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笙垂着眸,掩饰从眼中掠过的凉意。
她来到了稷沉面前,声线略冷:“今日这一切要怪只能怪你认了个好师傅,宴清自己本事尚未学全,竟敢收徒。”
稷沉大汗淋漓,衣裳紧紧地贴着肌肤。
他想反抗,身子却被压制住动弹不得。
白笙笙轻轻抚向了佩戴在脖颈上的项链,项链发出了微弱难以察觉的光芒。
她的眸色一狠,袭向稷沉的威压又强劲了几分。
稷沉的瞳仁猛地一缩,眼白爬满了红血丝。
白笙笙想要毁他心脉断他修为!
旁人看不出异样,只以为是寻常威压让稷沉无法起身。
只有他清楚,这道威压直袭心脉,只要稍稍再用力些,便可破了他的灵力毁了心脉废了修为。
周围的修士们紧紧地凝视着面前的一幕,议论纷纷:“这人怎么还不认输?”
“他明明撑不了多久还在逞强,要我说认输还省得受伤。”
“白姑娘也算客气,肯让他一百招,也没急着出手只用威压逼他就范,可他不识趣,硬是不认输……”
宴清握紧了新月剑,眸色幽烈:“白笙笙是故意的,稷沉撑不了多久得想办法救他。”
“呵。”
“雕虫小技。”
蛋娃将双手环在胸前,稚嫩的脸颊上眸色泛冷:“这女人想对稷沉动手,她那条项链不简单。”
南宫墨按住了她的手,将新月剑按了回去:“小师妹,此事我来处理。稷沉是识趣的人,到现在不认输定是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去中断他们比试。”
蛋娃抬了抬小手,朝着白笙笙弹出了抹灵力,漆黑如墨的眸子似冰镇定而又冷漠:“白笙笙使暗招,我们同样可以。”
此话一出,宴清的眸子微敛,下意识看向了蛋娃。
察觉她的疑虑蛋娃微仰头,柔嫩的唇瓣一张一合:“明面上白笙笙是在用威压袭击他,实际上暗地里耍阴招想废他经脉。”
“废他经脉?”
南宫墨沉着眸,眼底萦绕着层阴翳:“她怎么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宴清捏紧了拳,直视着白笙笙。
她清楚,白笙笙会动手是因为她,但她没想到白笙笙的胆子会如此大。
只是这女人是如何骗过周围无数双眼睛不动声色动手的?
哐!
灵力触及白笙笙的那一刻,似无数利刃割向她的肌肤,疼得她赶忙收起了威压,一口鲜血直从口中喷出。
佩戴在她脖颈上的项链轻轻抖动了两下。
这抹灵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疼痛感随之消失。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诧异地看向四周:“是谁袭击我?”
若不是有人偷袭,稷沉灵脉已废,已然是个废人。
稷沉嘴上的术法解除的那刻,他顾不得太多踉跄着身体离开。
“吃根白胖参的腿。”
宴清一把搀住了他,往他的嘴里塞了根参腿:“刚拔的腿,热乎新鲜。”
不远处。
白胖参正揉着新长的腿,不断垂眸望向腿部,嘴里正咕咕嚷嚷着:“还好最近伙食的不错,少了一根腿也能快速长出,不碍事。”
草泥马望向它的目光微顿,迟疑道。
我记得你好像有段时间没洗脚了,脚不臭吗?
白胖参赶忙抬了抬脚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一点都不臭,香得嘞,你要不闻闻?”
它是参,身上带着参独有的气息,哪怕是脚丫子也是香的。
草泥马嫌弃地别过了头。
“要不你也尝尝?”
白胖参凑了上来,兴致勃勃地挑选着身上的腿:“我拔一根最瘦的腿给你尝尝,最近吃了不少灵果,拔几根腿不碍事。”
换成旁人定然不会拒绝。
天道参可是大补的东西,一根腿足以让伤势好转甚至是痊愈。
草泥马赶忙摇头拒绝了。
我没受伤,身体好得很,不必给我吃。就算是吃,你先去洗个澡。
稷沉的胸腔似被挤压过闷闷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参腿入嘴,一股强劲的灵力顺着口腔溢入身体。
微微受伤的筋脉瞬间被修复,身体舒服了不少,似有道流水从胸腔流淌过,体内消耗的灵力也逐渐恢复。
不过片刻,稷沉便恢复了体力,眸光微亮:“没想到白胖参的腿竟这么有用,一根下去还能修复筋脉。”
“刚才发生了什么?”宴清眸色略沉,轻轻搀扶着他。
稷沉的面色铁青,男声略显嘶哑:“白笙笙利用威压想毁我灵脉,她的修为虽然比我高,威压还不至于让我动弹不得,可方才我竟毫无反抗之力!”
只有他知道,差点仙途要被毁了。
旁观的修士们只以为他冥顽不灵,死活不认输,以卵击石。
宴清瞥了眼尚在台上的白笙笙:“她使了手段,这才让你反抗不得。”
稷沉还不忘补充了句:“在擂台上时,我甚至还不能开口。那道威压瞬间将我束缚住,我甚至还无法抽身离开。”
白笙笙皱着眉,视线一寸一寸地扫向周围,想要抓住那股力道的罪魁祸首。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项链中传来,话语中尽是提醒:“方才出手的人看出了端倪,我出手得很隐秘,甚至还克制了力道竟然还能被发现。此人修为高强不好惹。”
白笙笙方才收回视线,神色中带着丝无畏,仅用二人能够听到的音量出声:“无妨,只要旁人看不出异样即可。无凭无据奈何不得我。”
这也是她敢在众目睽睽下动手的原因。
就算出事,修士们也只会认为这是稷沉死活不认输导致的后果。
“白笙笙胜!”
主持比试的长老宣布了比试成绩,排行榜立即有了转变。白笙笙取代了稷沉,排行第一百名。
宴清垂眸看向了身侧的蛋娃,冷清的女声似朦胧的烟雾,听不出喜怒哀乐:“蛋娃,你能否瞧出她是如何使暗招的?”
蛋娃黑曜石般的瞳仁平静如水,稚嫩的声线冷不丁掷下:“方才她脖颈上的项链有细微的波动。”
那波动不是灵力。
就连他也拿捏不准那道力量是什么。
“金手指?”
宴清扬起俏脸,狭长的凤眸虚眯起,闷声一哼:“管她用了什么,姐都要把她打成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