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新城,平安酒店。
平安酒店已经成为特区的标志,奢华的装修、宾至如归的服务,成为有钱人的天堂。酒店全部采用后世高档酒店的风格,大理石地板、各种瓷器用品、窗户采用新出产的玻璃、自来水、“电梯”等等,完全颠覆了人们的认知。
酒店高达九层,有钱人来住酒店,总不能一层一层的爬楼吧,就设计了“电梯”,只不过动力是牲畜。由骡子转动绞盘将电梯停到相应的楼层。
玻璃窗的运用,让酒店的逼格大幅度提升,以至于成为奢华的象征。除了硬件设施,更让财主们惊叹的是“软件”服务,茶楼、赌坊、桑拿洗浴等等一应俱全,倭国、朝鲜国、琉球、南洋,甚至还有西域、非洲、西洋的美女提供销魂蚀骨的“莞式”服务。可以说,只要银子,就能在这里享受超越时代的“福利”。
在这里,只认银子,只要有银子,你就是尊贵的。
平安酒店让大明的土财主们开了眼界,他们纷纷来这里“安营扎寨”,不少富商长期包下豪华房间。一些穷酸文人,慕名而来,想要见识一番,却因为囊中羞涩而被拒之门外,恼羞成怒之下,痛斥这里的铜臭之味,腐化堕落。
大量富豪入住外滩,英国、西班牙、葡萄牙等西洋国家在这里建立商馆,郑芝龙、盐帮、漕帮等地方势力和帮会也进驻新城,使这里慢慢有了民国时期十里洋场的味道。
……
一缕阳光透窗而入,吴良儒睁开稀松的眼睛,拍拍正在睡觉的两个侍女的屁股。两个侍女乖巧的起身,张罗着为吴良儒洗漱宽衣。
吴良儒坐了起来,打量着一黑一白两个裸身侍女,听说一个是西洋的,一个是什么非洲的。想起昨夜自己连御两女,吴良儒长叹一声,老了,力不从心,不是因为吃了鹿鞭、山参这些大补药,真就折腾不动了。
穿上一身衣衫,用完膳食之后,吴良儒来到茶楼,金瑞、席端樊、程壁等几位大富商已经在这里了,他们品茶谈事。茶楼窗明几净,商人们谈生意都喜欢来这里。
金瑞戏谑道,“吴掌柜迟到了,听说你找了一个白美人、一个黑美人,怎的,被折腾得起不来了?”
“温柔乡嘛,多眷念些时辰也是可以的”吴良儒笑道,“年轻的时候,一夜连御七女不再话下,昨夜才两女,就差点把腰折了,不得不服老啊!”
商贾中,金瑞的年纪最大,他撇撇嘴,“知足吧,老朽昨夜叫了两个新来的倭女,又嫩又白,可惜只能摸摸过瘾。”
众人哄然大笑,金瑞叹道,“杨易折腾这个特区,样样超出我们的意料,就拿这平安酒店来说,简直就是咱有钱人的天堂……老朽悔恨啊,恨早生了几十年,享受不了这福分啊!”应了一句话,没钱的时候身体好,有钱的时候身体不行。
茶楼的西洋钟发出滴滴的声音,程壁看了看,“十点了,行署的官员等着我们呢,赶紧走”。特区一直默默的推行着二十四小时计时制,不惜投资购买大量西洋钟安放在重要场合,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人们的时间观念。
几位大商贾乘坐电梯来到最高层九楼,九楼有一个巨大的会议厅,为行署专用,作为洽谈商务的地方。
项爻、兰卓等行署高官已经等候在此,他们同这些商贾已经很熟悉了,彼此简单寒暄几句之后,就入座了。
行署的官员没有大明官员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行署官员在保持官府威严的同时,行事自有章法,不会人格侮辱、不会不教而诛,所以,吴良儒他们这些大商贾同行署打交道也显得轻松,没有卑微感。
项爻开门见山道,“特区行署想以行署的名义发行一批债券,诸位都是身家殷实之人,富甲一方,所以找你们来商量,能否购买一批债券!”
债券?几位大商贾从词义上理解,应该跟借债有关,但不明白具体意义。金瑞道,“何为债券?”
兰卓解释道,“债券就是我们行署向诸位借银子的凭证,约定利息,约定偿还时间。”
不就是借银子么,席端樊吃惊道,“怎么又缺银子了?新城的地皮一涨再涨,行署旗下的产业,玻璃、玉瓷、马车、橡胶、铁器这些产业个个都是赚大钱的产业,就这平安酒店也是日进斗金,还有你们的银行,发行银票都是空手套白狼。之前杨大人借我们的银子本金还未还呢……”
以前,席端樊以为自己是很了不起的大商贾,但是看到杨易变幻莫测的赚钱手段之后,才觉着自己的自大是多么可笑啊!行署下面的产业都是赚大钱的产业,他搞不懂,为何还缺银子。
项爻沉着道,“每年我们要为朝廷缴纳巨额税赋,行署要照顾民生等各个方面,开销巨大……诸位知道,我家大人湖广剿贼,耗费甚糜,朝廷没有拨付一文粮草,全靠我们自己筹备,给行署财政带来巨大的压力。”
兰卓结果项爻的话,继续说,“本以为剿灭流贼就能缓解财政压力,但是鞑子入寇,我家大人不得不北上驱虏。大人出征,我们这些做属下的总不能无动于衷吧,再怎么也得给大人凑足钱粮。银行发行的银票已经饱和,若是超发引发金融崩溃,后果不堪设想,唯有发行债券来凑银钱。”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战争的开销就是个无底洞,能将一切消耗。杨易自带干粮为国征战,无论他有如何的手段敛财,以一己之力来支撑国家级的战争,捉襟见肘啊!行署的财政状况,别说兰卓、项爻,就是杨易自己都不敢盘算,因为负债太大了,纵然不断有新产业推出,赚来的钱也无法填补窟窿。
用后世的一个专业词语来形容,杨易现在是妥妥的负资产。除了之前找富商们借的现银,更多的债务来源是银票的超发和储蓄的挪用。农场银行吸收来的储蓄,一半左右借贷给了自己,又超发银票。如果,储户们取出所有存银,不接受银票,那么杨易的财政瞬间崩溃。这也是行署想用债券来缓解财政压力的原因。
几位富商面面相觑。
项爻道,“行署一如既往按章程办事,不会强行输捐。诸位知道,我家大人诚信为本,行署发行的债券只是缓解一时之困而已,会如期兑现。对于第一批认购债券的朋友,行署认这个情,以后有新的商机有优先权。”
本以为他们要商议一番,没曾想吴良儒非常痛快,“吴某深受特区之惠,愿意认购十万两债券”
金瑞也道,“老朽也认购十万两”
……
短短三日功夫,行署面向大商贾和士绅发行出一百五十万两债券,缓解了财政压力,为杨易提供了强有力的后勤保障。