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比试,宴清不骄不躁,面上的神色一如既往,古井无波。
一袭淡蓝的宗服将她略显稚嫩的脸庞衬得明艳,日光在其瞳孔中怒放。
她年纪不大,姿态却似岁月洗练后沉淀下来的沉稳而又冷静。
咚!
沉闷的鼓声落下。
“宴清胜!”主持个人赛的长老宣布了宴清获胜。
斩道宗众多弟子一拥而上,不过片刻便将宴清围了个圈:“宴清你好厉害!”
“不愧是我们斩道宗的骄女!”
“往后我们斩道宗也有可以吹捧的人,至于那白笙笙看她以后如何嚣张!”
“白笙笙根本不配修仙界第一美人的称呼,就那猪头样比我养的猪还丑。要我说修仙界第一美人是宴清!她不仅人美心善还聪慧!”
这场个人赛也为斩道宗争了一口气,往后斩道宗弟子们在玄天宗面前也能挺直腰杆。
宴清的视线在周围转悠了圈,最后落到了蛋娃身上。
蛋娃不知何时骑在了草泥马身上,柔嫩小巧的双手肆意环在胸前,半阖着眼帘似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
她得好好谢谢蛋娃。
若非蛋娃提点,她可能已经被火种烧成干尸,更别说是击败白笙笙。
白笙笙身上藏了太多秘密,她脖颈上所佩戴的项链是书中剧情所没有的,更别说她还有主角光环。
哪怕是赢了比试,宴清也不敢松懈,因为白笙笙是气运之女,她的修炼速度堪称变态,想要追上她是分分钟钟的事。
她不像白笙笙运气过人,想要改变命运只能不断修炼。
“小师妹,这场比试打的精彩。”
南宫墨眉眼含笑,刀削般的脸庞精致地挑剔不出丝毫毛病,男声低沉:“方才我们差一点就要冲上擂台了。”
宴清的心不自觉一暖。
就算没有蛋娃,师兄师姐们也不会让她出事。
她也有靠山,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姬凝凑到了她面前:“小师妹,方才那一战你累坏了吧,赶紧回屋歇息,今日已经没你的比赛。”
宴清的确很疲倦,便点头应下。
火种和火灵根在体内拆家打架,闹的翻天覆地。
就算有白胖参的腿及时补充灵气修复身体,身子还是倍感不适,似被抽走了力气软绵绵的。
斩道宗众多弟子识趣地让出了条路。
长岳开怀大笑,特将目光转向身侧的慕容澈,温馨提示着:“两珠冰莲我先记着,等百年后你们玄天宗长出冰莲,我会派人去取。”
他不仅会派人去取,还会掐着时间去。
慕容澈的嘴角抽了抽,连带着面色都沉了几分。
白笙笙这一输,不仅丢了玄天宗的脸面,还让他丢了两株冰莲。
他就不该听长岳煽动将冰莲拿来当赌注,这下好了,连冰莲都护不住了。
只是那宴清……
他不由朝着宴清所在的方向望去。
宴清意气风发、万众瞩目,修为连续突破两阶,年纪轻轻便是金丹巅峰期修士,这天赋甚至比白笙笙还要高上一些。
慕容澈咬着唇开始给自己洗脑,宴清只是运气好,若非机缘巧合下吸收火种,她又怎会有如此惊人的表现?
个人赛并未结束,修士们继续参与比试。
他们却在不停地议论方才的比试。
白笙笙携着满腔怒火回到了屋子。
看到镜中那张肿胀成猪头的脸,她便气急败坏,反手将镜子甩在了地面。
啪叽!
镜子撞向地面,瞬间化为碎片。
“凭什么!”
“明明是我得来的火种,却被她吸收,反而白白便宜了她!”
“方才在擂台上,她是故意打我的脸!”
白笙笙歇斯底里一吼,满腔怒火,本就变成猪头的脸越发的狰狞。
这幅模样就连慕容澈都认不出来,她没了火种又被搞成这幅模样,众多修士们更是将她当笑话看待。
她不甘心为他人做嫁妆,更要紧的是那人还是宴清。
佩戴在她脖颈上的项链抖动了几下。
一道人影火速从项链中窜出。
黑衣老者凝视着她,漆黑的瞳仁似深渊,沧桑的声音缓缓落下:“擂台上的动静闹太大,我不便出手帮你,让你受委屈了。”
“师傅!”
白笙笙想到什么般,迫切地将目光转向他,眼中噙着泪花:“笙笙实在是委屈,宴清隐瞒了火灵根趁机吸取了我的火种,那可是赤火兽火种,还是师傅您给我的拜师礼。”
想到火种她便心如刀绞。
如此稀贵的火种白白便宜了他人,吸收火种的宴清修为大涨,在擂台上大放光彩,受众人景仰。
而她遭人耻笑,备受欺辱。
黑衣老者轻挑眼帘,男声略带蛊惑:“你想做什么?”
白笙笙起过身,肿胀的眼皮微微一颤,眼底流露着狠辣之色:“我要一雪前耻,将属于我的尽数讨回!至于那宴清,我要她跪在我身前磕头求饶。”
老者一笑而过:“你若愿意将你的道心彻底放弃,自此以后专心修炼我传授给你的功法,要不了多久修为便会突飞猛进。只是,修炼这功法你还得做些事……”
“只要能一雪前耻,不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白笙笙脱口而出,神色坚毅,长袖下的秀拳紧紧捏在一起:“我只要赢!”
老者一挑唇瓣,眼中噙着分笑意:“有我在不管你做什么都会事倍功半,区区一个宴清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想要她命的还有魔族。”
白笙笙想到什么般,眸色瞬亮,肿胀的脸看上去有些滑稽:“师傅,你的意思是小魔君?”
得罪小魔君可没什么好下场。
老者扬眉一笑,转眸暼了眼她:“我在魔族还有旧部,这些日子我先回趟魔族,你就安心练我传授的功法。”
嘭嘭——
屋门也在此刻被人敲起。
老者的声音嘎然而止,他动了动身形破窗而出。
一道熟悉的声音通过门缝传了进来:“笙笙师妹,我来给你送药的。”
白笙笙随手抄起头罩打开了屋门。
廖远敖手中正捧着几瓶药,静静站在屋前。
“大师兄,你来了。”
白笙笙的声音里带着少许哭调,听起来委屈极了:“笙笙输了比试给玄天宗丢人了,宴清现在很是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