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江行沛,苏婉和他上了那茶楼。
这辈子江行沛教她赚钱,也算是对她有恩。
而她是个有恩必报的人。
听见孙宇宁方才的阴阳怪气,她疑心这个人没安好心,所以姑且将计就计。
孙宇宁一身淡蓝色镶金边的云纹外衫,举止优雅而尊贵。
苏婉并不好奇,因为他一直都这么的金玉其外。
“苏姑娘有缘得此好茶。这是上好的江南毛尖儿。”孙宇宁献殷勤。
苏婉却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没有耐心。”
孙宇宁有些诧异,可是依旧慢条斯理地说:“苏姑娘好像一直很讨厌在下,不知道是在下哪里做得不对唐突了姑娘。”
过了一会儿,孙宇宁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说:“上次在苏府,是在下唐突不小心走到了北门。在下不知那是后宅,如果亵渎了姑娘……”
苏婉看他一眼:“如果亵渎了会怎么样?有多远、滚多远?”
孙宇宁惊愕地看着苏婉,而后莞尔一笑,不敢相信地说道:“苏姑娘究竟跟孙某有什么仇、什么怨,每次看见苏姑娘就好像吃了一桶火药。”
苏婉心想:杀人的仇,诛心的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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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春桃早已回去报信。
她看见江行沛刚放下书卷,立马喊道:“姑爷,不好了,姑爷,小姐要跟人打起来了!”
江行沛狐疑地看着她:“我们江家有的是钱,如果不爽一个人用得着动粗吗?”
春桃使劲地摇摇头:“不是,不是的姑爷,小姐不是看人不爽,是被那孙宇宁公子请上了茶楼!”
江行沛的神色微变,立刻说道:“在哪儿,快带我去!”
苏婉坐在那茶楼之上,无论孙宇宁怎么巧舌如簧,她都不为所动。
上辈子她已经被他的这张嘴欺骗得团团转,这辈子同样的招数,他休想使用第二次!
孙宇宁看苏婉敬酒不吃吃罚酒,喃喃地说:“我知道你信任那江行沛。可是,苏婉妹妹,你要是知道那江行沛私底下的为人,你一定会对他心生厌恶的!”
苏婉心想:私底下,我们每天同床共枕,我不比你了解他?
孙宇宁说:“这女人啊,有什么并不了解男人。只有男人才更了解男人。要是我把他在外面做过的事情告诉你,你恐怕会对他很失望!”
苏婉不耐烦了,有点火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孙宇宁说:“江行沛他强抢民女,那女人就被豢养在私宅之中!”
苏婉的手心微颤,她这些天是看见江行沛很少回家,偶尔回家也很晚。
苏婉的心头涌上一层疑虑。
可是,她疑虑什么呢,她与江行沛本就是假夫妻,她日待她赚够了钱,他们就要和离。也是她说的,他是男人,若是寂寞,可以纳妾。
可是,今日真的听说了,为什么她这么失望?
苏婉镇定了心神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孙宇宁笑笑:“相不相信,我带你去看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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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沛和春桃正在火速赶来的路上。
江行沛一行人刚上了楼,就听见店小二说:“客官,里边请!”
江行沛冷冷地说道:“刚才在这里喝茶的人呢?”
店小二摸摸脑袋:“男人还是女人啊?”
春桃说:“一男一女。公子和小姐。”
“哦!”店小二终于想了起来,“那位贵胄公子和那位美艳小姐,他们双双离开了。”
江行沛冷冷地重复那两字:“双双?”
春桃愁眉苦脸道:“这可怎么办啊,小姐被人骗走了。这小姐在未出阁之前就曾称赞那孙宇宁公子芝兰玉树、风流倜傥,今日一见面肯定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可怜我们姑爷要独守空房啰。”
江行沛听话专挑重点地问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春桃连连点头:“嗯嗯。”
江行沛的眼睛里滑过一丝失望,问店小二:“他们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店小二说:“这我哪儿知道啊。不过看方向好像是临安城以南。”
“临安城以南?”江行沛念念有词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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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宇宁终于将苏婉带到了那私宅之外。
苏婉看见那金狮大门说:“你带我到这儿来干什么?”
孙宇宁挑眉:“带你来看江行沛的小情人。”
苏婉有些厌恶地转身:“我突然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孙宇宁拿腔拿调地说:“别急啊,来都来了,再等等,马上就有好戏上演了。”
苏婉:“……”
苏婉等在那里,没过多久,突然看见一个丫鬟,探头探脑地出来,见一个家丁拿了封信给她,丫鬟拿了信问了句:“是江公子拿来的?”
家丁点点头。
丫鬟迅速地关上门。
一会儿后,一位相貌清秀的小姐走了出来。
那小姐姿色素雅,那清冷的气质竟是比苏婉还要仙上几分。
苏婉生气地扭头:“这有什么可看的?”
孙宇宁说:“他在这里金屋藏娇,却留你独守空房。苏婉妹妹,你可要擦亮眼睛了啊,若是嫁给了渣男,可就万劫不复了。”
苏婉抬眼看他:“你这句话说得可真是好!”
他们说话的声音引起了清冷小姐的注意。
江云柔说:“谁?谁在那儿?”
孙宇宁不慌又不忙地说道:“小姐莫慌,我是江公子的人。”
苏婉看见那江云柔眸上浮上一层惊喜,突觉不适地说:“孙宇宁,我不想看了,带我走。”
孙宇宁点头。
却正好看见了赶来的江行沛。
他们站在一起对峙着。
孙宇宁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而江行沛紧抿嘴唇。
黑色的气压在两人周身萦绕着。
突然,江行沛开口说道:“阿婉,你别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