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摊贩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搡,刘季心中有些无奈。
只能拾起小摊贩手中的一半秦半两,道:“我也不跟你推辞了,这杯子,你就收一半的钱,也算是我俩交个朋友可好?”
“好好好,自然是好的。能结识到刘亭长,是小的福气。”
听到刘季的话,小摊贩瞬间乐开了花。
虽然刘季这亭长之位在现代看来只是个保安队队长。
但是在秦朝来说,一个有编制的保安队队长,比这种有一顿没一顿的小摊贩地位高多了。
小摊贩也没想到,只是一个杯子而已,就能结识到刘季这种“大人物”。
当刘季离开后,小摊贩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
刘季依旧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
身为泗水的亭长,刘季每天工作的内容就是巡视泗水的治安情况。
不过泗水向来是块太平安稳的风水宝地,治安情况一向很好,盗窃之事,甚少发生。
刘季这位泗水亭长,悠闲得很。
刘府内,吕雉正操持着家中的事务。
说起来,吕雉的父亲是沛县的吕太公,从小家境优越。在沛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贵族。
自从嫁给刘季后,一心一意为其操劳家务事。
但,在一些正经人家,特别是和吕家身份相当的贵族们看来,吕雉就是嫁了个年长她十几岁的泼皮无赖,嫁了个只识得在外头乱逛的溜子。
而且,这溜子,还跟外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拉扯。甚至,就连孩子都有了。
以吕雉的身份,在沛县这地,什么样的富家子弟寻不到,可偏偏找了刘季这么一个泼皮无赖。
不少人都道:吕公真是年纪大了,眼神也不中用了,竟给女儿寻了门这样不靠谱的亲事。
可吕公却丝毫没有在意他人的看法,反而一直坚持刘季未来定是一位遥不可及的贵人。如今将女儿嫁给他,是吕家的福分。
当初这门婚事,吕雉的母亲吕媪极力反对,可却被吕公轻飘飘地掀了过去。
就这样,一位被精养长大的贵族小姐,嫁给了刘季这位“鼎鼎有名”的泼皮无赖。
…………
“娥姁,为夫回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听到刘季的声音,站在屋外的小厮赶忙小跑着去到大门口开门。
门一打开,只见刘季浑身都散发着浓烈的酒气,一旁也有些许醉意的夏侯婴正小心翼翼地扶着他。
看到走过来开门的小厮,夏侯婴松了口气,赶紧将刘季交给了小厮,“你主子喝多了,赶紧伺候着,我先走了。”
刘季看着瘦瘦小小,可半个身子靠过来的时候,可把他重得啊。
他也不是个嗜酒之人,可耐不住刘季天天跟他称兄道弟,日日喊他去酒肆喝酒。
说是喝酒,其实也是寻乐。
毕竟,那酒肆的掌柜……
想到这,夏侯婴赶紧止住。兄弟家的事,他这个外人还是不搅和了。毕竟,里头那位嫂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见到自家主子喝成这副模样,小厮心一紧,随即赶忙上去搀扶,还不忘大声道:“夫人……”
哎哟!自家主子怎么又喝成这样了。
小厮在心中默念。
听到屋外的嘈杂声,在屋里操劳的吕雉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出去。
一出房门,便看到小厮扶着醉醺醺的刘季走了进来。
“夫人……”
吕雉眉毛微皱,有些不满。她这位泼皮丈夫,怎么又喝成这副模样了。
每次喝酒,刘季定然是去那曹氏的酒肆中。
曹氏跟刘季那些破事,吕雉是知道的。
心中再不情愿,但再怎么说,这门婚事是自家父亲许诺了。
吕雉再不满,也只能皱着眉,暗骂一声后便上前伺候。
“先扶到床榻上去,我去寻些解酒药来。”
说完,吕雉骂骂咧咧地喊人去熬制解酒汤。
坐在床榻边,看着床榻上睡成死猪样的刘季,吕雉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想暴揍他一顿的冲动,随即轻声唤道:“夫君,先用些汤药,不然明日起来,头疼得很。”
“唔……不喝,亲一口。”刘季摆摆手,推开了吕雉手中的醒酒汤。
嘶——
刘季的动作有些突然,吕雉差点没稳住手中的汤药。
“亲一口?呵,又去寻曹氏那狐狸精了?刘季啊刘季,你可真是对得起我。”听到刘季的低喃声,吕雉冷哼一声,手中的碗差点被她砸到地上。
看着在床上醉得半死的刘季,她咬咬牙,直接用汤匙掰开了刘季的嘴。
“喝!给老娘喝!”
“你倒是休闲,老娘一天到晚,忙死忙活的,你倒好,在外头醉生梦死……”
“还亲一口,让你亲让你亲!”
“天天在外头寻那狐狸精,你倒是对得起我。”
吕雉对刘季那是又爱又恨。
她皱着眉,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醒酒汤灌入刘季口中。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喝下去,不然明日又嚷嚷着头痛!”
吕雉一面说,一面拭擦着流下来的褐色汤汁。
“哼,在外头寻痛快,这苦倒是我这个正妻来受了。”
吕雉骂骂咧咧地将醒酒汤全部灌入刘季口中,随后将汤碗拿了出去。
这时,小厮又匆匆跑来。
“又有何事?”吕雉皱眉问道。
“门外……”小厮喘息,“门外又来了贵人。”
吕雉蹙眉,“又来了贵人?”
“对,夫人您先去正厅看看吧。”
从未见过小厮这般紧张,吕雉心中有些不安,但自家夫君正喝得烂醉,躺在床榻上。
“哼,不成器的东西。”
吕雉暗骂一句,随即将汤碗放到小厮手上,道:“我先去看看,你回去房中伺候。”
“诺。”小厮连连点头。
吕雉快步走到大厅前,只见大厅上,坐着三位她不认识的男子。
“诸位先生?”
没见过这几个人,吕雉也不敢肆意猜测他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