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只剩零星几个店铺亮着灯火，四处都是漆黑一片的，但是对她们两个人来说这点黑暗都不算碍事。
“是这里吧。”
抬头，由雇来的文豪所写的潇洒大字“贾府”正悬在门匾上。
“那么，按照计划，开始吧。”
帝姦和她对视一眼，信任地笑笑，上前用力敲门。
贾府的下人连忙开门，他看见是两个衣着不错的女子，便耐心的问：“你们是谁？”
“京城姜家二小姐，找你们家主。”
下人脸色一变，鞠了个躬连忙去通知。
“家主有请，这边。”
帝姦和江判于是跟上。
贾府原先的家主死于废宅的大火，剩下的人带着钱财买了新房子，新的家主则是捏着那些钱财的前家主夫人，于菁和。
她在这片樊流城里的商铺数不胜数，有一部分是继承尸体的，还有一部分是自己后来拿着钱又发展出来的，想在这里发展就不能惹她。
于菁和今年五十多岁了，勉强打起精神坐在主位上接待她们。
“姜二小姐，不知这深更半夜的找我有什么事？可是前几天萧姓小子来谈生意的事？那事行不通，你回去再想想，肯定没得赚…”
帝姦看她一副困倦的模样，估计是都已经上床入睡了又被叫起来，被迫招呼客人。
“实在不好意思啊，和萧炎那事没关系，虽然听你说感觉他好像是以我的名义在搞什么…不过先算了，我这里有个急事。”
“嗯？急事？”
江判从容的从包裹里掏出那两本书。
“我想对于于家主来说，这两个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帝姦歪头拿过一本，翻开念出上面的字。
“盛元四百七十七年十二月初五，京城，百两黄金。”
“盛元四百七十八年二月十六，京珏楼，千两黄金。”
她抬眼看向愣住的于菁和，又拿过另一本翻开念。
“委托金万两，花都孟家，两个人。”
“委托金万两，南城刘督。”
“……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于菁和没想到这两个人此行拜访竟然是特地来威胁自己的。
“你们想要什么？”
帝姦合上本子，露出牙齿眯眼笑：“简单，你家有没有一个叫贾夏的人，我们找他。”
于菁和思考了下，和自己的贴身仆从说了两句，很快那仆从就把人带了过来。
除了困得睁不开眼睛的贾夏外，还有四个会武的保镖站在旁边。
“什么事啊…大半夜的…”贾夏打了个哈欠，看起来不修边幅。
帝姦从看见他出现时表情就变得冷漠起来。
江判不清楚她看见了什么，但是贾夏今年也是个三十多的人了，不仅还住在本家，而且没有工作，靠着自家富裕的商铺当个二世祖，看起来就一副邋遢的样子，胡渣野蛮生长在他脸上，那张粗糙的脸又油又丑，真是不知道于菁和怎么生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于菁和看着她这个儿子，也没多心痛，她知道今天的结局已经注定了，便没再多看，她拿上两个本子，让仆从扶自己回屋。
贾夏满脸莫名其妙，不过看见江判时眼前一亮，也不管自己亲妈为什么叫他出来自己又走了，他凑到江判跟前，搓着手油腻的笑着。
“小娘子真水灵…我从弟弟们那听过你，幸好你没跟他，不然太可惜了…”
江判面无表情。
“你来跟我，保你一辈子吃喝不愁，还能享受到一些普通人享受不到的快乐哦…嘿嘿嘿…”
贾夏还在笑着，伸手就要摸江判的手，在他成功摸上手之前，一道重击打得他头晕眼花。
帝姦嫌弃的甩甩手：“糟糕，总感觉沾上样东西了。”
“等会儿好好用胰子洗洗。”江判安慰她，抬腿给贾夏来了一脚。
他痛苦得五官扭曲。什么鬼，刚刚是什么玩意儿在打他，怎么感觉不像被人打了更像被用铁块狠狠的撞了。
究极的疼痛让贾夏没工夫意淫姑娘了，他倒在地上，求生欲让他没形象地伸手向站在门口的四个保镖求助。
“快救救我啊你们这群吃干饭的！我娘雇你们不就是为了保护我吗！还站那一动不动干什么！还想不想在…”
他没能说完，又是一下重击，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濒死的恐惧控制他的大脑，他努力爬向保镖的方向，下半身渐渐变湿。
“呕，这玩意儿也太恶心了。”
帝姦皱着眉，踩上他的脚踝，骨骼碎裂的声音令人愉悦。
江判走到那一排一动不动的保镖旁，左右看了看，从他们腰间抽出刀。
“借我用下，反正你们的任务只有防止我们破坏别的地方吧？”
保镖们沉默无声，默认。
江判提着刀，瞄准贾夏两腿中间的位置，丢刀，插入。
嗯，完美命中。
贾夏痛苦得叫出声，帝姦听此皱眉又踩上他的手。
“你得笑啊，疼痛不是会让你感到愉悦吗？笑啊！这是对你来说独一无二的快乐吧？笑啊！”
帝姦用脚凌虐着他，如果他不笑就绝不停下来。
反复的剧烈疼痛很快就让贾夏昏迷了过去，江判叫人拎了桶水，泼上去，没醒。
“看起来他还挺享受啊，幸福到昏迷了还不愿意醒来。”帝姦讽刺着。
才这点痛苦就忍受不了了？那些女孩们又如何能忍受下来呢？她们还必须笑，每天每夜的被虐待，直到崩溃。
她伸出手，之前融入她指尖的那粒白光又浮现出来，钻进贾夏的大脑。
在贾夏的梦中，出现了数不胜数的笑声和哭泣声以及恐惧的尖叫声，过于嘈杂的声音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同时出现了很多自己被鞭打被虐待的情形，他很快就被吓得醒了过来。
“醒了？那继续。”
……
这天晚上，保镖们都很默契的选择遗忘今天的事，总感觉如果记下来眼前的一幕，以后会做噩梦。
被折磨的骨头尽碎、血肉模糊，躺在一片不明液体中的贾夏终于强迫自己笑了出来。
他脸上的眼泪鼻涕和口水糊的到处都是，再配上那半死不活的笑，看起来恶心极了。
“差不多了。”
帝姦收回那保持着贾夏神智清醒的光点，问贾府下人要了火折子和猪油。
猪油热化摸在这一摊玩意儿身上，燃起火折子丢过去。
大火，是净化肮脏生物的神圣东西呢。
“你知道不，最痛苦的死法就是烧死了，他得清醒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灼烧，血肉扭曲筋骨融化，就算眼球融化在火里大脑也能感知到，这种疼痛和恐惧会在他彻底死去之前一直持续着。”
帝姦蹲在一边看着火焰燃烧，眼前浮现了那一条条附在贾夏身上的怨气和执念。
从她看见贾夏的第一眼时，这些东西就如附骨之蛆一样紧紧缠绕着他，恨不得其死去般的庞大。
伴随着贾夏的死去，这些怨念才终于消散，归于大地。
“你看见了什么？”江判问她。
“本该幸福度过一生的她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