊。
蓝玉珏凝视着屋子,看向他的目光略为不悦:“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开出这么多的圣花。”
看到廖远敖,他便觉得不爽。
他可没有忘记从前廖远敖偏袒白笙笙的模样,小师妹却不计前嫌愿意出手相助。
廖远敖脸颊上的五官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胸腔里的那颗心莫名忐忑不安:“宴清竟愿意救我。”
“她救的不仅仅是你。”
步游闷声一哼,出声补充着:“小师妹把所有花种都吸走了,救了所有体内有花种的修士,现在她体内有十颗花种。”
廖远敖的眼皮狠狠跳动了下,微张着唇想开口,却又道不出丝毫字眼。
一颗花种就会致命,宴清却吸收了十颗花种,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他清楚地记得花种在体内有多么的疼痛,宴清又是如何撑下来的?
他和宴清有不少过节,但他从未想宴清竟会不计前嫌舍命相救。
廖远敖攥紧了拳,心中的情绪尤为复杂。
“哦,对了。”
南宫墨特地出声补充着:“小师妹救了你之后曾说过一句话,若宴家有事你必须要竭尽全力相助,就当报答她的恩情。”
廖远敖迎上了他的视线,不假思索道:“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宴清出手救了我的命,我的命还没那么便宜。就算宴家没事,我也应当多加照拂宴家。”
步游满眼不悦:“廖远敖,劳烦你以后识人都擦亮点眼睛。换成白笙笙那个大绿茶,出了这种事一定会管自己逃,根本不会在意你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