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
“既然你不停污蔑我,我也不能白让你污蔑。”
宴清不爽了,健步迈到白笙笙面前,睨着眸瞥向她,双眼瞳漆黑似墨,寂如死水。
她向来恩怨分明。
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她又怎能无动于衷?
白笙笙吓得躲到了萧慎身后,似受惊的小白兔:“宴清你想要做什么?”
萧慎有些别扭地侧了侧身。
这一侧,宴清猛地伸手揪住了她,朝着池塘狠狠抛去。
白笙笙的身子在空中划过了道‘优美’的曲线。
噗通!
水花溅起。
白笙笙再度跌进了池塘,嘴里呛了池水含糊不清着:“萧哥哥……救……救我!”
宴清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到人无从反应。
她睨着眸不屑一顾:“看清了没?这才叫做推入池塘。既然你那么想被我推到池塘,我自然是得满足你这个心愿咯。”
啪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蛋娃忍不住鼓掌。
换成他绝不会容忍小人在自己面前作祟,要是他干脆掐死还省事。
不过现在这一瞧,宴清的做法同样干净利落,甚至让人心更加畅快。
“宴清!”
廖远敖气得发抖:“你竟将笙笙师妹推入池塘!”
宴清挺直了腰,扬起了头颅:“她这么想被推,我必须得满足她这个心愿啊!”
“就是!”
步游学着她的模样,仰着头腾出一只手撑在腰上:“谁让她胡言乱语,张口闭口污蔑人?就算小师妹不把她丢出去,我也得替她丢!”
草泥马傲慢地看向了在水里扑通挣扎的身影。
活该!
敢作妖作到主人头上,这报应是她应得的!
廖远敖拔剑便要冲上:“宴清,拿命来!我定要为笙笙师妹讨回公道。”
咻!
一道身影火速掠过。
南宫墨轻抬长剑,讥讽一笑:“想动手?就怕你没这个能耐。”
宴清探了探脑袋瞅向了池塘:“廖远敖,你的笙笙师妹支撑不了多久了,你确定不去救人吗?”
廖远敖的面色立即有了转变,抛下手中的长剑飞蛾扑火般冲向池子。
“宴清,她污蔑你固然不对,但你也不该推人。”
萧慎开口了,棱角有致的脸颊上神色复杂:“若是笙笙当真出事玄天宗不会放过你的。”
她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池子魔气浓烈但不致命,顶多是让他们调养一段时日。更何况有廖远敖在白笙笙怎么可能会出事?就算没廖远敖也有你能救人。”
动手前她都掐算好了。
她也没打算真要白笙笙的命,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更何况不论如何都会有人出手救白笙笙。
自从她穿书以来白笙笙没少在暗中抹黑她,动手也只是为自己出一口气。
她也要趁机告诉众人,别招惹她,她记仇。
“我们快离开这。”
这时嘉月返回来了,低声催促着众人离去。
廖远敖也在此刻将池子里的白笙笙捞出。
魔气侵蚀着她的头皮,她的头疼得紧,鲜血渗得更多了。
她顾不得指责,赶忙涂上膏药。
廖远敖还在一旁不断的出声安抚着:“笙笙师妹,你倒也不必太过着急,相信师父定会出手帮你尽快长出头发。”
白笙笙疼得一言不发,拿出头纱盖住了脑袋。
嘉月略为诧异的挑起了眉头:“我都走了好一会了,怎么现在才将人救出?”
提及此事,白笙笙便气的牙痒痒。
可此处并没有能为她主持公道的人,纵使她心有怨气,也不得不暂且咽下。
宴清懒得搭理她,视线从她身上一掠而过:“城主,恶魔可抓到了?”
嘉月咬着唇,面色带着分懊恼:“这千年来,恶魔虽被封印但她并没有闲着,在池子底下不断的修炼,如今实力略胜我一筹,让她跑了。”
哒哒——
外头忽而传来了节奏有律的脚步声。
沉闷的声响震得地面抖动了几下。
嘉月的面色瞬沉:“这动静是外面的鬼魅弄出的,我们赶紧走,再不走怕是走不掉了。”
宴清并未犹豫,率先跟了上来:“城主,那恶魔唤你姐姐,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总觉得嘉月并未将话说全。
恶魔和嘉月之间的关系绝不仅是交易那般简单。
嘉月迎上了她的视线,惨白的脸颊笼罩了层愁色:“恶魔本命嘉琳,是我的双生子妹妹。宝城曾流传着流言蜚语,若有双生子必须杀一人,否则将会给一整个宝城带来灾难。
当年母亲不舍得下手,给了嘉琳一线生机。她练了邪功入了魔,造出鬼魅……”
嘉月的声音也在瞬间戛然而止。
前方密密麻麻的泥人僵硬地动弹着身子,黑暗中一双双精锐的红眼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泥人有所察觉般扭过了头,朝着她们所在之处踏来!
“他们动了!”
步游一声低呼,内心忐忑不安更是觉得瘆得慌:“看到这些泥人我便起了身鸡皮疙瘩,我们赶紧逃!”
哒哒!
泥人健步冲来,僵硬的身子行动起来倒是灵活。
嘉月幻化出了冰锥,袭向了距离他们最近的泥人:“这些泥人便是鬼魅,它们还是较为低阶的鬼魅。”
“这还低阶?”南宫墨只觉得头皮发麻,抽出了长剑朝着泥人袭去。
长剑没入身体,泥人不知疼痛毫无反应,动弹着僵硬的身体一个劲前冲着。
嘉月一笑而过:“还有种高阶鬼魅人形兽身,更难对付。不过你们放心这种高阶鬼魅只有一只。”
步游的瞳仁不自觉收缩着,忙不迭出声:“我见过这种高阶鬼魅!将我绑来的鬼魅便是人形兽身,我甚至没有挣脱的能力!”
嘉月走在了最前方,面色凝重:“我在最前方带路,你们跟紧我。萧郎君、廖夫君,尤其是你们二人可不能受伤。”
萧慎闷声一哼。
他险些忘了这一茬。
白笙笙愣了愣,面纱从头罩下看不清容貌,话语间带着浓烈的疑虑:“廖夫君?”
廖远敖一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笙笙师妹,此事说来复杂,晚些时候我再向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