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也在此刻起身,漆黑的眸子凝视着白笙笙,冷彻的声线警告十足:“宴家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方才小师妹说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蛋娃垂着眸,眼底一阵阴翳:“白笙笙,你最好祈祷自己不会落到本座手中。”
这种大绿茶倘若落到他手中,他定会好生折磨。
抽经扒皮,丢去喂魔兽还是轻的。
他只会让白笙笙后悔出生。
斩道宗众人不再多留,纷纷离去。
白笙笙紧抿着唇,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楚楚可怜。
实际上她心里恨得紧。
这些警告让她险些绷不住情绪,魔脉似察觉了她的情绪,疯狂地滋生,想将她彻底侵蚀。
她强忍着镇定,默念心法保持冷静。
正如同宴清所说,想要知道真相,只要花些心思去调查自然能够知道,她的伪装也会随着调查被撕破。
这些事明明都已经过去了很久,宴清却如此小心眼儿,还在这斤斤计较。
“白姑娘,那我也就先走了。”萧慎起身,客客气气地看向她。
白笙笙却留意到了萧慎对她的称呼有了变化。
从前萧慎都唤她笙笙,现在却叫她白姑娘。
称呼的转变,也代表了萧慎对她的态度。
她不由一急,赶忙出声想要解释:“萧哥哥,宴清方才所说的话并非事实,我当真是无辜的。”
萧慎并未听从解释,踏步就走。
他不是傻子,哪怕并不知晓事实的真相,也能够揣测的七七八八。
宴清倘若说谎,又怎会如此理直气壮地让众人调查,白笙笙定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并不想掺和其中。
只是他没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白笙笙,竟会是这样的人。
廖远敖皱着眉一言不发。
只要笙笙师妹落泪受委屈,他便会下意识的站在她身后,可方才听宴清的话,这其中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如此简单。
他不由多看了几眼白笙笙。
萧慎这一走,白笙笙唯恐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有所破坏,赶忙跟上,嘴里还不停的出声:“萧哥哥,你等等我。”
廖远敖不爽了。
萧慎那个小白脸充其量是个外人,笙笙师妹却害怕萧慎会误会,特地追上来解释。
整日追着萧慎,一口一个萧哥哥。
难道笙笙师妹就不害怕他会误会吗?
随着众人离开,屋中瞬间变得空旷。
玄天宗弟子凑到了廖远敖面前:“廖师兄,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我倒是觉得宴清的话有几分道理。”
“面对质问白师妹的解释有些苍白,宴清又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廖远敖皱了皱眉,将心事敛起:“我们找人调查一下此事,自然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什么样的。”
他不敢相信娇柔乖巧的小师妹会做出那种事。
白笙笙追上了萧慎。
“白姑娘,请留步。”
萧慎看向她,面上带着一贯的薄凉:“我对那些事并不感兴趣,也不想掺和。”
他最烦的便是被人欺骗。
从前白笙笙善良体贴,从不与人争执,更不会做出过分的举止。
现在这一瞧,是他对白笙笙的了解还不够多,这女人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温柔体贴,甚至还在他面前屡次伪装。
白笙笙一敛眸光有些无措,只好动弹着唇解释:“我和宴清之间有不少矛盾,她向来看不惯我,也没少抹黑我……”
“好了。”
萧慎并不想听她多说这些,一转话峰:“比试在即,我也得抓紧时间练剑法,就先行一步了。”
白笙笙不便留人,只好故作大度送他离开。
直至萧慎的身影彻底从眼前消失不见,她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烦躁,收起了娇柔的神色,面色阴沉。
原本她想趁着今日和萧慎好好相处,拉进关系。
可现在非旦没拉进关系,还让萧慎对她心生反感。
该死的宴清……
白笙笙回屋时,屋中已空无一人。
她烦得很,也懒得搭理玄天宗修士,便自顾自收拾。
*
斩道宗众人一路前往院子。
“宴清。”
身后忽而传来了道熟悉的男声。
宴清停下望去。
萧慎从身后踏步而来,深邃的眼瞳暗藏波光,男声柔和:“宴清,我并不知道你和白笙笙之间发生了如此多的事,先前这才对她多次相助。”
从前他被蒙在鼓里,帮了白笙笙贬低宴清。
不管是在小木屋,还是其他事,白笙笙早已暴露了本性。
他有些后悔,怎么现在才看清白笙笙?
“无妨。”
宴清并不在意:“只要你别和她联手掏我心窝子就行。”
提及白笙笙,萧慎没由地心生厌恶:“我是不可能和那种谎话连篇的人联手的,更不可能掏你心窝子。”
她有些意外。
白笙笙的狗腿子这是转性了?
这对她而言倒是件好事,至少白笙笙少了一个最有力的帮手。
萧慎一转话峰:“我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破坏了气氛,没能好好吃上一顿。为了补偿下次我请你吃一顿。”
宴清并未在意,随意找了个由头便走。
她并不想和萧慎有过多接触。
只要她稍稍一转脑袋,便会想到萧慎和白笙笙持剑刺向原主的场景。
她还是离白笙笙的狗腿子远些,至于吃饭就不必了。
白笙笙爱慕萧慎已久,若是让她看到点什么,谁知道白笙笙会不会抽风,提早决定一剑刺死她。
白笙笙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宴清不敢松懈……
廖远敖也在第一时间得知真相。
玄天宗弟子跑到他面前,一股脑将所知道的尽数道出。
白笙笙的事在皇城并非秘密,宴家并未刻意传播,此事却还是走漏了风声,只要他们花点灵石,自然能够打听到想知道的事。
“笙笙师妹当真刺杀蛋娃了?蛋娃还亲口承认了?蛋娃实力强大还挡了元婴魔人一击?”
廖远敖皱了皱眉:“宴清洒在魔人身上的百年不散香粉,在魔人离开后,涨粉沾在了笙笙师妹从不离身的项链上?”
弟子手舞足蹈,身临其境般为他解答。
这些话也让廖远敖皱起了眉。
往日他只听从白笙笙的一面之词,并未起疑过。
白笙笙离开宴家磕的那几个响头让人觉得她仁至义尽,事情的真相似乎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