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想要冲上擂台堵住白笙笙的嘴,也想传声让她闭嘴。
两道身影却拦在了他面前。
长岳和唐廉桥一左一右地站在他面前:“个人赛尚未结束,你这时候冲上去莫不是想破坏比试?”
这样的话,慕容澈也说过。
白笙笙越是折腾玄天宗便越是丢人,反正丢的是玄天宗的脸,长岳恨不得此事闹大。
人群中,李策啧了啧嘴:“这人居然比我还无耻,换成我早就麻溜地下台了。”
白笙笙掏火种前怎么不问问宴清需不需要,等她命大活了下来,还吸收了火种,这时候倒是知道跑上来索要赔偿。
李策还特地看了眼距离自己不远的廖远敖。
廖远敖皱了皱眉,想开口说点什么,字眼却卡在嗓子里道不出一句话。
笙笙师妹这么做属实有些过分了。
索要赔偿简直是在无理取闹。
若是平时私底下不懂事倒也无妨,可现在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你想我怎么赔偿?”
宴清轻挑眼帘,玩味地看向面前的女人。
白笙笙的左右脸都挨了巴掌,看上去有些狼狈,此刻她正认真地掰着手指头盘算着该如何索赔。
挨了巴掌,白笙笙满腔恼火,但她更在意的是火种。
没等她开口,宴清动了动唇,清脆的女声缓缓落下:“既然你想要火,我还给你便是。”
还?
火种已被吸收,宴清拿什么还?
白笙笙诧异地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一团团火接连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袭来。
白笙笙急忙躲避,嘴里还不忘低骂着:“宴清你不守道义!吸收了我的火种,居然还用火对付我!”
宴清露出了顿悟的神色,了然地看向她:“原来你不想要火,那就把你打成猪头吧。”
烈火熊熊而来。
宴清趁着白笙笙躲避,朝着她的脸左右开弓。
每一巴掌她都使了全力。
白笙笙只觉得憋屈,捂着疼痛的脸颊,使出吃奶的劲躲避:“宴清你无耻!打人不打脸,你怎么专门打我的脸?”
脸颊火辣辣的疼。
哪怕她不看都知道脸定然肿了。
白笙笙下意识往台下跑。
局势对自己不利,再这样下去她的脸将会肿得不成样,周围还有那么多修士看着,还不知道会将她嘲讽成什么样。
后一刻,烈火将整个擂台包裹起,也拦住了白笙笙的去路。
“破!”
白笙笙手忙脚乱地使出剑法,想要闯出去,剑式却被火瞬间吞没。
她的心蓦地一惊。
吸收了火种后的宴清竟变得如此厉害!
她下意识捏住了项链,女声急促:“师傅,我出不去了!”
项链微微一亮。
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从项链中缓缓落下:“你先想办法应付,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出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擂台上,修仙界的那几个老骨头都在看。”
白笙笙咬着牙,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宴清。
擂台下。
修士们个个伸长脖颈,想看清擂台上的情景。
可他们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火光灼热,气流涌动。
慕容澈急地探了探脑袋:“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下急的人轮到他了。
虽说白笙笙的言辞有些雷人,毕竟还是个天才,他不得不着急。
修士们啧了啧嘴,满眼感慨:“事已至此,白笙笙还不认输,还赖在擂台上干嘛。”
“没想到宴清竟是双灵根修士,不仅吸收了赤火兽的火种,还接连突破修为,不愧是斩道宗的娇女。”
“白笙笙不是出了名的体贴善解人意吗?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刁蛮了,她方才的那一席话无厘头,实属搞笑。”
“我怀疑她是来搞笑的……”
步游盯着擂台,眼底照应着熊熊火光:“接下来有事的只会是白笙笙,让她屡屡作妖,这下报应来了吧。”
唰!
一道身影被击飞了擂台,在空中划过了道优美的弧度。
通过此人身上的宗服众人一眼认出了她的身份。
“笙笙!”
慕容澈冲了上去,一把接住了她。
在目光落到此人的脸颊上时,慕容澈手上的动作瞬僵,下意识收回了手:“这不是笙笙。”
此人的脸颊无比肿胀,红肿的脸庞像极了一个猪头。
白笙笙素来美貌又怎么会是这幅模样?
众人下意识凑了上来。
摔至地上的人儿委屈地撅着唇,踉跄着身体缓缓起身:“师尊,你怎么把我丢下了?”
原本慕容澈已经接住她了,关键时刻却抽回了手,这才导致她摔在了地上。
“你……”
慕容澈哆嗦了下唇:“你是笙笙?”
他不愿相信面前这个红肿的猪头是白笙笙。
白笙笙的眼眶里噙着泪珠,娇柔地点着头:“师尊,你不认识我了吗?笙笙实在是委屈,方才在擂台上宴清疯了似得一个劲打我的脸,笙笙的脸好疼。”
“噗——”
唐廉桥没忍住笑出了声,竭力隐忍着笑意面上的神情极为搞笑。
就连斩道宗的长老都忍不住了,更别说是其他人。
旁观的修士们窃窃私语着:“快看,白笙笙的脸居然被打成这个样子。”
“要我说她被打成这样是她活该,谁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妄想讨点好处。”
“这幅猪头样倒是很配她……”
白笙笙察觉到了异样,利用寄遥剑的剑身看清脸颊。
剑照亮脸颊的那刻,她的手猛烈地抖动着,一声尖叫:“啊!我的脸!”
她赶忙取出头罩盖住了脸,下意识将目光转向四周。
一眼望去,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众人看待她的神色像极了在看待笑话。
白笙笙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哪怕是头发被毁,她都觉得没有现在丢人。
宗门大比几乎将修仙界的修士们都引来了,两大娇女比试声势浩荡,就连正在参与个人赛的丹修、符修、器修都放下手中的动作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望来。
“师尊,我先走了。”
白笙笙御剑就跑,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待。
慕容澈并未多说。
她的确不适合在此处多待,走了也好。
宴清也在此刻从擂台上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