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孤言利落地把暗器拔了出来,带着黑色的血溢出,他顺便找了几味药敷了上去,清理掉毒血,简单地包扎了几下,清染的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柳孤言将祁书淮唤了过来,叮嘱他照顾了一下师妹,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脸色十分难看。
祁书淮坐在床边,女孩此刻脆弱可怜完全不同于平时的冷然,他的目光在清染的身上徘徊,手不自觉地摸上了她紧闭的眉眼,带着一丝体温的眷恋,这是他的师姐啊,挡在自己身前的师姐。
柳孤言过了半晌才回来,手上拿着一颗丹药,正是刚那群人拼死拼活要来抢的那颗,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喂给了清染,没有半点心疼的样子。
那颗丹药可以解百毒,只有千山谷拥有,且只有三颗,第一颗就这么随意地给了清染,柳孤言眼里是真诚的关切。
祁书淮也有些意外,在山下他大概也知道了那些人的目的,就是那颗所谓的丹药,现在看到柳孤言这么舍得,心里也对这个师傅有了些许敬意。
不一会儿,清染幽幽转醒,她一脸虚弱地跟柳孤言说话,言语中带着认可,“谢谢师傅。”
柳孤言神情肃穆,语气凝重,“以后发生这种事情要先保护好自己,没有谁值得谁拼上性命的。”
清染抓着柳孤言的袖口,带着小女孩的娇羞,“我知道师傅会救我的。”
柳孤言难得看清染撒娇,没忍住弹了一下清染的脑门,有些苦恼地说“以后我不在身边,你们怎么办呢。”
他一脸正色,“从明天开始我亲自教你们,不求杀人,只求自保。”
清染看了祁书淮一眼正对上了他看过来的眼神,四目相对,清染无辜地笑了笑,单纯的笑意总会迷惑一些心机深沉的孩子,再叠个buff就更有效果了。
“小九把读心术给男主。”
系统反应延迟了半拍,才慢悠悠地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指令任务一。]
[宿主读心术技能已转赠,使用人:祁书淮。]
请问一个人突然有了读心术会是什么反应,而且还是个封建时代的人,那都属于妖魔鬼怪上身的程度了。
祁书淮先是疑惑不解,后来直接怀疑人生了,他看着清染和柳孤言明明没有说话却总有声音从脑子里冒出来,他这是被妖邪附体了吗,虽然心里很慌,但是他表面上还是镇定自若。
他看着柳孤言,柳孤言看着医书,眉头紧锁。
【明天开始一定要好好训练他们,身体素质太差了,连他这个老人家也不如,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徒弟,哎。】
祁书淮又转头看着床上假寐的清染。
【真的好疼啊,又不敢讲,幸好小师弟没事。】
祁书淮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冷静一下,消化一下,他好像可以听到别人心里的想法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对他而言,能利用的自然是好事,心里接受程度良好。
从清染受伤第二天开始,柳孤言就开始对他们进行了严格的教学,不限于医术毒术,但凡是书里写的他们都得练,虽然柳孤言自己不会但是有经验啊。
清染天天拖着病着的身体坚持学习,祁书淮学的更加认真,时不时脑海里飘过小女孩冷着脸,心里却抱怨的想法。
【这个好难啊,怎么也学不会。】
【什么,师傅又夸小师弟了,她不能再偷懒了。】
祁书淮每次听到都背着清染笑她,清染一直保持着清冷的性子,却十分体贴,帮师傅做饭捶背,帮师弟答疑解惑。
柳孤言和祁书淮也摸清了清染的性子,外冷内热,只护着自家人,也许是上次中毒的事情,她越发地喜欢研究毒药,虽然其他方面也成长的不错,但是毒这方面她甚至熟练程度超过了柳孤言。
这就是每个人的天赋不同吧,祁书淮更擅长谋略和医药,刀剑方面努力了很久但远远不及清染,所以常常找清染切磋,然后不断地被剑指。
春去秋来,转眼就过去了六年,祁书淮已经15岁,而清染也13岁了,这个年纪在现代属于未成年,而在古代都是可以结婚的年纪了。
最重要的是再过一年剧情要开始了,祁书淮要走了。
清染觉得这么几年,她和祁书淮之间只有纯纯的同门情意,祁书淮不管是对外在冷心冷情的她还是内里跳脱知性的她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
祁书淮确实也长成了风华绝代的少年郎,但是他从来没想到治脸上的那道疤痕,现在仍有清晰的痕迹。
他一袭白衣胜雪,眉目之间流露出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俊朗如玉,气质出尘,执一柄长剑向着清染袭来。
清染面色从容地应对,手持长剑,身形飘忽不定,脚步轻盈,速度快到了极致,几乎瞬间已经到达了祁书淮的眼前,长剑带起凛冽寒光,直逼对方心口。
祁书淮这几年性子倒是变了很多,没有了莫名的敌意,人也更加圆滑通透了一些,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的意气和依赖,
“师姐,我又输啦。”
清染收起剑,翩然而立,她长发如瀑,身姿飘逸,神情清冷淡然仿若立于高山之巅,那张绝美精致的脸在夕阳下更显孤傲,双眼清澈明亮,让人沉溺其中。
“师弟,你确实还需要加练。”
【我好难啊,每天起早贪黑才比师弟强那么一点点,话说师弟真的是越来越妖孽了,完全不敢看他。】
祁书淮看着清染愈发艳丽的容颜,眼底是不为人知的痴迷,师姐。
日常的切磋完成后,清染和祁书淮一起到了千山谷的一处断崖处,欣赏着夕阳西下,两个白衣的少年少女并排坐着,这是一天之中难得的悠闲时光。
其实他们也不是整日都待在一起的,柳孤言常常单独带着他们其中一个下山搞一点点小动作,他们都知道,但是彼此都没有过问,他们之间几乎没有秘密而言了。
“师弟,你听说了嘛,师傅让我们单独下山历练一年,我们也许要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