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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愿赌服输(1 / 1)


“嘶——!”白沁秋被烫得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殷红的舌尖不停地拨动着嘴里的红薯,试图以此使它变凉。

却不知这样的动作落入旁人眼中,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江拾砚捏着红薯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收紧几分,喉结轻滚,视线没忍住偏了偏,落在一旁的橱柜上。

一阵搅动,红薯的温度总算降下来,白沁秋才算品尝到烤红薯的香甜。

红薯烤得熟透,几乎流油,口感软糯,入口即化。

热气腾腾的,一下子就让人寻找到了冬天的最大慰藉。

明明舌头都被烫得有些发麻,却依旧抑制不住想要再来一口的冲动。

白沁秋眼眸晶亮,就着江拾砚的手,又张开嘴,然而——

下秒,温热的指腹倏地抵住了她的唇瓣,触感细腻柔软。

她一怔,纤长浓密的睫羽颤了颤,“江拾砚,你干嘛?”

白沁秋说话时的吐息尽数喷洒在肌肤上,热度传递,灼得江拾砚心尖都一烫。

“吹吹再吃。”江拾砚抽离手指,指尖无意识地轻捻了下。

她轻应一声,缓慢地吸着气,腮帮子鼓鼓,然后不疾不徐地呼出,气息绵长。

“肺活量挺好。”江拾砚极轻地笑了下,轻慢的嗓音勾着调侃,透着些许的漫不经心,好像真在夸她似的。

白沁秋杏眸微睁,瞪他一眼,目光又落回热乎乎的红薯上。

莫气,生气是对美食的辜负。

她又咬下一口,眼眸惬意地眯起,神情餍足而放松,整个人气质平和,却偏偏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勾人意味。

许是锁骨处的红痕在作祟。

江拾砚很轻易地想起昨夜她带着哭腔的求饶。

他仓促别开眼,指尖隔空点点另一盘红薯,“再尝尝那盘的。”

“嗯。”白沁秋戴上另外一只隔热手套,小心翼翼地剥了皮,然后捧起圆滚滚的红薯,轻吹后咬下一口。

女人眉心拢起,白皙的指尖戳戳胖乎乎的红薯,评价说:“不甜。”

味道不说是天差地别吧,也得是大相径庭的程度。

白沁秋指指瘦红薯,“还是它更甜一点。”

“是么?”江拾砚眼尾轻挑,喉间溢出声笑:“我不信。”

说完,他低头咬了口瘦红薯,又凑过来,咬下白沁秋手里的胖红薯。

“……”白沁秋眉心突突了两下,出声质疑:“你怎么能吃我吃过的红薯?”

“嗯?”他唇齿间挤出声低低沉沉的语气词,语调懒散:“怎么不行啊,更深入的事情我们不是都做过了?”

江拾砚说话总喜欢拖长尾音,慢悠悠的,因而听在耳中,总有种千回百转的意味。

藏着什么情绪似的。

浅浅的绯红色漫上脸颊,女人脑袋往下垂了垂,生怕被他发现似的,可通红的耳垂仍旧暴露了她。

“明明还有很多红薯,你挑个别的不成么?”她声音有些低。

“不成。”男人语气难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地否决掉她的提议,“这两个要更甜一点。”

闻声,白沁秋倏地掀起眼皮,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明明和盘子里长得都差不多的,江拾砚怎么就知道他们手上这两个要更甜的?

江拾砚读懂她眼底的情绪,薄红的唇瓣忽而一弯,骨骼细长的手指伸来,暧昧地蹭过她唇角,“很甜。”

白沁秋咬紧后槽牙,气得肝疼。

奈何太文明,嘴炮水平实在敌不过江拾砚。

她只能默默在心底的小本本上,给江拾砚又记上一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思绪乱飞之际,精致漂亮的俊脸却倏地在眼前放大,白沁秋毫无防备地被神颜暴击。

细腻柔软的肌肤清透无瑕,像被上好的玉石被人精心雕琢,成为最伟大的作品。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近到白沁秋可以感受到江拾砚温热的吐息,近到可以清晰闻到他唇齿间溢出的红薯甜香,近到可以看见他纤长浓密的睫羽在轻轻扇动着。

白沁秋放缓了呼吸,听见性感低沉的嗓音在耳畔荡起:“恭喜你赌赢了,白沁秋。”

“我愿赌服输,你想要什么?”

她迟疑片刻,有一瞬间的怀疑自我。

她怎么记得她买回来的红薯都是圆滚滚、胖嘟嘟的来着?

白沁秋的视线在两盘红薯间打着转儿,难不成是她记错了?她的记忆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不会是江拾砚在忽悠她吧?

……可她转念一想。

江拾砚哪里会这么好心地“指鹿为马”?

他巴不得他赢得这场打赌的胜利,好借此向自己索要赌注。

“嗯?想要什么?”男人桃花眸轻眨,潋滟生情,眼尾的小痣性感生动,明晃晃地勾人,蛊惑人心。

可江拾砚再漂亮、再温柔,都是世人口中的浪子渣男。

从不会为谁停泊在某一处港湾的。

白沁秋眼底被惊艳的情绪霎时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波澜不惊的平静。

江拾砚看见女人殷红的唇瓣轻动,随之而出的声音却一下让他的心落进谷底:“江拾砚,我想要今天结束之后,一切就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她和江家人不该再产生过多的联系。

白沁秋嗓音坚定。

“白沁秋,你三十七摄氏度的嘴,怎么说出来这么冷冰冰的话啊?”

江拾砚收敛起眼底的情绪,漫不经心地开口,“睡了我就这么一笔勾销,我也太亏了。”

“……”白沁秋深吸一口气,“我再强调一遍,这种事情是你情我愿的,不存在亏不亏的。”

说的好香自己玷污了他的清白似的!

江拾砚哪有什么清白可言啊?!

“啧。”男人舌头轻顶了顶上颚,“现在确实谈不上亏不亏,可要是昨天我们俩勾勾搭搭的样子被人拍下来了怎么办?江家那群顽固的老东西肯定要动用家法,让我跪祠堂的。”

江拾砚淡薄的眉眼蕴着些许懒散,“我可就要亏大了,白沁秋,你说怎么办啊?”

他尾音拖得绵长,弱小无助的绵羊模样。

可谁要真信了他,他下秒便能掀开披在身上的羊皮,露出原本的狼性貌相。

白沁秋下颌绷紧,语气生硬:“那你想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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